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小粒地落了满手。
用哪个好呢?要见效快的。
除了效用类似乙的**散,没更快见效的药物了。可是这药并不是一击就能倒地的东西,阿青手上剑光如梭,江近海也没把握自己能平安地冲进去再平安地捂住对方口鼻直到放倒为止。
江近海还在犹豫的时候,阿青正巧面向他,一眼就把他给盯住了。
——哼,跟小兵斗什么,擒贼先擒王!
他突然扬剑虚晃一招,卫刚弓身横刀欲接,谁知对方这边剑没劈下来,足尖一点倒是跳离战圈,放下卫刚不管,径直冲向树后某处!
朝着他去的方向,卫刚惊恐地发现江庄主居然回来了!
“糟了!”
庄主为什么会折回来!
他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站住!”追了过去。
可是哪里来得及,阿青这边已经把猝不及防的江近海给摁倒在地,他看见卫刚过来,立刻出言威吓:“你才站住!否则我就在这里为民除害了!”
他说着,剑刃抵住江近海的后颈。
卫刚立刻停住脚步,不敢随意动弹。
江近海手里攥着药瓶,感到脖子后方有冰凉的硬物戳着,似乎还生痛,更是完全无法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阿青戳个窟窿在后颈上摆着。
再是名医,自己对自己起死回生,那也是光用想的都冒冷汗啊。
“地上的绳索,”阿青用下巴指指捆索,对卫刚道,“你自己把自己绑起来,会不?”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
卫刚怒道:“青捕头,我与你一决高下,是正大光明的!你为何使出这招卑鄙伎俩!”
阿青立刻反驳:“笑话,跟你们谈什么卑鄙不卑鄙?我在追捕你俩,你道是我上门踢馆不成?”
见激他不起,卫刚只好回身去拾捆索,磨磨蹭蹭地盘成结,往自己手上套。
阿青拎起江近海,道:“哼,姓江的,你也有今天!上回秦斯居然把你放了,这回我倒要看看秦斯怎样处置你!”
“还是会放的。”江近海回答。
“不可能,她——”
阿青话还没说完,江近海突然飞快拔开瓶塞,将瓶中的液体往阿青脸上一扬!
“啊!”阿青一惊,不知这液体是何物,只觉得臭气熏人!他立刻松开江近海,抬袖抹那药水,江近海鼓起勇气回身,一手紧紧抓住阿青的手腕,一手按住他的口鼻和袖料,不让他有机会呼吸到干净的空气。
阿青抬腿,照着江近海的腹部就是猛踹。
江近海这下就跟中了个再见全垒打一般,被他踢得飞开一丈,滚在地上差点没把胃给呕出来。
“庄主!”卫刚惊见变故,急忙冲向江近海。
阿青摇摇晃晃地退几步,靠着树喘息。他仍觉着头晕眼花,呼吸完全跟不上肺部的烧痛,突然,他眼前炸出一片红光,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哼……倒了。”江近海捂着胃,艰难地站起来。
“庄主,你没事吧!是属下护卫不周!”
“别说这个,快走。当心夏军找来就走不了了!”
卫刚看了看阿青:“庄主,不给这小子补上一刀吗?”
“不了。杀了他,有人要找我偿命的。”江近海摇摇头,“这一脚,来日自然要清算的……不急……”
~~~~~~~~~~~~~~
小四:阿青,你为什么总把捆索挂在肩上?
阿青蹲下,将怀里的小包取出来,抖落抖落,里面滚出烟花(报讯用)、火绒火石、刀片、锥子、白土(做粉笔用)、针线(?)等等。
小四:……
------------
第一百二十二节 所谓神机妙算
一百二十二节
御书房内,传来器物坠地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一方砚台被掷落在地,摔成两半。
“大胆!谁准他擅自伏击夏县军?把江近海给朕召回来!”
翰林学士一脸茫然,他们要么是压根没听过江近海这个名字,要么早就忘到脑后去了,现在突然叫他们拟个旨去召江近海回京,是要从何下笔——这位仁兄的官职究竟是啥?
当然,他们是不敢问帛阳的。
到左近的书架上,熟练地挑出一卷地图,帛阳将之展开,食指点在墨河,随后划了几圈,突然一拐,冲进祝州。他握拳擂到地图上,轻言:“连区区两三千人都看不住,朝廷养一群废物来做什么。”
无人敢应声。
倒是有不知内中凶险的内官站到了殿外,恭恭敬敬地说:“启禀圣上,皇城外京都衙门监督杨选求见——”
“不见!”
“可是圣上,杨大人说有要紧的案子……”
“不见!办案又不是他份内地事。你回覆去。上回没有治杨选地罪。并非鼓励他得寸进尺!案子是京尹地差事。何须他越俎代庖。往后要不要连上朝都替朕干了?”
这话出口还了得。殿内众人都急忙丢下笔。伏地恳请帛阳息怒。
帛阳挺不解地扫视他们:他怒杨选地嚣张行为。这些人耽惊受怕做什么。难道他是会迁怒于别人地那种昏君?就算杨选一再忤逆。他也并未真正对其怎么责罚过吧。要跪要辞官。那都是杨选用来威胁他这天子地招数而已。
杨选这个人还有点用处。没了秦与曹少师之后。帛阳想要对付哪位大臣。就得暗中派人从旁侧敲打杨选。让这位京师闻名地刺儿头来率先开骂。然后帛阳只需要按下不理。要不了两三天。御史们就能明白风向。纷纷上奏附和杨选。
所以说了。一把刀子放在那儿。关键还是看人怎么用。
只是杨选这人重用不得。一旦授予重任。朝里必然人心动荡。于是他再好用。那也只能继续呆在他地位置上。除了博得民间地好名声。暂时没别地奖赏。
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能把杨选这种人太当回事,否则他是会得意忘形的。
“若他又要跪,就让他跪去。”帛阳说。
“遵命!”
没一会儿,那内官又来回报:“圣上,杨大人这回倒干脆,听完口谕就转身走了。”
“哦?”
奇怪,以他的倔脾气,不该啊。
“杨大人说,圣上的口谕即是要求京师衙门办理该案,他的请求已得到许可,因此不用再多留了。”
内官纳闷地复述一遍,不敢多加一个字。
“……”
中招了,杨选那小子……
八成又是得罪人的棘手案子。
帛阳扶额,转头继续研究那张差点被他揉烂的地图。越看越理不顺气,他起身从侧门出去,大步行往皇城东面。
内侍跟上。宫女跟上。
皇卫一见,急忙也跟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急速朝东门进发,路上相互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心知身后那堆人——尤其是女子——累得够呛,帛阳也没打算放慢脚步。
反正他一直宅着,有的是劲儿,就嫌没处使而已。
急匆匆来到位于东门附近的玉镶阁,帛阳抬头看了看匾额,说:“将这匾砸了,换回原来那宫观名!”原来那啥名?基本上就跟没名号一样,这是帛阳伪装做长公主时候住的院室,就叫做静室而已。
当然,自己住惯了的地方,突然给改了名字,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