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作为最外层的防御。
同时,他得到的那颗大耶那天子魔心在胸膛中剧烈的跳动着,紫色的血滴流出,又马上消耗掉。
岳峰的双眼已经完全变作墨绿色。
“要不是早有计划,而且此举有益日后证道,真不想再来这个鬼地方。”
岳峰面色阴沉,阴鬼路是一处极为特殊的维度世界,这处空间甬道乃是两界法则对撞后变迁所形成的特殊时空带,如今的这里,有着数不尽的空间层,想要通过这个甬道,几乎只能一点点的前进,才能到得阴鬼路。
他当然能动用九幽镜直接划破虚空,但若是这样,他出现在阴鬼路中的地方就未必是前两层了,很可能会进入阴鬼路的深处。
岳峰暗骂出声,他认可麻烦一点,也不愿意跟那些诡异的存在打个照面。
不知过了多久,岳峰出现在一片白色的沙漠中,这里的细沙颗颗都闪烁着晶莹的豪光。
“神鬼之墓,这第一层无边无际,空中的星辰乃诸天万灵大能尸身所化,地面上的沙漠全是无尽生灵的骨灰,不知道这里究竟埋藏了谁?”
岳峰对此疑惑不已,可惜,他见识有限,实在分辨不出。
在这里虔诚的拜了三拜,阴鬼路第一层的磨炼可以说让他真正的心性有成,恩同再造。
他叹息一声,右手并指成刀,绿色火焰灼烧,岳峰轻轻举臂一切,一道幽暗的裂缝出现在他的身前。
一步迈出,就已是另一层天地。
这是一处皇宫别院。
几个蓝袍太监凑在一起,寻个僻静的地方,趁着没有差事,晚上两把骰子。
“大,大,大......”
“六,六......”
“......”
气氛正热烈时,一个锦衣绿袍带着头饰的首领太监突然推开门,用怪异的鸭嗓重重的嗯了一声。
阴气外显,阴柔之中带着厉色,显然平时威权极重。
小太监们先是一惊,马上收起兴致,连忙站成一排行礼。
中年首领太监装模作样的训斥了几句,用一片粉色的纱巾遮住嘴,伸出兰花指,状似随意的说道:“小德子留下,杂家有事吩咐你。”
小德子眼角跳动了一下,只好安静站在一旁。
另几个小太监眼中似是幸灾乐祸,知道王总管的差事不好办,全都马上溜走。
待房中只剩两人之时,王总管用纱巾掩住嘴,这个动作随意又自然,显然是多年的习惯了。
王总管眉目一沉,小德子马上屁颠屁颠的上前,领受吩咐。
王总管微微歪头,轻声细语道:“杂家听说最近皇上迷上了方士丹道,正在跟青城山那些牛鼻子老道学那什么炼丹之术,如今已经十日,没出永福宫了,你是在那里伺候的人,快跟杂家说说,杂家心系皇上龙体,不得不记挂着。”
小德子眼珠一转,把嘴凑到王总管耳边,悄声说道:“总管大人,皇上少在后宫走动,分明是那些妖道用的邪术,迷住了皇上。”
“小的听说青城山那位顾道长的养寿丹需要一阳二阴之局,曾建议皇上下一诏书,封了祁山地气,然后出一队三千壮勇军士,扎营围住祁山,他们青城山会出人收摄祁山猛鬼,然后以鬼气炼丹,滋养皇上龙体。”
王总管眼睛一跳,瞥了小德子一眼,吓得这个小太监浑身一哆嗦。
王总管交代了几句,小德子都一一应声。
随后用纱巾捂着嘴慢步的出了门,只是淡淡的言语声传来,小德子听到后,眼神愈发的恐惧。
“皇上啊,你说安静的坐在龙椅上不好吗?何必老是搅风搅雨呢,祁山鬼王乃阳世四大鬼王之首,青城山那些混蛋只不过是想借着咱们朝廷威严讨回他们那一柄飞羽仙剑,你耳根子这么软,看来太后她老人家是对的,长不大的皇帝,还是不要亲政了......”
......
岳峰站在那里,但却似幻影一般,无人看得见,也无人能触摸的到。
这一幕,他早已看了不下百多遍,阴鬼路第二层,无穷无尽的时空投影,一步就是一域,一动就是一景。
九幽镜闪烁着绿色光芒把他笼罩,同时,他的身影慢慢的飞起。
虚空中,阴鬼路第二层肉眼看来就是由五颜六色多彩的云气组成。
这里是诸天万界信息的转换池。
当他升到这一层最高处后,岳峰眼中现出莫名的笑意,手中出现三色光团,这是他上次穿梭的战利品,几乎算得上是一界众生的意识集合体。
“阿赖耶已成,我当在此演天化地,构建独属于我的无限恐怖。”
岳峰把九幽镜镜面向上平举,那三团光云浮在镜面上,他左手轻轻压下,把光云压在镜中,一层无形的波动划过,带起一道道涟漪,这股波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岳峰食指轻轻向下一点,阴鬼路第二层的云气顿时浑浊起来,不再泾渭分明,宛若一团浆糊。
随着他大力压下,云气震荡不休,不断地翻滚、碰撞,流转不息。
岳峰清喝一声,绿芒暴涨,云气轰然炸开。
无数光团、星云、星屑伴随着朦胧的投影出现,四散开来,布满了整片虚空。
岳峰满意一笑:“借助这一层独特的环境,开辟了一层界域,虽然是借力之举,但能观此造化,也属运道。”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步,但道则演化,哪怕只是残缺的,虚幻的,于他而言,却不吝于一次前辈讲道,可以说受益匪浅。
正文 第十八章 眨眼的恐怖(上)
“咕嘟咕嘟......”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半趴在洗手间的浴盆边,醉眼蓬松,这个人捧着一瓶高度白酒,正在猛烈的往自己的嘴里灌,哪怕,他之前已经吐过一回。
中年男人的家很大,洗手间浴盆、热水器、蒸浴室一应俱全,从半掩的门看客厅和那隐约露出的楼梯,再加上大致的布局,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栋别墅。
联排,是最起码的。
中年男人左腕带着一款金表,穿着西装,但酗酒过多,面色极为苍白。
细细看去,那迷醉的双眼深处满是恐惧。
白酒流到衣襟上,浸湿了白衬衫。
从开扣可以隐约的看到胸膛。
“呵呵呵呵......”
一张张重合的人脸在无声的笑着,而这个中年男人仿佛是在应和,又仿佛是无法控制自己绝望的笑。
“啊,啊......啊,啊......”
这些人脸左冲右突,他胸口的皮肤被铮的有些龟裂。
中年男人痛苦的哀嚎着,但为了减轻痛苦,只能不断的往嘴里灌酒。
他左右滚动,无论他怎么做,那张脸都在狰狞的笑,想从他的胸膛冲出来。
“不,不......”
中年男人硬撑着弓起身,双手颤抖的又打开了一瓶白酒。
瓶盖崩起,他就不由自主的把嘴凑上前。
洗手间的地上,外间的客厅,东倒西歪着不下五六十的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