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阳几片羽毛的小事件,要是闹大,她这个做驸马的,也没法置身事外。
“秦晏!”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大脸,吓了她一跳。东宫好奇地绕着她转了一圈:“是什么?我嗅到好闻的味道!”
“哦,这个。”秦姒摸出一封纸包。
纸封鼓鼓地,显露出内中物品的形状,圆不似圆,方不似方。
东宫拎回屋,拆了封倒在桌上,两个黄橙橙的奇形怪状的……水果?“这是何物?”
“蜜望(芒果)。在栋州也是稀罕物,听说是从更南边的州县运来。”
“哦,本宫知道!宫里不是没有,但没见着这么小一枚枚的!这物,香气张扬,嗅久了觉得气闷。不好。”东宫故作挑剔,却又爱不释手。
秦姒笑笑:买来又不是作熏香用的,端着嗅不停作甚?
她三下五除剥了小半芒果皮,将手上这枚递给东宫,自己再打整剩下的那一枚,捧着开吃。出来一两个月,完全没有吃到水果,她可给憋着了。
东宫吃完,手上黏糊。养尊处优的他,不习惯抬手没人递巾帕的日子,遂出去吩咐小二烧水端上来。
再回屋,见秦姒还没离开,倒是一反常态地,倚在窗前发呆。
而且,似乎有些恍恍惚惚的样子?
“四姑娘?”
没回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东宫小心翼翼地靠近。
“秦晏?”
这次有点反应,秦姒缓缓地回首,脸颊上似乎隐约泛红了?
东宫吃惊,连忙上前扶她起来:“怎么,又发热?”
“没有啊,谁说的……”秦姒这声脱口而出,竟然是娇滴滴的撒娇口吻!
东宫像被雷劈了般,噔地弹开一丈远!
当事人浑然不觉出了差错,用指尖戳着窗棂,笑起来:“怎么了呀?”
东宫上下打量,脱口而出:“你――你是何方妖孽!竟然附在秦晏身上!”
“胡说什么……”
秦姒晃悠悠地站起来,用手扇着风,道:“好闷,怎么没开空调?哦、对了,这里还没有发明那玩意,也没有网可以上!无聊得要死!居然连椅子也没有!”
她一个旋身,唰地舒展开袍袖和衣摆,端坐在铺上。
然后,她抬袖掩唇,十分端庄地,打了个酒嗝。
酒嗝?
看她恍惚缥缈的神色,倒是真像喝醉了――
――可秦姒是千杯不醉的怪物啊,东宫绝对记得,她能一个人把出席宴会的人都灌倒,然后拖他回殿,再得意洋洋闪人。
她私下里应酬也很多,他就没听说她喝醉过!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刚才好像没沾过一滴酒吧?
小二叩门,提了水壶和盆入内。秦姒伸手叫住他,醉醺醺地吩咐,让上几个菜几坛酒来。
东宫越发忐忑,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
他没有做错什么吧?为什么四姑娘突然表现得这样古怪?
酒来了,他居然看见秦姒丢了杯子,换碗,豪爽地拍开封泥,倒满一碗。
一饮而尽!
“不要喝那样快!伤身的!”那如虹气势,他拦都拦不住!
秦姒瞥他,指向另一坛酒:“那是你的,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干掉它!”
“啊?”
“连我都没有问题,你不行吗?”
不是吧?东宫瞪着酒坛子……这个关系到他的尊严?
他想了想,严肃道:“陪你喝是可以,但至少要先说明白,本宫不是被你激来拼酒的。本宫不吃你这套!”
言毕,抱了坛子在身边,坐下――一坛酒而已!我才不放在眼里呢!谁说我不是男子汉的!
“满上满上!”“哼!”
半空的小酒坛搁在案边,秦姒趴在酒坛上,她颦眉浅嗔,一根指头戳向东宫鼻尖:“你那一家子,实在太乱了!知道不知道,我被你家长公主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皇姑母是你娶的,本宫又没逼着你点头。”东宫委屈道,“想当初,我不是还气得揍你一拳么?”
秦姒叫起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打女人!罪无可赦!”
“那时候不知道啊……”
东宫与秦姒你一言我一语地,又喝了一个时辰。
他总算知道秦姒对自己是多么有怨言了,从走路的速度到讲话腔调,从结交友人到批阅折子的效率,她就没哪样无意见的!
东宫第一次发现,原来在秦姒眼里,自己就跟个筛子一般,到处豁风,没一处可靠!
天大的打击!
要不是她神奇地醉倒了,他根本没机会听到真心话。可老实说,他从来就不想听这样子的批评。要是四姑娘喝醉了,说“殿下真是了不起”,他一定心花朵朵开得找不到北……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认为,四姑娘还是不要再醉倒的好。眼看着佳人醉得伏在案上,一动不动,东宫认命地起身,把她抱到铺上去躺好。
此时,秦姒又悠悠地转醒了过来,瞅着东宫的脸,说出一句更加伤人的醉话。
“――殿下连亲吻都不会!”
东宫僵硬了。
烛光跳了一下,两下,三下。
东宫轰地一声爆发:“你不要太放肆了,谁讲本宫不懂!本宫打小就知――”
话还没说话呢,只见秦姒咕哝了句好吵,藕臂一抬,就把他的脖子给勾住了。她毫不费力地半仰起身,用双唇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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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
小四:笨手笨脚!姐姐来教你!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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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要不要推倒?(求粉红票)
东宫有些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他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阵仗,但远在大婚之前,母后就提醒过他――不可对储妃无礼。
所谓无礼,就是嘴对嘴地亲昵。
宫里假的那个不算,四姑娘就是储妃,按民间的说法,即是正妻。
连平民都知道,夫妻相敬如宾,对正妻不能像对妾室那样轻佻的。但是父皇私下也说过管那么多作甚。(啊,这句不能让母后听见!)
……
现在这样是要怎么办好,他想做君子来着,但是又舍不得推开――
秦姒手腕一动,衣袖就顺势滑落,露出白皙得彷佛泛着莲香的手臂。
“张嘴……”她舔着东宫的唇,轻声要求。
东宫迟疑。
舌戏是越发逾礼的,以他对四姑娘的心意,不可以这样做。
缓慢眨眼,秦姒等不到他的反应,于是将脸转向一边,轻而浅地呼吸。“……算了,让我起来。”她把手移动到东宫的肩胛处,拇指抵住他的肩窝,略一施力。
她的指尖戳得他痒痒地。
当东宫意识到秦姒是想推开自己的时候,他不假思索抱住了她。
秦姒皱眉:“热……让开。”
“不让。”
“闪边啦!”
“不!”
挣扎了几下,秦姒倒回枕边,不耐烦地拨开缠在脖子上的长发。“那你究竟要怎样嘛……”慵懒的语调,近似于撒娇。
她将腰枕在东宫手臂上,软若无骨,东宫看得愣住了。
他觉得渴。
指头不由自主地,游移到她腰间,拉扯玉佩的系绳。为什么腰带会一并被解开,他不知道。总之,脑子里一片混沌,指尖上条理分明。
突然,他的手被秦姒按住了。
条件反射般,他立刻叫起来:“本宫只是无意间――”
然而秦姒按住他的手,并不是为了阻止他。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耳边,轻轻摩挲,随后竟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无辜而又窃喜地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