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想不到即墨君先来了,他刚才那个眼神,似乎不能说是善意的呢……
正想着,张缇已经又出来了:“东家,秦少卿请你进去。”
秦刚要下车,张缇接着说:“不过张某婉拒了,只对他简单说了一下昨夜的情形。”
“为何不让我进去呢?”
里面满地死人,男子看了尚且心情郁闷,何况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张缇道:“京卫衙门脏乱,东家还是不要入内的好。”
秦想想,估到张缇不让她进去的原因,便也不拒绝对方的好意。
“那好,我们先去皇城吧,上朝似乎晚了,不过……”不过可以直接去御书房外面等着,今天又出这样的事,东宫心情一定不会好的,需要好生安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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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君快马赶回朝房,正值众人鱼贯入朝堂的时候,他赶紧正装,追着最后一人踏入殿堂。幸好还赶得及,不然上朝晚了,回家之后父亲会翻来覆去地念叨的。
朝臣到齐,站在各自的席位旁边,等待监国太子上殿。
可是,众人等了许久,既不见监国到场,也不见内侍太监出入。群臣私下议论起来。
有老臣哆哆嗦嗦站不了这么久,只好先行坐下,其他人一见,有样学样,纷纷入座。如果内侍再送上瓜果茶点,那现在就是朝臣茶话会了。
即墨君盯着席面不吭声。
他脑子里面还有些乱,刚才以为秦斯遇害,颇充血了一会儿,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为何偏巧秦斯没去呢?阁老齐聚,时间地点,秦斯都是知道的,他是上宾,却意外地没有到场,接下来就生了惨剧……
嗯,无论怎样看,秦斯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如果说前几次的凶案,只是试探着杀了几个不属于秦斯派别的官吏,那昨晚,就是一口气解决了大量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现在阁内,也只有刑部尚书座次尚在秦斯之前了。
想到这里,即墨君转头,看看自家尚书大人。如今阁内就数他资历最长,可称席了。
虽然天降喜事,对方却并不接受旁人的悄声道贺,只低着头,神情呆滞地看着手指。牙板在他手上晃悠悠地转动着,每回被两根指头握住,都着颤。
“尚书大人?”即墨君察觉不对劲,暗道该不会连最后一人也中毒了吧?(……)
似是被他惊到,尚书全身一噤,扭头啊了声,对即墨君道:“即墨侍郎,原来是你。”
“大人怎么了,如此心神不宁?”
其实昨日本官也是要去赴宴来着的,只因听了即墨大人一言,回头好生想想,即墨大人莫非是指当时不在朝中的某位大臣?”尚书咽了口唾沫,连嗓音都颤抖起来,“想到这里,本官一时胆怯,就没敢赴宴去。谁知真的出了这样的大事!”
即墨君点头:“嗯!逃过一劫,是大人的福气!”
“只要想到,若昨日一个想差,本官这条老命就交代了……本官就腿软得站也站不起来,那是一个劲地后怕着,要是那位不在朝中的大臣也没去赴宴的话,岂不就笃定了是他在幕后……”对方声音越说越小,不敢教旁人听见。
即墨君明白尚书的意思,其实正与自己想的是同样。
他点头:“此事蹊跷,尚待详查,尚书大人不要惊慌。”说完,他低声再道:“如今尚书大人便是席阁臣,另一人尚次于大人,只要大人保护好自身安全,何必惊怕?”
“本官就是怕众目睽睽之下,抵不过人,保不住性命啊!”尚书说着,都快哭起来了。
即墨君暗啧:这活着的是谁不好,偏是这么个窝囊之徒,空长这么多年岁修这么深资历,却被磨得一点热血与壮志都不剩。要是自己上台,第一个收拾的必定是秦斯没错,一定让这个奸邪小人知道,什么叫做邪不胜正!
他正豪情万丈地设想着,突然听见身边诸席上的人都出惊呼声,回头一看,竟然是秦斯“厚颜无耻”地赶来上朝了!
秦诧异于早朝尚未开始,急忙溜到自己的位置上,匆匆与周围官吏点头问候,随后喘口气,静待东宫上殿。
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瞄着自己,她转一看,是即墨君,遂坦然地略抬下巴,回头不再搭理他。
即墨君却是一愣,继而更加义愤:秦斯竟然还挑衅地瞪自己?(误会啊误会。)
——哼,这数十条人命的债,迟早要教你偿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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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节 东宫乖,不要闹别扭了
看金殿就在跟前,东宫却抱着柱子,执意不肯再前进7
“殿下,已经过了上朝的时候,快些赶去吧?”内侍在旁小心催促着,东宫扭头紧贴着圆柱,不理对方。
——他哪里还有脸面去见朝臣?
内侍急了,这这这,未免也太难看了吧,监国耍赖不肯去上朝……
几位内侍正焦着,突然发现檐下出现另一道身影,竟然是多日不见的秦尚书从金殿中出来。
却说秦坐得久了,觉着腰部又开始隐隐刺痛。反正东宫还没来,众人仍在茶会状态,她索性起身离殿,出去透透气。走过几步以后,腰间的不适渐渐好转,看来是坐姿的问题?
出殿往旁侧一看,她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柱子后面露出的那双靴子是谁,那眼熟的宝石……分明就是东宫嘛,他人都到这里了,怎么就是放着群臣不管,躲在柱后不肯上殿?
看到几名内侍围着东宫转,劝他不动,急得满头大汗,秦又不免觉得好笑。
等等,不能笑,一笑腰又会痛了。
“秦大人!”眼尖的内侍发现了秦,跟看到救星一样,直冲过来差点没顺势跪下了,“秦大人,你快去劝劝监国大人吧!他突然就扎那儿不肯再挪半步了啊!”
们先退开。”
秦踱过去。从柱子地一侧探出头:“殿下?”
东宫乍见是四姑娘来。眉头一皱。嘴一噘。扭头用后脑勺对着她。
也不笑话他孩子气地举动。秦只轻轻地拽拽他地袖角。柔声道:“殿下。是时候上朝了。”
“本宫不想进去。”
秦再往前一步。询问:“为什么呢?”
“他们都是父皇召回来的旧臣啊,虽然技不如人被搞下台过,但也是有用之人的。就在本宫手中,全折损了……现在人心惶惶,谁还愿意见本宫……”东宫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将头埋得低,到最后索性蹲下了。
秦略感错愕,她本以为东宫是因为什么事情怄气起来,才不想上早朝的,结果竟然是因为内疚?这小子……究竟什么时候突然觉醒,把臣民当做自己的责任了?
她陪着东宫蹲下,哄道:“殿下,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群臣还等着你上朝呢。如果你受挫一次两次,就缩起来不肯见人,那岂非顺了敌方的心思?”
“本宫就算去上朝,又能说什么……”东宫还是沮丧得很。
“太难受的话,就抢在别人说话之前,先表达沉重的心情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