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金丝雀的陷阱 雪人木化 266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1章

  肖远虽和陆凌非亲非故,但良知尚未泯灭。

  “陆正安宝贝他这个儿子宝贝的紧,你自以为毁掉陆凌就能达到你的报复,所以没必要再辛苦的去经营好这个公司去抗衡陆正安,你只需要和陆凌纠缠在一起,就能更残忍的报复到他,是不是?”

  沉郁川面色恢复平静,没有回答他的质问。

  肖远接着道:“或者,你没想过去伤害陆凌,但他是陆正安的儿子,你一边费劲心思想着怎么搞垮人家爸爸,一边又把人哄到家里睡,什么便宜都占尽了,沉郁川,这样做不卑鄙吗?”

  沉郁川猛抬起眼眸,声音阴寒:“我没想过要去伤害他。”

  “哦……”肖远嘲讽的笑了笑,“那就是第三种可能了,沉郁川,你在贪心不足。”

  “你想两只手都抓到点什么,既舍不得陆凌,又没法不去恨他父亲。”肖远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沉郁川,你喜欢陆凌,是吧?”

  沉郁川哑言,喜欢二字他做不到张口就来,可又哄不来自己的心。

  “韩昔回美国了,前几天请我吃饭,说起你的事,提了一嘴你们当时分手的原因。”肖远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沉郁川,“我一直觉得荒唐来着,你那会竟因为他撕坏一张照片就坚持分手,现在突然间又想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沉郁川没什么表情的问。

  “我一直觉得陆凌看着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昨天突然就给想通了,你沉郁川还能在这个时候谈情说爱,因为什么?”

  “因为,和你交往的对象是陆凌。”肖远正了正音色,“你喜欢陆凌,那有没有想过他知道真相后会怎样,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和你在一起,毫无保留的缠着你?”

  “沉郁川,你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异想天开了,不知道什么都想要,才会什么都留不住吗?”

  “我能留住。”沉郁脸上神情森寒。

  肖远呵笑了几声,觉得他当真糊涂了:“沉郁川,你上陆凌时心里爽不爽,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你有没有想过让陆正安看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你上时是什么模样?你敢保证这样的想法一次都没有过吗?”

  沉郁川的脸色瞬间刷白,眼神晦暗不明,他看着肖远,又似是在看着其他什么,并没有回答。

  肖远不在乎说的更诛心:“陆凌看着你时眼神很清澈单纯,沉郁川,你被他那样看着时心里就不会愧疚吗?”

  “我是怕你作茧自缚。”肖远最终这么说。

  实话,再如何替陆凌打抱不平,他打心底里还是偏向沉郁川的。他知道陆凌能疼一分,沉郁川自己必然要疼十分去换才行。

  显然,他是白操心了。

  沉郁川只是静默的看了他一会,脸上的表情逐渐归为平静,似是很疲惫的对肖远说:“我知道了。”

  “知道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可仍然要牢牢的抓住陆凌,也不会放过陆正安,他就是这么贪心,什么都想得到,又不愿意让出哪怕一步,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可以把这个天平维系好。

  例如,他可以多喜欢陆凌一点,再多一点,以此来弥补那些伤害,或者放过陆正安一点,但不完全放过。

  这样,陆凌知道真相后就会少恨他一分,他那么好哄,自己万一能哄好呢。

  反正总会有办法的,陆凌那么喜欢他。沉郁川天真的自欺欺人的这么认为。

  肖远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张了张口,到底不再说什么,两个人已经同居,沉郁川出于报复,真心,又或者两者兼有,他不得而知,但他伤了陆凌自己也不会好受。

  两个人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肖远见他油盐不进,从办公室出来后直接拿起车钥匙去了酒吧。

  招标差不多谈拢,沉郁川仔细看了一下合同书,大笔一挥签好名字,打电话跟几个招标会的主要负责人约了饭局。

  肖远说的话多多少少产生了些影响,沉郁川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他有心事,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烟也抽的凶一些。

  一行人吃好玩好已经凌晨两点多,陆凌中间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心烦意乱,也没去接。

  散场的时候,他本想直接去公司,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喊了代驾载他回家。

  肖远的话在他大脑里无限发酵了。他根本做不到忽视那些横在他和陆凌之间的鸿沟,仅或,他在害怕。

  他可以在清醒的时候装糊涂,可喝醉不清醒了,又没法继续装下去了。

  陆凌窝在沙发里,缩成一小团,心不在焉的用遥控器调换着电视频道。

  沉郁川打开门弯身在玄关处换拖鞋时,他方才清醒,光着脚就去抱沉郁川。

  沉郁川身子一僵,随后将人提在自己的脚背上,反抱的很紧。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混杂着烟草窜进陆凌的鼻子,他挣扎了一下,颇为不满的说:“沉郁川,你怎么喝那么多酒,还抽了烟。”

  “不是说少抽点烟吗,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操点心!”

  沉郁川把下巴埋在他的脖颈,眼眶酸涩。陆凌没有怪他回来的太晚,没有怪他不接电话。

  他说,为什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沉郁川突然庆幸,甚至产生了一丝卑劣的有恃无恐,陆凌很爱他,很爱很爱。

  “对不起……”他贴着陆凌的耳朵说。

  陆凌有些不自在:“哎呀,我也不想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但是你好歹也爱惜一下自己啊。”

  “鹿鹿,对不起……”沉郁川说的切肤痛。

  陆凌愣了会:“没……没关系,你下次注意就好了。”

  沉郁川掐起他的腰,把人整个挂自己身上,低头去吻他,难得温柔缱绻,完了后,在他唇边留连着说:“鹿鹿,我做什么你都能原谅我?”

  “也不是”,陆凌嘴唇上泛着水光,“你要是找了别人,我肯定不会原谅你啊。”

  “不找。”沉郁川语气坚决,“所以,除了这个,以后我做错什么,你都要原谅。”

  半晌,又觉得这样太不真诚,补充道:“我求你原谅我。”

  这是沉郁川第一次对他说软话,陆凌微怔,觉得眼前的沉郁川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不待他解开疑惑,沉郁川摸了摸他锁骨上的黑痣重复:“当我求你……”

  “如果你食言了,绑我也会把你绑回我身边的。”

  陆凌低声呵笑,权当他喝醉了说胡话:“好好好,我不食言。”

  沉郁川把他抱到浴室里,放到了水台上。他醉的厉害,但只是头疼,些许的不清醒,尚能自理,也尚能折腾陆凌。

  浴室的地板上溅满了水,他用毛巾裹着陆凌又去客厅的沙发做,陆凌很乖顺的配合着他。

  沉郁川觉得自己疯了,对陆凌再无半分怜惜,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陆凌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多留下一个痕迹,就多了一份陆凌不会离开自己的安全感。

  他知道,这场爱情的角逐和陷阱里,最终输的人只会是他。

  第二天,陆凌趴在大熊上,揉着小腰生闷气。介于沉郁川昨天没轻没重的可劲折腾他,小少爷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沉郁川很行,特别行……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同居以来他天天的君子之交,整的自己都以为他有问题了,花空心思去献身,很明显,沉郁川在欲擒故纵,逗自个玩!

  陆凌越想越憋屈,屁股啥的白送了!

  不消一会,沉郁川从厨房里端进来一碗清粥,陆凌抬头憋见了,闹了脾气:“沉郁川!”

  “嗯,怎么了?”

  陆凌哭丧着一张小脸:“我……我好难受,额头发烫,我是生病了吗?”

  沉郁川慌忙用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果然很烫,脸上也红的不正常。

  “怎么了?”陆凌见他变了脸色,心里奇怪。

  “我们家小朋友真的发烧了……”沉郁川语里带着歉意,给他倒了水,准备好退烧药,吩咐:“先起床吃饭,再喝药,学校里我打电话给你请假。”

  陆凌:“……”每次都这么不经折腾吗?

  事实上,他根本没法自己下床走路,沉郁川一边心疼,一边又想吐槽他的小身板太娇气,到底还是把人抱下了床,伺候他洗好脸刷好牙,最后又下达要求,两个人要禁一个星期的床事。

  陆凌听后,崩掉了,他心里再怎么埋怨沉郁川,身体却是实诚的,正得了味的时候,哪能这么憋。

  沉郁川看着他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笑了:“你总这么生病也不好。”

  陆凌捶头顿足,第一次这么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身子。

  他彻好清是在两天后,沉郁川当时在公司里忙,陆凌不想打扰他,自个打车回了学校。

  第一堂上的是思想政治选修课,他来的迟,偷偷的从后门溜了进去,本来也没有人注意,偏巧不巧季定哲也上了这节课,他看到陆凌猫着腰钻进教室时,冲着人毫无顾忌的喊了声:“陆凌!”

  全班学生齐刷刷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陆凌,教授也停止了讲课。

  陆凌尴尬的直起身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坐到季定哲身边,憋着火气的去瞪他。

  结果人比他还愤怒,质问道:“你这两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