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倾城别传 李李翔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当日那个身穿青衫瘦削的文弱男子,只是因为说了一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样的好诗,自己心情大好,没有下手杀之。所以说,凡是做事,绝不可心慈手软。

谢芳菲见他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眸光阴冷,心下骇然。故意脸露哀伤,低低浅吟“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吟罢,低声问:“秋兄可还记得这句诗?”

秋开雨忽然在谢芳菲对面坐下来,笑容如煦春风,语气却完全相反:“依霏兄,秋某向来不会因为愤怒而杀人,自然也不会因为顾念旧情而不杀人.”真是阴晴不定,变幻莫测。谢芳菲心下凛然,感觉有蛇滑过自己的脊梁。

谢芳菲勉强笑笑,良久,只得长叹:“凡是身居要职高位者,理智总是大于感情。”回过神来,转头对秋开雨说:“罢了!秋兄,我刚才一直在问自己,人活在世上,似乎在某些时候,总会存在一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吧?不过,绝大多数时候,自然没有什么会比生命更好。你说呢?”

谢芳菲这么一番没头没尾,不知所云的话,秋开雨看起来却有些兴趣,眉毛挑了一挑。

谢芳菲冷静自若下来,自己自然是处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所以要想尽办法保住小命。“秋公子,我真正的名字叫谢芳菲。我们来做一桩交易如何?”

“哦?谢姑娘,不知是什么样的交易可令你对着秋某还能有恃无恐?秋某很感兴趣呢!”秋开雨不为所动。

谢芳菲站起身来,轻柔但是清晰的说:“秋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寻常物事自然看不上眼。天下时势不久将有大变,不知秋公子可有应对之法?”

秋开雨看着谢芳菲,淡淡笑说:“谢姑娘,自魏晋以来,天下的时势没有一天不在变化。”

谢芳菲看着他,点头说:“不错,数百年来的分裂割据,改朝易代,的确没有一天不是动荡不安的。”回首若无其事的继续说:“明帝身体微恙。不知道秋公子可知道?”

秋开雨直至此刻才真正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起来,走近问:“不知谢姑娘又是如何得知这么重要的事情?”

谢芳菲暗自吐舌,萧鸾现在自然是健健康康的,可是不久就要微恙了。故意装作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问:“秋公子是否相信星宿五行之说呢?凡是大事降临,上天总是会有对应的预兆告知世人,以示惩戒。专诸之刺吴王僚,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莫不如此。将来的事上天早有预兆。”

秋开雨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谢芳菲心中暗暗好笑,想要骗倒秋开雨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非得使尽浑身解数不可。幸亏这番胡扯只适合用来瞒骗聪明的人。一般来说,越是才智高明之士,越容易自作聪明。

谢芳菲神情凛然:“阴阳五行里,东方木也,其帝太嗥,其佐句芒,执规而治春;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朱明,执衡而治夏;中央土也,其帝黄帝,其佐后土,执绳而治四方;西方金也,其帝少昊,其佐蓐收,执矩而治秋;北方水也,其帝颛顼,其佐玄冥,执权而治冬。万事万物莫不符合阴阳五行之说。擅长者,自然可预先窥破天机,早做筹划。自古以来,便有人能预测将来发生的大事,顺天应命。芳菲不才,却还有一点用处。目前的局势,晦安不明,一片混沌,其中的纷繁复杂难以尽述。若我助宫主一臂之力,尽量争取有利的地位,事后,不知宫主可否饶过我一命?”

正文 第2

更新时间:2010-6-17 12:04:59 本章字数:3424

“照芳菲姑娘这么说,万事万物都有其不变的命运,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既然如此,又岂是人力所能改变的。芳菲姑娘自相矛盾呢。更何况,秋某一向逆天而行,恐怕要叫芳菲姑娘失望了。”秋开雨仍旧一幅施施然的样子,仍旧微笑着,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睛里。语气漫不经心,有点不屑。秋开雨怎么会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所谓预言之说。

谢芳菲立时便发觉自己大错特错。秋开雨之流,虽然一样野心勃勃,不过手段却大不一样。只会采取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手段,不作其它无谓的猜想。秋开雨身为魔道的“邪君”,行踪飘忽,行事独立。并不像朝廷中人,自然不需要所谓的幕僚出谋划策。这招用来对付萧衍还差不多,好歹他表面上摆出一副求才若渴的模样。谢芳菲想用对付萧衍那套对付秋开雨,自然行不通。

谢芳菲察言观色,明白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能打动他分毫。况且等不到齐明帝萧鸾一命归西,自己的小命早先完蛋了。此类人物关心的惟有眼前的利害关系。秋开雨还不大看的起自己,认为自己只不过花言巧语,搬弄唇舌而已。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自然是不肯信的。既然游说这一关行不通的话,真正能打动他的只有那件东西了。谢芳菲暗叹了一口气,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以后不知道要牵扯上多少麻烦,想躲都躲不开。不过,日后的麻烦和眼前的性命比较起来,孰轻孰重,该如何取舍,自不必说。

她走到秋开雨跟前,仰头看着他,脸容平静,低声说:“秋公子,你日后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虚。你既然不相信我这番话,我也不多说什么。”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锐利起来,双手交握,接着说:“不过,太月令呢?太月令,秋公子一定感兴趣吧。”

秋开雨猛的盯住谢芳菲的双眼,声如寒冰:“你如何知道太月令?”照秋开雨看来,谢芳菲虽然小有计谋。充其量不过萧府一个小幕僚,兼为女子,应该远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竟然拿太月令做筹码,不由他不震惊。

谢芳菲感觉到秋开雨一点一点散发出杀气,微微心惊,强自镇定,轻声说:“无意中知道的。秋公子,你若想知道太月令的下落,必须放了我。”

秋开雨瞬间已经平静下来,反倒轻笑出声:“秋某还是头一遭受人威胁。真是有趣。”斜眼看谢芳菲,眼若深潭,闪着寒光。

“或许从来没有人敢对 ‘邪君’说这样放肆的话,可是凡事都会有头一次。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谢芳菲虽然只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小人物,对于自身的性命却不敢轻视。若注定是死,还不如趁机周旋谋划,争取活命的机会。似我这种无关痛痒的人,秋公子何苦将逼上绝路?”

“谢姑娘,你恐怕不知道,其实想死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世上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人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