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章(1 / 1)

一妃难求 锦绣狂欢 2000 汉字|14 英文 字 28天前

楚。

秦姒不驳斥东宫的谬论,大概是因为并没有给东宫尴尬的念头,争个口舌什么的实在没有意义。但阿青却给东宫恶心得不行,连搁菜和拖坐席的动作都重了起来。

他一脚勾着鞋子,踏出门槛,催促道:“三公子,看够了的话就过来吧,当心给油烟呛着!”

东宫没好气地回头瞥他一眼,回答说:“反正又没有别的事可做,你急什么急?”

“喔,你不说我都忘了!”阿青低头,从上衣夹层里取出刚拿到的密函,当着秦姒的面递给东宫,“给,三公子,这好像是京城那边的人给你捎来的(并不是!)。”

东宫眼珠一转,不吭声地接过信函,收进袖里。

秦姒见状,笑道:“殿下。你先进屋去吧,要是饿的话,可以先吃点菜。”

“那你呢?”东宫抬眼。

“很快就好,还有一个素菜而已。”秦姒说着,转身去将锅抹了抹,复又搁在火上。

于是东宫道:“那本宫先进去了,有什么要帮忙的话……”

阿青抢白:“——我在呢!不用麻烦三公子了,你去忙正事吧!”

听得出对方腔调中的阴阳怪气,东宫应了声,转身往正屋去,经过阿青身边时候,他扯了扯嘴角,对阿青轻蔑地一睨。

阿青双手抱在胸前,对东宫的敌意举动就当做没看见,但也只让了条小道,让东宫从他身侧与水缸之间钻过去。

炊间里传来秦姒的轻呼:“阿青,你上回买的西域香料放在哪里呀?”

“在橱柜里面第二层,哎,我来拿就是了!”阿青立刻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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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东宫进了屋,返身将门轻轻阖上,也不脱鞋,就靠着门边坐在叠席上,心急地取出信函检查。

这信本身没有什么蹊跷和机关,因为只是齐云天写来的而已,东宫也没那功夫去教他做手脚玩解密。所以,信函的传送更需要保密。

信封上是没有字的,开封处有蜡封一层。上面印的是山贼寨子二寨主的将令符纹。

东宫仔细看了看,确定是那印鉴无误,这才从另一头撕开一道口子,伸了两指进去,掂出几页信纸来。

齐云天的笔迹东宫也是挺熟悉的了,不算写得多有风骨与大家气派,但也对得起读书人这个身份,比起秦姒的字迹,竟然还显得更有个性一些。

但他写的信,废话挺多,东宫往往是要跳着看,才能不浪费时间和劳心伤神。

比如今天的信吧,洋洋洒洒好几页,乍看还以为是考场作文呢。要不是东宫知道夏县军众人正在赶路、若非急事不会贸然发信联系他的话,那他真打算呼一声头疼,把书信搁旁边择日再读的。

东宫郁闷地一口气看下来,生怕漏过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但前两页的要点基本都是齐云天在替自己开脱,解释为什么没有劝动秦之麟,为什么提早行动,为什么茫然不知该往何处。为什么就算没找到桓王也决定就朝着堇山来,为什么带了张缇一道……

等等,张缇?

不是看花眼了吧?

东宫定睛再看,齐云天果然提到了张举人。

“有没有搞错,把那种麻烦人物带上做什么,已经安排到京城去了,就让他呆在那里好好动作不成么?”东宫揉揉太阳穴,“必定是那张举人主动要求同行,又或许,根本就是因为他的搅和,夏县军才不得不仓皇出逃啊!他原本就不是本宫手下的人……”

这种话可是得背着秦姒悄悄说的,不然她听了大概还会往心里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有什么办法呢,张举人是西朝那边的人,这是事实,就算他碍于情面又爱惜性命,目前暂时跟着秦姒又听从东宫的调派,但是对方到底有多少忠心多少真心,东宫是一点底也没有的。纵然他张举人能耐不小,比齐云天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好用多了,但东宫仍是对他猜忌得不行,能不碰就尽量不碰的。

这回将人安置在京城常驻,也是这么个缘由,就当做是流放好了。

结果夏县军竟然将人带着一同往西逃?这还不算,齐云天信里写的是,找不到桓王,所以打算把人先分散隐藏一两个月,就他、张举人还有两名女眷一道结伴前来投奔东宫?

“齐云天这个庸才!”

东宫越想越气:他要这四个人跑来做什么?堇山这里又不是据点,再说了,就算是据点。也不是收容众人的地方!他想隐藏自身行踪还来不及呢,这齐云天竟然还嫌他目标不够大,带着人来投奔?

——这里头必然有张举人的私心在,此人一定拨弄如簧巧舌,三言两语就说动了齐云天与二寨主,结果导致如此的决策!

“可恼!”

张缇此人,秦姒喜欢得很,所以杀又杀不得,放也放不得,连丢到远得看不见的地方,竟然也又自个儿跑了回来。有这么烦人的嘛?

秦姒匆匆炒好菜,将灶台简单清理一下,随即让阿青抱了碗,自己端着菜出来。

推推主屋的门,发现门后有人,于是轻声道:“殿下?”

东宫回过神,立刻开门,又让开路。

他没有主动接过盘子的意识,不过秦姒也不在意这一点,她只是进了门之后,绕到一旁,用足尖替阿青把门扇稳住,不让其早早地关回过去。

阿青抱了几个碗进屋内。手脚麻利地分了饭碗与筷子,又把汤碗放到旁边的窄案上,顺手抄起饭勺。

“哎,我来吧。”秦姒道。

阿青不让她起身,努嘴说:“你坐着就是了,我这边近啊!”

东宫自动自发地在主位上坐下,等着吃饭,他心里还揣着那封信,有些怨气在,但眼中看见的,是阿青似乎又有些逾越了。

——虽然东宫说不出哪里不对。但他总觉得阿青做的事情有些太多。

此人是不要薪俸的,又不存在什么忠心于朝廷的口号,绕过秦姒的话,阿青能跟东宫扯上关系的,也就都在曹寰门下学过点东西而已了。

结果人家付出那么多,数次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他,还是因为他身边的人而已。

这么想的时候,东宫就开始怀念即墨君。

他同时还觉着,自己真是孤独透了,也糟糕透了,还没有登上皇位,就已经开始看人不顺眼,这可怎么得了?真希望曹少师就在面前,他可以谈谈心事,好好受一番提点,哪怕是被那戒尺敲上几下,也是好的。

“殿下在想什么呢?”

秦姒关切地伸手过去,在案桌底下握了握东宫的手。

“……无事。”东宫回望。

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两三个人而已,跟在秦姒身边的人难道还算少了么?要一一较真过来,那可真有得累。

先忍着,反正以后登了大统,有的是机会把这些人与秦姒分开。

秦姒不知东宫在考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