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甘愿的。”
秦姒笑笑,道:“我还不知道他么?阿青,到旁边说话,莫要挡着人发财。”
两人就近到一面铺里坐下,阿青顺便叫了一碗刨面来吃。
“来,喝茶。”秦姒摸摸桌上的茶壶,见还是烫的,便取了碗来,倒上茶水。
阿青道:“出了镇子可真冷,这儿不知到底几月才算当真开春的。”
面铺老板挑开面团子上搭的湿布,扬声道:“堇山东南是一月当一月使,堇山西北这边自然有不同,那得是四月当二月呢!过几天就要暖开了,只怕小姑娘你来不及穿花花绿绿的春装,立马得换夏天衣裳使!”
阿青回头笑答:“夏裳不是更好看哩?”
“哈哈哈!”
待老板捧着面团到锅边去之后,阿青低头。从贴身兜里解出一封信函来。
“秦斯,你自个儿跑出来,八成不是散步好玩的吧?”他说,“是不是想堵着我,然后跟我要这玩意?”
秦姒一脸不解:“这是……”
“我到县上拿回来的东西,三公子关心的就是这封信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阿青压低嗓门道,“他时常这样与那边联络,想来秦斯你也是知道的。”
秦姒点头。
她接过信函,小心地翻过来,观看其封口处,认出是西征军中夏县军所用的符文拓印。
“要打开来看看么?”阿青问。
“不了,若是处理不妥,三公子会起疑心的。”秦姒摇头。
阿青皱眉,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便是堂而皇之地拆了看一遍,他又能奈你何?难道就同你大呼小叫掀桌子了?”
“那倒不会。”秦姒道。
东宫的话,大概是一副很委屈很为难很受伤的表情挂在脸上,然后沮丧地自个儿坐一边去,默默地用背影求安慰和讨好来着。
如果是帛阳,那恐怕就麻烦大了。
因为与帛阳相处得久,秦姒不免拟着帛阳的态度来比照东宫,于是像偷看信函之类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东宫疑心起来,只怕会一面唾弃他自己一面不知所措地难过,反倒比帛阳还要不好安抚一些呢。
但若是他不疑心……他不介意的话,又怎会避着她,偷偷派阿青与外界联络呢?
秦姒将信函举起,朝光亮处看了看。
“嗯,是齐师爷的笔迹。”
虽然信封上什么也没写,但齐云天的保密意识还是欠缺了些。换做秦姒与张缇,皆会在信封中垫上一些厚实纸张,或者墨色纸页之类,预防被人透光窥视的。
秦姒认人字迹挺准确的,但潦草看去只有两三行字,拼不出个大概意图来——因为齐云天写信啰嗦,这一点东宫也是十分了解的。
“看来,三公子口中说自从众人出发后便并没有多少联络,其实不然。”秦姒轻声道。
阿青端着面碗,吸溜溜地吃着,不太明白秦姒的话意。
不过他猜也猜得到,写信给东宫的,应该就是他揭回通缉告示上的那些个人,画得再不像,他也认得是夏县军那些山贼。
阿青道:“唉,你别想那么多,三公子他也是个男人,应当有自己的打算,不见得凡事都要与你商量的。……虽然跟你商量是要稳妥些啦!但是你也不能说他一力承担就是错的啊!”
“我没这意思。”秦姒笑笑,将信还给阿青。
她说:“我就是见三公子心神不宁,怕是这信上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嗯,应当是有的。”阿青几口吃完面,跟老板抱怨几句说份量又少了。摸出铜板来数给对方,随后拉了秦姒一道回家去。
秦姒跟他说要去前面镇口上的洗衣妇家里一趟,阿青便也跟着,帮忙把一大包袱洗好的衣裳抱了回去。
他俩回院子的时候,东宫正坐在院中间,扯着树叶的嫩芽打发时间。
阿青看一眼,道:“三公子,你就拽那些最嫩的,掐下来之后放那边石台上,我还能烘一烘,泡水喝。”
“……谁要做这等无聊事!”东宫看看手里的烂叶子。一把丢到地上,回屋内去了。
秦姒递给阿青一个眼神,两人一同入内,她自己先去里屋整理抱回来的衣物,而阿青则安安静静地将信函取出,交到东宫手上。
东宫依然是先检查封缄处,然后把信收好。
阿青见了心中不快,道:“何不直接拆看呢,你不给,秦斯和我也不会偷看什么的!”才怪。
东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看内屋,生怕秦姒听见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他叱责阿青道:“青少侠,你胡说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还退下呢?你以为是在你宫里?
阿青不满地挑起了眉梢。
此时秦姒听得外屋似乎起了点冲突,急忙掀开帘子走出来。她看看阿青神色,判断出是阿青心中不爽,主动挑衅东宫,遂道:“阿青,上回我托你带的蔗糖还有么?再不吃的话,我怕天气转暖之后会融掉,不如这几天就拿来泡水喝掉了罢?”
阿青知晓她的意思,回答说:“那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没带几两糖的。……放在炊间的橱柜里了,还搁得有些高,嗯,我先去拿出来吧!”说完,他瞥了东宫一眼,调头走出屋内。
秦姒松了口气,暗忖自己总是惯着东宫,却委屈阿青了,真过意不去。
待阿青关了门,东宫回头,对秦姒道:“不知为何,本宫总觉得,青少侠对本宫似乎有敌意?”
“敌意?”秦姒诧异道,“那怎么可能呢?要是连阿青都信不过。我真不知道我俩还能信得住谁了。”
东宫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当着秦姒的面,将那封信取出,开了封,抽出信纸来,默默地看。
秦姒也不急,只是替他开了窗,让室内更亮堂一些,以免他看不仔细。
东宫读完信,考虑片刻,转头对秦姒道:“秦晏,咱这院子里,是否还住得下三五人?”
“啊?”
东宫又迟疑了一下,说:“或者让他们立刻启程回庄去……也不是行不通。”
“殿下?”秦姒坐到他身边,道,“是有人要来?”
得到东宫的点头作答之后,她又问:“是不是通缉上写的……夏县军中的小部分人,就要到这儿了?”
这回东宫没有点头,不过秦姒就当做他默认了。
“他们一路过来,没有被官兵围追堵截么?”秦姒感到不解。
东宫说:“从书信上看是没有,不过本宫以为,实情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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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节 谋事者说
秦姒不由惊讶道:“殿下。总不能是被诸州县的驻军一路撵着逃来的吧?”
两人对视笑起来。
末了,东宫收敛了笑意,认真地说:“或许当真如此。”
“……”秦姒无语地转开视线,道,“那可会成为众矢之的呢。”
“齐云天在书信上并没有如此落墨,但是……本宫以为,此人言语不可全信,事实究竟如何,尚不可知。”东宫说着,将信函叠了叠,放回信封中去,就搁在书案上。
秦姒略微倾身,指向那封密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