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天似模似样地介绍着,“而这位是……”
秦姒瞥他一眼,暗地责怪他为何突兀地将她抬出来:她原本希望被当做齐云天身边的学徒,不引得任何人关注,现在倒好,数人眼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微笑道:“敝姓秦,晚生新到草场,还什么都不明白,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四位大人里面请,本国转运使已在内等候。”
齐云天愣了愣,急忙也顺势抬臂:“请。”
待几名山庄来客都入了院内,齐云天凑近了问:“如何,秦大人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我现在连这些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都不知,仅仅一个照面就找出嫌犯,那岂不是太过神通广大了?”秦姒笑笑,又道,“齐师爷,别再称呼秦某为大人了吧?”
“那怎么行,一定要。否则娘子会恼了不才的!”
秦姒一脸认真地解释:“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年纪又小,齐师爷老揪着大人大人地叫,那不是折寿就是嘲讽于我了?”
齐云天摇摇头,想想确实也是这道理,便没有再坚持,连秦姒要求他走在前面,也欣然同意。众人先是见他待秦姒是小心恭敬,如今又颇有些带挈小弟的模样,略感不解,却也对秦姒少了份提防。
待得一切按照秦姒事前交代的那样分配妥当,齐云天在她的暗示催促下,提出想入谷家庄一见天朝太子,谁料那四名粮官面有难色,似是不愿答应。
“这……我等都是庄内普通臣官,无权引见。”
秦姒暗笑,难道还有特殊臣官么,这什么职称啊?
齐云天倒是不介意:“那,不才自行前往也可!”
对方支支吾吾,半晌又抛出一个说法来:“实不相瞒,是庄内主事大人有事,离庄两三天,临行前嘱咐,让监国大人不要见任何庄外之人……”
主事大人?
东宫会请谁做主事,除了即墨君,秦姒不作他想。
管事的都能有事出门几天,这边的又照常公务,看来虽然外有强敌内有细作,这庄里的生活倒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秦姒越发地想殴打东宫了。
※※※
奇怪,怎么耳朵燥热难降?东宫捏捏双耳,起身一路小跑去开了窗户,原本皇后是不让他这样浪费的,但最近庄里只缺粮食不缺碳薪,这烧炉子开窗的坏毛病也就随他去了。
东宫趴在兽皮垫子上,埋怨着:“不过是派去混在本地转运使中,购买粮草储备万一,为何那帮子人,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啊,子音也迟迟不见回转,莫非他要撵那青少侠撵到长州去?”
长州是阿青的老家,名义上,也是秦姒的籍贯地。
东宫想到奸细的事情,虽然不至于针芒在脊,但至少也心里存有疙瘩,他就着垫子翻了个身,不慎移到毛皮之外冰凉的席面上,急忙收回手来。
顺便拈回半张朝廷布告。
这是庄内人出去采买时候看到的,趁人不注意,揭了就跑,献给东宫观看。布告上言明全境通缉某某人,通报消息者有赏,捉拿送官者重赏,生死不论。那画像俨然就是秦斯的面孔没错。
东宫今晨已经看过一遍,但就手再读,仍是禁不住笑意。
啊,不对,四姑娘现在逃出来,时时身处险境,他应当要担忧才是。可是,他还是满心欢喜,不自觉地往门口张望,彷佛四姑娘随时会出现在面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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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之一王爷的囚妾
专栏作者:潇湘紫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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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柳翩跹本是金龙皇朝京城最有名的妓院叙情楼四大花魁之中的舞魁,唯一的心愿就是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在新婚的洞房花烛之夜,竟迷迷糊糊的和将军的好友本朝最负风流盛名的五王爷龙远翔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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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 似乎要重逢了
东宫乐着乐着,突然又纠结起了眉毛:奇怪,四姑娘这一出逃,为何恰好造成局面与数十年前同样?
当然,那时候他还没出生,不知详细经过,但几岁时候经宫人讲述,他多少也知道了老国舅姬山翁的事情。姐姐做了皇后,尊宠一时,弟弟却贸然反叛,逃出京城,投奔北方昶国。
如今,虽然东宫知道秦斯这国舅与秦四那新后其实是一人,但天下人不知。别人眼中、史书记载下的,岂不是旧事重演、皇室疑云再现?
“姬山翁,你虽过世得早,但这路子,怎么就将四姑娘引得同你一模一样呢?”东宫兴起,对着头顶的房梁道,“莫非,是你还怨恨着老妖婆(长青宫老太后),于是故意使坏为之?哈!”
姬山翁与长青宫的仇怨,东宫听父皇提起过,似乎源于一个女人。是作姐姐的,见弟媳深得当时国君的好感,便做主将其引给国君宠幸,因此才姐弟反目,国舅不辞而别。
东宫对这样的桃色旧闻不感兴趣,不过他记得,帛阳长公主,就是那女人怀胎十月所生。“搞不好,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他轻蔑地想着,同时为自己的血统而自豪。
那反贼帛阳必定知道秦斯即是秦四,强封四姑娘为后,是否只看在她是姬山翁关门弟子的份上?
这么一想,东宫心情舒畅许多,盯着秦姒的画像又是一阵傻乐。
什么奸细不奸细的,他早抛到脑后去了。
他脑袋后面,从来就是秦姒的领地。
四姑娘正敦促齐云天按照自己的安排行事,务必在三天之内,将朝廷军安插在此的内应揪出。
“唉,秦大人,以不才之见,何不直接带人找上门去?”齐云天捶捶肩,继续对照着典籍书写信函,“既然秦大人想的是尽快入庄见太子一面,何必在此与粮草纠缠?”
这不是你拜托的么?还说要是继续断粮就拿东宫换粮食去,秦姒记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抽了抽,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齐师爷信任秦某,才能听从在下的建议,如今事到临头,却要突兀放弃么?”
“哪里……只是这誊写得实在累人。为何还分夏国文字和中原文字的……”
齐云天悄声抱怨。他是正宗中原人,夏国字对他来说就是天书啊,这还得寻找到文献,一个个地照着描画出来。
秦姒取过他写好的信函,一一封好。她手边另有一叠密信,是她自己书写的,因为实在不懂夏文,这才抓了齐云天来写另外几封密函。看他那叫苦连天的样子,实在没法与孙二嫂面前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