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殿了……”
秦姒心里越发不好受,施力想要抽回手。
东宫略微放松,但又捉住尚未来得及离开的食指不放。暧昧地磨蹭着指腹,他的嗓音变得有些不稳:“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爱害羞?若非本宫一身都是灰土和臭汗,真想再搂着娘子好好恩爱一番了……”
咚地一声响。
正在树荫下吃干粮的皇卫们,再次看见东宫被踢下车来。
皇卫之一抹掉嘴边的细屑,上前恭恭敬敬地问:“三公子,是要赶路了么?”
“咳,当然!都愣着做什么!”东宫揉着**爬起身。
走了不到一刻钟,他突然回身,掀开车帘,看着尚在整理卷宗的秦姒。
秦姒没好气地瞥他:“殿下还有什么事?”
“没,就是又想听四姑娘说话而已。”东宫笑眯眯地,就像刚从蜜里捞起来一样。
“哦。”秦姒冷冷回答,“闭上嘴,看前方,老实驾车!”
“是是是――”
行到还有一天路程抵达京都的时候,秦姒让队伍停下,略作休息,再派一名皇卫进京探探风声。美其名曰,替东宫打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召唤回京。
这个理由十分有力,东宫严重赞成。
秦姒忐忑难安,与驿站的驿官打听,对方也风闻京里似乎出了乱子,前些天招了邻近州的一支驻军回护。究竟是怎么回事,得等上面发公文来作说明才知道。
出于谨慎起见,秦姒这就想收拾包袱闪人。
但东宫因为即将回京兴奋得很,钻进房里一直拉着秦姒闲聊,让她找不到机会逃离。
她一直焦心的样子,东宫看了也不满,索性扑倒吃掉,啥也不要想了。
入夜之后,风声一阵紧胜一阵。
没过多久,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坠下,打在茅草铺的屋顶上,间杂着亮如白昼的电光,惊雷霹雳似乎就在他们头顶炸响。
东宫搂着秦姒,嗅闻她发丝的清香。
“怕吗?”他轻声问。
怀里的女子没有吭声,但眨了眨眼,黑暗中,东宫感到她的睫毛轻柔地路过他的胸口。他突然有点感动,却不知感动从何而来,于是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滴嗒。
雨势太大,驿站的屋顶开始漏水。东宫有些后悔没及时进城去,但想想,又觉得这没什么。伴着雨水滴落的声响,他的神智开始恍惚,渐渐入睡。
滴嗒滴嗒滴嗒。四处都在滴水了。
秦姒坐起身,轻手轻脚穿好衣裳,用指尖当梳子,理顺长发。一滴雨水落到她领口里,把她噤得不行,没有伞,真的要逃走么?……如果只是一场虚惊呢?
她犹豫着,勾了放着碎银和衣物的包袱,探手寻找房门的位置。
就在此时,一阵炸雷般的拍门声骤然响起!
闪电划过照亮天地,驿站的小院之外,赫然出现一队官兵!擂着院子的大门,兵卒高声喊道:“开门!京官秦斯是否在内?开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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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章节名被抗议,遂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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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惊变
雷鸣阵阵,东宫在梦里奔驰沙场,营帐内坐着美人,美人温着美酒。不管他脑袋里演的究竟是出征还是兜风,总之啊,那是个美梦没错。
但他突然惊醒了。
暴雨雷鸣声中,掺入了猛击门板的巨响,夹杂人声呼喝。
东宫下意识地动动指头,却发现应该躺在怀里的人儿不知去向。他一翻身坐起来:“四姑娘?”入眼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秦晏?”他有些急了。
一道闪电掠过长空,透过窗栏,映亮室内景象。秦姒站在门前,穿戴整齐,一手抬起,扶着紧闭的房门。
她想做什么?
“秦晏!”东宫一跃而起,扑过去,不由分说将人抱得紧紧地。
秦姒被他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再转念,抬手回抱住东宫,低声道:“怎么办?外面似乎有人拍着大门,叫我的名字……”
“不可能的!”东宫立刻否定。
虽然,在风雨声中确实有擂门的疾响,但他第一反应,还是先说安慰的话。四姑娘抱着他,她一定是害怕了。谁会这样晚冒着大风大雨来寻她呢?
秦姒在他怀里,想的是如果来人要捉拿她,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看起来十分不可靠的东宫了。再怎么不放心,也只好让他出面去挡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一般程度的兵卒,东宫出去吼一吼,摆出身份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驿官隔着大门审问,然后开了门。
官兵涌入院内,连马棚也看住,前面的拍客房门,又敲打窗框,叫秦斯出去。皇卫提刀出来,不明白发生何事。
屋内亮起了灯火,但是没人应答。
“再不开门,休怪小的得罪了!”砰地一声响,房门被踢开。
湿漉漉的兵卒刚一脚踏进屋内,就听见东宫怒喝:“滚出去!东宫之主在此,谁敢放肆!”定睛一看,屋内男子潦草地披了件外着,另有一女子裹在被褥里,背对房门。
“是殿下!”领头的人乍见东宫,喜出望外,连忙回头通报,“殿下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东宫纳闷,为何小卒也一副认识自己的模样?
不过,既然如此也就好办了,他手一挥:“都退出去,谁准你们进来的?”
“殿下,小的接到消息说驸马秦斯在此!”
接到消息?究竟怎么回事?东宫皱眉:“……找秦晏什么事?在这里的不是秦斯是秦四,你们听错了!还不快离开!”
官兵打扮的人闻言都是一愣,纷纷望向门外。
此时,从门外传入一个声音:“不能捉获罪臣秦斯,有秦四姑娘在手,也是同样!来人,绑起来!”
谁这样大胆!东宫震怒。
只见众人让出道路,一人自雨幕中走出,进入屋内。
“子音?”东宫叫起来,“为何要捉四姑娘?凭什么罪名抓人?你有皇令,还是长青宫(太后)的谕令?”
即墨君拭去脸上的雨水,肃然回答:“下官一样也没有。”
东宫越发地不明白了:“你究竟在做什么?是要反了不成!”
扬手,即墨君指向眼前的人,厉声道:“作反的不是下官,是你身后那人!”
秦姒心里一咯噔,果然败露了?
“胡扯!”
东宫立刻退返一步,把秦姒揽在背后:“统统滚出去!违令者死!”他这一声令下,皇卫立刻拔刀,对方也亮出兵器,互不相让,一时僵持起来。
霹雳划过,屋顶漏水的声响也听得一清二楚。
秦姒抬手抚住东宫的背心,从他背后露出脸,开口问:“即墨大人,念在你与我兄长同事一场,可否先行解释兄长犯了什么过错,以致你深夜冒雨也要出城来缉拿呢?”
“谋逆之罪!”
东宫嗤之以鼻:“子音,秦晏一直与本宫同行,何来的谋逆?”
“请问他眼下在哪里?”即墨君寸步不让。
“这……”东宫语塞,回头看看秦姒,道,“秦晏随后就到的!”
“是吗?何以见得?”
这样下去,东宫给牵向被动了。秦姒拍拍他的背,插言:“即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