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回去。
他尴尬地说:“误会、误会啊。姑娘,你要不要紧?我、我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压惊……”
摸摸袖口,再摸摸腰间,东宫又窘然道:“等我那位友人过来会合吧,钱袋在他手里。”
这么一折腾,我终于大概明白他在摆什么乌龙了。
—他溜出宫来看游行,结果把女装打扮的我误认成了假太子妃!
一见老婆跟别地男人聊天说笑还拉手,他炸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出来抢人。
我突然有点想笑,连忙捂住嘴。
整理好被他扯破的领口,我装作害怕地问他:“那、这位公子,人家能离开了吗?”
东宫放松下来,便一直抱着手腕忍痛,见我这样问,他尴尬点头,想想又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改日我会派人登门致歉。”
“不必了。”我故作温婉地低头,“公子手腕地伤势要紧,快去找大夫看看吧!”
说完,莲步轻缓状平移到巷外,嗖地一声溜掉。
回到刚才与丁一分开的街道,欢庆秋祭地人群已经散去,各家的灯笼还在,街上亮堂。我挨着巷子找丁一和即墨君,没见着他俩,只找到了我掉落地圆扇。
他们打完收工没关系,我替换的衣服还在丁一那儿呢!
看来只能下次见面讨回了。
遍寻未果,我只得放弃,再回到学馆旁边,扒着巷口悄悄偷看。
即墨君还没来。东宫刚才一直在我面前忍着疼痛,现在没人了,他在墙角缩成一团,抱着腕子呜呜呜地哀叫,看得人怪心疼地。
我在心里叹了一声,坐在学馆前面的石阶上,陪着巷子里的东宫等即墨君。
眼见着一家家的灯笼收起,最后一只被遗忘的也自行熄灭了,即墨君依然没出现,不知他和丁一谁更厉害,有没有人受伤。
提起裙子再去巷口看看,东宫没声响了。
蹑手蹑脚进去,见他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脸上尽是冷汗。
“公子、公子。”我轻轻戳他,“秋深寒气重,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唤过好几次,东宫这才转醒,迷迷糊糊看着我,再望向四周,想了想,委屈地撅嘴。
“你地朋友还没来么?”我问他。
他摇头。
老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呀。“要不你先回去,改天跟你朋友说一声就是了。”
东宫点头,靠着墙站起来。
正当他要走出窄巷的时候,一阵熟悉地脚步声响起,是巡夜的京卫!
我急忙把东宫拉了回来,两人藏在巷内,等着巡逻过去。
“我忘了,庆典日会额外加强巡夜……”东宫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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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节 不要小瞧人家
好言好语向杨选解释这回的事件。
前面说过,杨选吃软不吃硬,在处理秦斯之外的问题时,他是对事不对人的那一类只要别扯上他早有成见的对象,一切都好说。现在秦斯已死,他心中更有传统的“逝已矣”思想作樂,对秦,就难免更宽容一些。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
“我也并不是想着逃避刑罚,只是天子一片好意,不忍忤逆。”秦道,“再说,与孟大人的冲突,可大可小。趁着衙门里的大人还没作出定夺,我去跟孟大人赔礼道歉一番,相信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杨选想想有理,孟章再横,也不至于跟帛阳帝过不去。
虽然以他个人想法,是很乐意看见帛阳跟孟章过不去的,但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也错对不对?
既然双方可能庭下和解,他这么硬撑着在中间要做个公正,倒里外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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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选跟秦谈了一会儿,出来见帛阳,二话不说先是致歉,再意思意思提醒帛阳贸然出宫的害处。对于他态度的大回转,帛阳也不意外,反正四姑娘口舌利害,像杨选这样的老实人,很轻易地就会被说得只会点头称是。
他考虑了一下,本来气极的时候想砍杨选脑袋,气消掉一半时候,又觉得罚他三年地俸禄也不错。现在杨选主动来赔罪,帛阳心情好了起来,决定挥挥手当做什么事儿都没生过,责令杨选自己考虑要如何将功补过。
等帛阳名正言顺把秦放出来地时候。陈和也赶到了。
他还没闹明白究竟生何事。只是听人传报说。秦四行凶伤人。被抓进衙门去了。叫他去保。
满头雾水地陈和赶到衙门口。迎面撞见一群皇卫。
有什么大人物来?他条件反射就躲到了一边。想等人都走了。自己这儿再进去。免得惹事。
或许是来访地贵人将要离开。几名皇卫预先出来“开路”。一眼就看见陈和。
“陈大人。你这是”众人纳闷地望着他。
陈和躲在石狮后面,小心翼翼地摆手:“没事,没事,你做你的,本官只是路过而已……”
“别路过了,陈大人。”秦探头出来,冲陈和笑笑,“咱们走。”
“哎?可是……”陈和一脸不解地被秦拉走。
过了片刻,帛阳才从衙门内出来,摆驾回宫。杨选等官员在后面恭送,一路恭送到皇宫外面,顺便就被帛阳给召了进去。议事、议事,既然来了就别等到明天啦!
陈和领着秦回家,身后跟了十来位皇卫,过不多久,再添上专程派出的女官,秦身边是里三层外三层,全围着宫里出来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陈和越糊涂了。
秦也不方便跟他解释,只说是帛阳地意思,她不好妄加说明。
当夜她带着帛阳派来的监视人马,浩浩荡荡地去了定国公府上拜访,得知定国公现在仍是无官一身轻,家中只是秦之纥还有官职在身而已。既然人家都这样讲了,推脱之意明明白白,她也不勉强,趁着秦之纥还没归家,赶紧告辞离开。
再晚些时候,她去了徐松家。
被赶出来。
显然徐松对于女子想当官这一点是非常反感的,没得商量。何况她只是秦斯的妹妹,又不是秦斯本人,他才没那闲工夫多多照顾呢。
“唔……”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第一天就这么浪费过去了,虽然有帛阳的特令,但依然没有哪个衙门愿意接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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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照下一看,我这才现东宫地右手腕已经肿胀起来,就这样看不出是骨折还是软组织挫伤,但如果耽误治疗就不妥了。
敲门叫醒张缇,让他连夜找一位大夫来诊治,我去后院提水,拿冰凉的井水浸泡布匹,叠起来给东宫做冷敷。
东宫乖乖伸手让我敷上湿布,一声不吭。
“……以后不要这样冲动,至少也要认清人再动手。”我打趣道,
他侧过头,问:“他们叫你四姑娘?”
“嗯?喔,是的。我在家里排行第四。”我顺口答。
东宫低头,小声接一句:“我排第三。”
“那就是三公子了。”我笑笑。
正说着,东宫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
他装作什么都没生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