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流刑犯人,虽然不说个个穷凶极恶,但不好打交道却是一定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草场上建着宅子,还有高墙,里面地方又宽敞……现在不让人靠近呢,客官,你想去也是不成的!”
“哎?可我有亲戚被派到那里……”
秦姒佯装失望,随口解释一声释疑,转头继续考虑怎样赶过去。莫非又得用走的?
她晃到城门口,仰头看着布告栏。唔,如今是几层布告乱叠着糊在城墙底下,从没被遮住的边角处,可以看见底下垫的仍是天朝的安民告示。另一边露出来的则是一份悬赏,要捉拿的人,画像跟东宫还挺像的,安置的罪名是叛国潜逃。
唔嗯?
不期然地,她视线往下方落,发现了另一份通缉令。风吹过,叠在上方的黄纸被撩了起来,露出的是……她的画像。
“唉,我本人还是长得好看一些的。”她喃喃自语道。
话音未落,突然肩上被人一拍。
秦姒条件反射就想回头,但突然记起幼时就是这样被绑架的,多了个心眼,一脚踏向旁侧,让过正面,这才屏息转身回视。
对方手里并没拿什么迷香。
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孙二嫂。
这女子是夏县安漆村人氏,去年差点被指为毒杀李实文的凶犯。秦姒查得真相还她清白,后来还喝到了她与山贼军师齐云天的喜酒呢。现在不该管她叫孙二嫂了,齐大嫂倒是差不多。不过这都是小事,关键是现在她正一脸震惊地站在秦姒身后,一个劲盯着她看。
“秦……大人?”
她不太能确定,无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提篮,就好像秦姒要抢夺她刚买的菜蔬一般。
秦姒作揖到:“这不是孙娘子么?一年未见,齐师爷身体如何?”
孙二嫂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秦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此言一出,城门附近的兵卒警觉起来,瞄向她们二人。孙二嫂急忙拉了秦姒便走,在巷道里左拐右拐,钻进她在衙门旁边顶下的小店。这间铺面出过人命,当然不能再做豆花店了,于是改卖条框背篓水罐等物,货品林林杂杂地堆满了后院、
“秦大人你来得正好,快替我劝劝云天!”孙二嫂焦急地说,跑过这一路,她已经忘记询问前一个问题了,“我正急得没办法,想去村里求长老们帮忙劝他呢!”
秦姒安抚地点头:“出了何事,请孙娘子慢些讲。”
“这哪里慢得起来?晚了半步,就要出人命的!云天那么个文弱书生,怎么能跟刀尖上过日子的人再混到一处?”孙二嫂跺脚。
她喝了碗水,定定神,诉说与齐云天成亲这一年来,她赚钱养家,他安心读书写诗(……),二人本是过得甜甜蜜蜜。偶尔齐云天去卫所,见见昔日那些山贼兄弟们,她也从无反对。
可就在一个月前,世道突然变了!
驻扎在卫所的那支兵队,不知接到什么风声,突然说反就反,还被朝廷派遣的祝州守军追得逃入了草原。孙娘子那个怕啊,把夫君藏在山里,等风声过去了才准他回来。
“这男人,心是野的,好吃好住管着他也不顶事!”
几天前,齐云天接到一个兄弟的传信,二话不说便离家出走,径直去了兵贼聚集的草场。孙二嫂去找过他几次,他都振振有词说什么大义为先,什么家国青史,她完全听不明白!
秦姒叫停:“既然如此,孙家娘子,你能带秦某去栏定草场么?正巧,在下也有话,要对齐先生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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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错字病句或者跳跃太快的地方……待俺睡醒再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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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1146237
书名:胭脂帝国
简介:一个女人的战争,交织权术、**、阴谋和爱情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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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 现在是八点档时段
栏定草场,最外层是两人高的破烂栅栏。清晨的水汽冻在栅栏上面,闪闪发亮,很是有点初夏的错觉。
孙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跟捎带她们的乡亲道谢过,便领了秦姒沿着栅栏往北走。
约莫行了有两三里路,终于见到栅栏口。负责值守的年轻人正坐在门边打瞌睡,衣角与地面冻在一块。孙二嫂上前,跺着脚把偷懒的人赶起身。秦姒从孙娘子身后探出头,见那年轻人正是去年提着锄头威胁自己的家伙、孙二嫂的本村人。难怪她对他这么不客气。
孙二嫂摇着他:“起来,恁姐要进去找恁姐夫!”
年轻人低头把衣角从碎冰里拽出来,扶正皮帽,望向秦姒这边:“诶?这不是秦知县嘛,怎么又回夏县来了?”
“什么夏县,是夏国!”孙娘子拍对方的脑袋,催促道,“快给恁姐令牌!”
年轻人唔了声,从厚厚的破棉衣里翻出木制通行令,又说出今天的口令,这才让孙娘子与秦姒进入栏定草场。门内另有一座小屋,四五个守卒,对秦姒而言都是生面孔。对方只是诧异地盯着两人,并未出言喝止。
进去之后,举目所见仍是一片荒凉景象,远远望见前方有树林,树冠中露出房瓦颜色,晨光下露水般晶亮。中途数道低矮栅栏,各区中皆有人骑马巡守,见了她俩,检查令牌,对过口信,才肯放行。
这样说松又紧、说密又疏的警戒,令秦姒略觉疑惑。为何她隐约发现,这个草场的守兵其实人手稀少,莫非这儿只是一处幌子?
孙二嫂拉着她,急急地往里赶,到那树林之内,转过一处窄道,乍见林间空地。
空地上建了四五座高大谷仓,之后是小宅院,院墙并不比平常百姓家的更高,院内有双层的木楼,此时咚咚的脚步声正从木楼中传出,似是正在上下楼梯。
没一会儿,脚步声没了,院门吱呀响着开启,一团灰色影子闯出,准确无误地扑向孙二嫂。
“娘子――”
“夫君――“
孙二嫂反应也挺快的,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表情,现在立刻一抹换脸变作温驯小鸟。两人亲亲热热地贴在一处。
“人家好想你,走得急没有带食盒,不知夫君有没有好好照顾自个儿……”
“近日又寒一层,不才也担心娘子有否穿暖哪!”
秦姒看着这对儿,他们恶心人的水平跟去年相比似乎没啥退步。嗯,尤其是那说着话,会噘起嘴互相撒娇兼心疼的表情,她是看一回就落一地鸡皮疙瘩。
咳咳,她假装咳嗽。
齐云天这才发现旁边好像多了个人,他盯着秦姒看了片刻,纳闷:“小兄弟,你新来的?”
孙二嫂拧了他一把,嗔道:“瞧你这小记性!这是秦大人,去年做知县的那位嘛!”
经爱妻提醒,齐云天这才恍然,抚掌堆笑:“啊!对,是秦大人!久见、久见了!不才这么些日子都忙碌着,居然把大恩人给一时遗忘了,真是该罚!”啊哈哈哈地热络了几句,他转念一想,不对啊?
“秦大人,如今这是夏国的地方,你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