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切诊多次。对病情变化也了解得透彻。用药之后。不出两日。她就觉着身体轻松多了。手脚也更加有力。
东宫不让她去上班。那就算了。她抓紧时间养好身体。之后如果他再要找什么借口。那说明他是存心刁难。
若真如此。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张缇顺手再度端走秦面前地茶杯,将茶水往花坛里一倒,说:“是这样地,张某想请问东家,若看着某人不顺,对方将有平步青云之势,而自个儿又只干瞪眼无计可施,此时,应当怎样做,才能排除异己?”
秦听了好笑:“张大哥,你都说了、咳咳、是无计可施,那又寻什么计策呢?”
张缇摇头:“东家,莫要找言语缺漏,想想看,若换做是你,会怎样做?”
“多一名敌人不如多结个盟友。”秦道,“我啊,大概是先看看此人品性怎样,若可(利)用或可交陪,那自然是示好了。”
张缇不信,继续追问:“若他要夺你的席位、乃至性命呢?”
秦一愣,转正视张缇。
后也觉自己的反应过于突兀,惹人生疑,退了半步,支吾:“唔……张某是指……”
秦探头往张缇身后看看,不慎牵动咽喉,又咳了咳。
“咳、张大哥,咱府上的职位也没啥好争,工钱不如开学馆赚得多吧?(黑钱不算)”她调侃到,“莫非就这样一个位置,都有人想与张大哥争不成?我这里,可养不起两名师爷啊?”
说笑而已,以她的薪俸加上各种福利,就算养十人也是绰绰有余的,顺便一说,现在她休的也是带薪假哦。(即墨君:哼,潜规则。)
“东家取笑了。”张缇低头,却并不避开这个问题,“那,若真有能逼东家入绝境地人出现,东家会怎样做?”
“咳……好可怕的说法,除了我,谁能让我走到绝境呢?”
“东家!你又在顾左右而言他!”张缇不满地指出。
秦笑笑,明白地说:“哈哈,其实很简单啦,跟我争,可以,我再上一层,这里留给他。若是不行,就同样行不通。”
最后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是指若她不能往上爬,那想看见她有一丝相让,做梦。
“至于性命,咳,这还用问么,害我必自害之。
”秦说完,笑得阳光灿烂,伸手去拎茶壶。张缇手快一步,将壶也拎走了。
“张大哥……我渴啊……”说了这么多,都不给点水喝,真不人道。
“不可饮茶,说过多次了!”张缇正色训斥,随后转身去给她取水喝。再折返回来的时候,又想起新地问题:“东家,你都是在说防范的态度,那主动进击时,究竟该将对方怎样处置呢?”
呵,看来张大哥对那个“有人”,还真是在意得紧呢。
“为什么要主动挑衅?”秦反问。
“这……”
“张大哥,你几时看见我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结仇总不是好事,更何况,咳咳咳、人家还没对你做什么吧?”从张缇地满嘴假设,秦推断出这一点并不困难,只是她不明白,张缇一贯都不算是被害妄想严重的人,怎么今天突然就跟那个不知名的倒霉孩子拧上了?
该不会是,帛阳
细作来京城,张缇觉着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这么看来,帮他消灭对手,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嘛!哈哈,说笑、说笑而已,双方的对抗,秦是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地,更别提这是西朝的内讧了,十万八千里地事情,与她没一毛钱关系。
再说了,张缇也不是那么猴急的人。
哪怕对他地人品再没信心,这个性情,她还是有把握的。
见四姑娘眼中疑问更甚,乃至有点咄咄逼人,张缇心虚地整理整理自己地襟口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个老友遇见这样的麻烦,前来求助于张某,张某怕给人出坏了主意,便先来问问东家的意见。”
“哦?”
“如今可知,东家的意思是以和为贵,并坚持自己的所得决不放松,那张某就再合自个儿的拙见,这样给对方一个答复了。”张缇的谎言是信手拈来,说出口,也并没什么遗漏和可追究的线索。更重要的是,他的东家够懒,对于不关心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她是不会多加追查的。
果然,秦听他这样讲,点头:“那就好,张大哥,眼下是非常时期,别搅和到奇怪的事件中哦!”尤其是别跟细作再扯上关系,她也不知道还能保他多少回,这纯粹是挑战东宫的底限嘛。
谨遵东家教诲。”张缇笑笑。
见他这边问完,秦便又拿起书卷,打算趁天色还亮堂着,多享受享受自然光。油灯实在太暗,她不愿这么快就把眼睛也弄坏掉。
张缇劝了劝:“东家,天寒了,或许会落雪,还是先进屋吧。
四姑娘这个病就是肢体热,不觉得寒冷,但这样格外容易着凉呢。江近海特别叮嘱过,不可使四姑娘受寒,不然的话,好不容易稳下来的病情,又会反复起来的。
“是啊,天似乎是越来越冷了。”秦想想,突然问,“石桥边的梅花开了没?”
张缇一怔,随即摇头:“门口拦得结实,张某也是不知。”
“那你改天问问皇卫军将士,总有人曾经留意的。”虽然提及被软禁的事实,秦并不就此表意见,山不转水转,打听消息又不是真要亲自出马,更何况只是个花讯而已。“圣上还没回京么?”
张缇顿了一下,答到:“应当没有。”
“咳咳、为何这回不说不知呢?”秦抬眼看看他。
张缇揉揉鼻翼:“因为若是回来了,消息再怎么不灵通,总是会传到这儿来的。除非……监国大人有意瞒着东家你,可他瞒着你,有什么好处?所以张某斗胆猜测,是天子尚未班师回朝。”
秦点头。
这么说起来是顺理成章的啦,可是,他刚才的表情和手势,为啥都像是在说谎呢?
“我知道了,”她说,“看时日也不远了,想必最近圣上将会赏赐些物件到府上,届时,若有召我觐见的,自然是最好。不然,就请张大哥带封信出去,让人呈给圣上,表达一下我的诚挚问候之意。”也就是提醒提醒元启帝,别忘记她还在家里反省呢。
张缇答应着,退出院内。
元启帝确实快回来了,不过只有风声而已。他从皇卫军口中得知,就是今日,元启帝即将回京,监国已经率群臣出京迎接去了。虽然元启帝回来之后,要路过秦尚书府,到朝天宫洗净一身的战尘,但是,他可不指望监国会顺便过来看看四姑娘。
为什么?
因为同去迎接元启帝的,还有皇后的鸾车,那是必须要去道院接皇后娘娘了,即将过年关,想必那个真正的(对于张缇来说是真正的)储妃,就要跟着皇后一同出关,登堂入室,到时候,四姑娘哪里还有机会假扮成储妃?
难道,以后四姑娘还得做小不成?
拜印刷话本的生意所赐,光是想想那些大户人家的家宅内斗,张缇就已不寒而栗了,更何况是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