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腐烂的气息。
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她手掌一翻,祭出玉瓶,法咒念动,嘴唇张开,一枚丹丸吐出,红色豪光升腾,光亮周围盘旋着微风,风助火势,转瞬就化成了小龙卷,照亮了黑暗,让她不禁松了口气。
“上睹三元如连珠,落落明景照九隅。”
“还好师尊曾赐给我流珠存玄丹,可以用出这回风返火之术,有此法支撑,足以让我破开禁制,通知潇湘子师兄,合力之下,定要把敌人全都灭杀。”
想到这里,她双目含煞,戾气大增。
修仙之路,危险源源不断,每一次经历,几乎都是不死不休之事。
没有任何一个修士会对自身的安危不上心。
哪一人不想走尽仙路,看看顶点的风光呢?
所以她根本没有出声发言,花言巧语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修士的争斗中。
不过,很快,她双目露出无比惊恐之色。
这片黑暗空间似乎化作了汪洋大海,翻涌浪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木灵芝咬着银牙,不顾一切的输送着法力。
但那团红色光焰却是越来越暗淡。
黑暗的海水把她吞没。
她肆意的使出所会的法术,但全都泥沉大海,不见踪影。
正在这时,无数的白骨手臂出现,抓向她的全身。
她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现实之中,一俏脸女修盘膝在床榻上,岳峰显露出真身的样子,左臂断开,阵阵黑气缠绕着这个女修。
岳峰的身体渐渐丰满起来,恢复了人形模样。
他双眼绿色光焰大炽,冷笑一抓。
团团黑气围着一无形之物被他从木灵芝体内抓出。
他张开嘴,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
脸上露出满意的享受,像是吃到了绝美的味道。
“嘿嘿嘿嘿,呵呵呵呵......”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自呈
林霜华慨然领命,持剑顿首道:“臣会在都城中择选军中不得志之同僚,一一辨别。”
“非同道之人,杀。”
他深深的看着上首显露出野心,气势张扬别样魅力的少女,心中突然一热,像是找到了自己可以付诸一生来守护的神祇,林霜华突然笑了笑。
内心深处若说没有占有的欲望那是瞎话,但莫名的,他却觉得赵玉儿那独特的魅力并不来源于外相,反而是那叛逆的心,敢颠倒乾坤的勇气,这些更令他着迷。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他心中生出的旖旎之念,大多只是单纯的想陪伴在侧。
与她做着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林霜华突然明白,他被赵玉儿的触动了,未来那副阴阳倒悬之景,他想要看上一看,他要参与其中,共同把这份叛逆的心念扩散到整个世界。
流芳百世,他此生已经没有了机会,但何不尝试一下遗臭万年呢?
待林霜华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后,赵玉儿才收起了目光。
她转头对着赵晴说道:“好好伺候他,不只是为本宫,也是为你自己。”
见赵晴神色有些低迷,显然是心中惧怕,赵玉儿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她不需要赵晴像她,这世上有一个她,就足够了。
厅中再无旁人的时候,赵玉儿淡淡道:“岳大哥,你说这赵晴会不会吓傻了?”
岳峰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十分自然的走到少女的背后,把手放在少女的肩上,手指轻轻揉捏。
“不会,你的眼光很好,这是个懂事的女人,也很有自知之明。”
赵玉儿长叹道:“是啊,能在这个疯癫的世道活下来的人,都不是蠢货。”
说着,她抬起左手,手掌血肉不断的干枯,慢慢的,把白骨露了出来。
少女目中厉色一闪,五指顿时蹦碎,她右手一摆,微风卷起,无数的碎末飘向四面八方。
岳峰上前两步,双手把少女的左腕捂住,柔声道:“终有一日,当你能握住整个天下的时候,这方世界就以你为尊。”
赵玉儿听完莞尔一笑,语气带着情意:“岳大哥,等玉儿收拢楚国之后,就会兵伐三国,你交代的那一座‘那心地十八契印’,玉儿自然会倾天下之力为你办好。”
“只是,希望岳大哥永远都不要忘了玉儿。”
岳峰微微一笑,手掌穿过少女脑后情丝,笑声晏宴:“你是我第一件绝佳的作品,永生难忘。”
说完,他全身就隐入了黑暗。
在他走后,少女俏脸含煞,寒声道:“像雕刻一样打造作品吗?”
少女的双眼泛起了妖异的红芒,起身走到院中,看了看还未停止的鞭刑,心中划过一道快意。
她示意护卫给他搬来一座玫瑰椅,淡笑声在庭院中响起,让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继续。”
岳峰没有再留在都城,掀开了一切的虚伪后,现在的赵玉儿可以说洗尽铅华,原本就聪慧的心智正在急速的成长,这个时候,不需要他在旁,这个阶段他也经历过。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获得了诅咒之体,就会在短时间内向着无善亦无恶的‘天理’靠拢,一应喜怒哀乐,无始亦无终。
一切境缘孰非心生,这种超凡境界的转变,他懂。
岳峰化作一股黑烟,翱翔在天地之中,俯瞰之下,碧青空阙,一览无余。
岳峰心中一荡,淡笑道:“接下来,就去看看云林禅寺,试试其中的斤两吧。”
“咚、咚、咚、咚......”
低沉的钟声回荡开来,悠扬又婉转。
每一天的这个时候,钟声都要响尽三刻时间。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走在羊肠小路上,岳峰看到钟声响起后两侧田地停止耕作的民夫,他们脸上那副发自内心的虔诚,那是平静的满足。
钟声由大变小,越来越弱。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若有若无,杳渺飘忽。
岳峰突然感到了一丝心灵上的安宁,找回了一丝过往。
但很快他心中一痛,骨骼微微扭曲,皮肉抽搐。
岳峰耳边听着深沉、绵长还带有余音的钟声,面上似哭似笑。
“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
“嘿嘿,走了一遭阴鬼路,反转十喻,斩却人生烦恼丝,悟得诸天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如虚空,如响,如犍闼婆城,如梦,如影,如镜中像,如化。”
“求道修真,真我大自在之路不正是要化尽实虚之质吗?”
“‘信知本际空,徒挂生灭想’,我早已入了禅机,佛说四大皆空,但我闻空中之音,见相中之色,睹水中之月,捞镜中之象,行不可思议之事,道尽真我妙道,如何需要解脱?”
“老禅师,你说我说的对吗?”
岳峰嘴角轻笑,目光透彻,对着侧身一灰袍僧衣的老者,如问询,如自语。
这老僧眉目皆白,头顶锃亮,顶有一十二个戒疤。
双掌合十,双目紧闭,立在那里,风会绕过,灰尘会避开,雨水不能湿身,望过去,肉眼不得见,空荡一片。
“好个厉害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