会捅她一刀。
这个江姒,简直不识好歹。
时丞相当即跪下朝着圣上喊冤,“陛下明鉴啊,老臣冤枉,老臣从先帝之时就开始辅佐先帝,再到陛下,老臣这么多年来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
她愤然甩袖,一双老眼,愤怒而又阴毒地望向了江姒。
“江姒,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污蔑老妇。”
“亏我还觉得你是我儿子的妻主,还时时提携于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这个长辈的?”
时丞相转头再看向皇帝的时候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都怪老妇识人不清,竟是瞎眼没认出这个白眼狼,陛下明鉴啊——”
时丞相深深地拜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汉白玉地面上。
那力度,江姒看了都不由得眼皮一跳。
皇帝看向江姒,温润平和的嗓音响起。
“江卿,可有证据?”
问的和真的一样。
明明证据都是这人给她准备的。
江姒拱手,浓密眼睫掩下眼底的稀碎冷光。
“回陛下,微臣有证据。”
她从袖中拿出了一叠信来,扔到了时丞相面前的地上,再传了几个本该死于时丞相之手的人上来。
人证物证俱在。
那些信件上,明明白白地刻着时丞相的私印,无可抵赖。
还有那几个知情人,在看到他们出现的时候,时丞相的脸白的跟见了鬼似的。
眼看着阴谋败露。
时丞相的眼中划过阴狠,她一下扔掉了手中的玉笏,再摘掉头上的乌纱狠狠扔在地上,眼睛猩红地盯着眼前的帝王,还有站在帝王座下的绯衣女子。
“姬无月,老妇做这个丞相早就做够了,我辅佐你们姬家两代人,若是没有我,你以为你姬无月做得稳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
“姬无月,你可别忘了,我手底下可是有兵权的,你今日若是敢杀我,我的军队明日就会攻入皇城,孰轻孰重,呵,你明白的。”
闻言,高高在上的帝王低低地笑了起来。
殷红唇角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却是含着说不出的残忍与讽刺,“朕不敢?”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你的军队?”
皇帝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丞相啊,你怎么会有军队呢,豢养私军,还时丞相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看来真是朕饶不得你了。”
时丞相破罐子破摔了。
“姬氏小儿,老妇今日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她拿出挂在脖子里的一串骨笛,吹响,眼底划过兴奋。
时丞相连在皇宫里都是安插了不少奸细的,就连羽林卫里面,都有好些是她的人。
只要她一吹响骨笛,那大批的卫士都会一拥而入,最后帮她完成她的雄图霸业。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并没有任何人出现。
时丞相狂妄地笑出了声,但是过了一会儿,愣是没有任何动静,感觉到像小丑一样上蹿下跳的自己,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时丞相僵硬着脖子去看姬无月,她哑着嗓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是你……是你做的是不是?”
皇帝好脾气地多问了一句,“丞相说的是那埋骨于青落坡的五万将士么?”
“……唔,忘了丞相你还不知道,就是在昨夜,青落坡一夜之间血流成河,那五万余孽,已经殉国。”
说到最后殉国二字的时候,皇帝略略压低了嗓音,轻描淡写地,说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来。
“……据说,那边的土都被染红了呢。”
可不是么,那日他亲眼所见。
浓稠的近乎于血海尸山的景象,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带着点潮湿的雾气,熏得人眼睛疼脑袋也疼。
戚昀的眼神闪过悲悯,却未曾动摇。
“唉,作孽啊……但是这叛国之军,留不得。”
一字一句尽是残忍与轻蔑,高高在上的嘲弄。
时丞相在那一瞬间面如死灰,他被气的几乎吐血,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好,好,姬无月你这小儿够狠,老妇无话可说。”
她突然阴狠地笑了两声,“陛下,真不巧,老妇正好还有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一块。”
“你不能杀我。相信陛下也不想落得个不忠不孝的下场吧?”
谁知道姬无月,不对,应该说是戚昀,他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帝,在他看来,流言蜚语不过是落在身上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而已。
他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原身的意思,那就不归戚昀管了。
“将次等反贼给朕拿下,压入天牢,择日……处死。”
时丞相被拉下去的时候还在大声嚷嚷着不能杀她。
戚昀全当她放屁。
接下来,江姒接了旨意,她检举有功,这起案子便交到了江姒的手上。
由她去丞相府宣旨。
宣布时丞相一家最后的结局。
这件事情的消息瞒的很紧,直到江姒去了丞相府,时淮这才得了消息匆匆赶过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时符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对圣上有不臣之心……着男子全部充为官妓,成年女子一律斩首示众,家产全部抄没充公,钦此。”
时淮急急赶到丞相府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道旨意,他人都差点没站稳。
女尊 别缠(37)
在这一瞬间,风都仿佛静止了。
头顶的太阳散发出的耀眼光芒在这一刻变得灼热,时淮却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直蹿上天灵盖,他背后发凉,浑身发冷。
看着不远处绯色官袍的女子,那张冷淡的绝色容颜,时淮只觉得陌生和可怕。
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可笑。
他的妻子,他的枕边人。
是害得他几乎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时淮几乎是疯了一样地朝着江姒飞扑过去,被侍卫眼疾手快地拦住,随后被扣住手,反押住按在地上。
双膝落地,他以一种极为屈辱的姿势被按在地上,时淮几乎要掉下泪来。
他抬眸,死死地盯着江姒。
女子就站在离他差不多五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卷明黄圣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她眼底的神色太冷,也太过陌生。
“江姒,你有没有心,你还有没有心?”
时淮在发抖,这话是他颤抖着唇瓣问出来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母亲,我们丞相府哪里对不起你了,要遭你如此报复!”
他歇斯底里。
不远处的绯衣女子冷冷淡淡地瞧过来。
“你丞相府哪里对得起我?”
几乎是含着嗤笑的一句。
面对江姒眼底再也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排斥,甚至是怨恨,时淮这才知道江姒对他们一家的敌意究竟有多大。
这一切都是源于他引狼入室。
是他硬要嫁给江姒,才惹得她满腹怨气,才为丞相府招得如此横祸。
时淮:“不管怎么说,江姒,你这无情无义之徒,你会遭天谴的,你绝对会遭天谴……”
他喃喃着,眼神怨毒地盯着江姒,双唇吐出诅咒来。
江姒无所谓,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