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菜……办年夜饭啊……”
------
越是节庆,贼人恶盗就越要干点捞钱的勾当——匪窝也要过年,还会结算行赏分赃呢。
除夕之夜,阿青安排好当值的人手,在惯常的人数之外,格外加了几人。
“青捕头,衙门外面有人找。”
“谁啊?”
阿青不耐烦地甩甩手:他正盼着快点结束差事,赶紧去屠夫家里把早上看中地肉拎回曹府去,等曹少师从皇城回来,正巧可以再喝几杯、吃点香嘴的。
现在可别临时冒出个阿猫阿狗的,扯着他让帮忙告状啊。
“青捕头,来找的是个外地人,听口音跟你一样,是南方来地。”
阿青挠着后脑,大步走到衙门口,只见一人背对着衙门,在跟几名老妪谈话。衙役指指那人,示意那就是说要找他的家伙。
眼下那位访客正在做什么呢?
阿青走近几步,听见对方正煞有介事地替街妇看手相。
旁边还有人在得瑟:“……我就听说太史先生精通相术,这下都说准了,信了吧?”
太史先生?
阿青想想,似乎有点印象,转到众人身侧去看看,果然来就是他在尚书府外遇见的神秘人,后来在曹府,他也跟太史渊打过几回照面来着。听衙门地人讲,这家伙最近当官了,不过还是没车马,就靠着双脚在外走动,倒是挺贴近平民的。阿青对他印象不差。
“太史大人?”
听见阿青这么一唤,太史渊转头:“啊,是青捕头。
“听差役说你找我?”
太史渊连忙摆手:“岂敢岂敢,是有事想请教青捕头。”
他姿态摆得这样低,倒是让阿青不好意思起来,跟着客气道:“有什么事想问地,太史大人尽管讲,只要在下知道,一定言无不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太史渊摇摇头,回身将几名还想问儿子前程的妇人打走。
“嗯,入衙内再说也是一样。”
明明就是私事,干嘛做得神神秘秘,果然是装神弄鬼地人骨子里已经染上了闪烁遮掩的毛病啊。
阿青领着太史渊往内去,到巡捕房门口停下,坐在门槛上:“太史大人,在这儿,可以讲了吧?”
“是。”太史渊揖道,“其实是……关于药地问题。”
“药?”
阿青回忆起自己所知地,太史渊之所以会被秦斯从山野僻壤**来,就是因为他调配地药物能抵御疫病,在南方州县立了一功。听说后来还献出有奇效的好药给秦斯,秦斯地病拖了这么久,一得到那药,突然就有了起色。
可是这关阿青什么事?
“距离上回献药,已经过去几日。”太史渊道,“所献灵药是秘制的奇物,用途也已听闻,是给秦尚书治病所用。”
“哦,那很好啊。”
“但是……为何迟迟不见回音?”
阿青更是莫名其妙:“什么回音?”
药呈交上去了,没听见上头地道声好,就跑来跟他商量,这究竟哪儿跟哪儿啊?
太史渊道:“其药奇就奇在成效立竿见影,无可能过了几日还不见说好……在下是想请青捕头,利用情谊之便,去尚书府打听打听,是不是献上去的药,秦尚书并未服用?若是如此,在下又换一副,以免放置久了,怕会入口不得!”
“有这种事?不都是当日煎了服用的?”
“不不不,那药与众不同,是做出成品献上来着……”太史渊自己也不甚了解江近海的制药工艺,模糊地支吾几声,“总之,还请青捕头赶紧地……去秦尚书府上看看,不然,若是药效不妥了,恐怕是要出大事的!”
“那有何难,反正今儿除夕了,我就到秦斯那儿去蹭一顿年夜饭也无妨。”
阿青说着,起身跟手下交代几句,自己先离开,往尚书府去了。
太史渊慢慢踱出京都衙门,想到自从拿药之后,江近海就不知所踪,他心中难免有虑,生怕是被人利用,中了对方的借刀杀人之计……
------
今天的问题是:太史渊怎么跟曹寰攀上关系地?
------------
一百九十七节 阿青乱入……
贼心虚。不做贼,自然坦坦荡荡。
听了太史渊的话,虽然答应替对方问问,但阿青并不着急,他走到半路,突然记起要去屠夫家取猪肉,当下方向一转,望着京城西南角赶。
“青捕头。”
一声轻呼传来,他侧头一看,原来是王郊。
王郊这回过年是孤零零一人,其实他哪回都这样,因为他实在没几个友人。官栈的住客虽然大多离乡背井出来给朝廷“打工”,但到了除夕夜,不是自家衙门先请一宴,就是几个人邀约着喝酒渡年关去,整个官栈里面是冷冷清清。
他呆在房间内,只觉得寒气一阵强似一阵,再想到反正没落雪,索性穿得厚厚地,出来走走。
“青捕头,你这是……”
“哦,日前要了肉,忘记去提,现在赶去屠户家中,希望来得及啊!”阿青飞快地解释一通,抱个拳道别,就要赶路。
谁知王郊追了上来:“青捕头这是要回曹府?”
“嗯。”不然大过年的他回哪里去。
“同路同路。小生陪青捕头走这一趟吧。”王郊不由分说地跟上。
阿青皱眉。取到肉之后。将提绳交予王郊。
“王大人。我还有事要去别处。你拎着这个去曹府。就说等曹先生回来度年。”他简单交代两句。加快脚步。一溜烟小跑。往前赶去。
他跟王郊没什么冤仇。只是见过王郊狼狈时候。又见过他在夏县地春风得意与悍然无耻。阿青实在不想与这个人同路而行。当初曹寰收王郊做门生。应该也不算正式地收徒。仅仅是官场上提携举荐而已。这层人情有什么牵绊。阿青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赶到尚书府。阿青诧异地看见大门两边连新对联都没贴。
秦斯地字不算好看。但她家地门联还是很吸引各路品评地目光。
为什么呢?
因为她家贴出的对联,全是要员手笔,东宫地不说了,元启帝的也有,各路大官的更是常见,往回过个年,能贴个七八回,全被人揭走收藏去。
今年难得有皇卫帮忙看门,却连一副对联也没贴出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
阿青纳闷,问问门口守卫的皇卫军将士:“这位将军,请教一下,为何秦尚书府上,还没将春联贴出来呢?”
对方摇头。
“哦,那在下想进去,跟好友拜年问候一声,将军能否通融?”
“拜年还嫌早,不过……如今圣上并没有下禁令,说不准秦尚书会友来着。”对方道,“你等通报吧。”
阿青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口。
这回不知为何,秦府地家仆通报也费时许多,过了大约三刻时间,张缇才一脸倦容地出来,将阿青迎了进去。
“张某正在准备年夜饭,对不住,让青少侠久候了。”他说着,将阿青带往花厅小息。
阿青道:“张师爷,我看你脸色差得很,说句不吉利的,反正除旧迎新——你是不是也被秦斯给传染上了恶疾啊?”
张缇摇摇头:“没有,多谢关心,是这几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