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的。
一旦发现了眼里有她,就处处都看见她了。
没办法,秦斯也好,秦姒也罢,他身边没人再有这么好的脾性,这么漂亮的脸,这么切实有用的见识。(你打击了好多人啊……)
一句话,怎么看怎么好,要是被人抢走了,他岂不悔一辈子?
没有完美的人,而秦姒最让他不满的地方就是――她对他没兴趣!
未来的天子这么努力追求,她却推三阻四,连储妃的身份被人冒名顶替,她也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为什么呢?东宫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着她心里痒痒,她看着我手上痒。这算什么道理?
不行,一定要扳回一城,就算是为了皇太子的颜面!
于是任务落到太子舍人们头上。
东宫殿众人开小会。
“要引得美人青睐,还是得看殿下能否别出心裁,弄点令人倾心的玩意啊!”
“嗯,说得有理。”
“赠诗如何?”
“听说秦小姐也识字,才女心仪的,自然是殿下的文采风流!”
“好!你们去写,每人一首。”
“……”你这样的诚意,追得到冰雪聪明的秦小姐才怪。
几人琢磨半晌,憋不出“才华横溢”的情诗,便分头求援。其中一人求援到秦斯头上,想说秦斯好歹也是当年的探花,舞文弄墨应当够水准来着。
秦大人特好说话,举手之劳不会推辞,便蘸饱了墨,侧头来问:“是写给哪家小姐?”
“替殿下写给贵府四小姐的!”这人刚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急忙补充到,“莫要告知四小姐啊!”
秦大人微笑,提笔成诗。
东宫在案桌上铺开四五首小诗,七八张散词,一眼就相中秦斯所作的字句。他立刻自行抄誊一番,装进信封,顺便塞几片花瓣入内,然后美滋滋地派人送去。
那名舍人看得是冷汗涔涔。
两个时辰之后,东宫收到驸马府的回信,遂自动面壁,静待秦大人造访抽查。
当夜,东宫亲笔写的检讨函,不可谓不才华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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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驸马的烦恼
驸马府。
谁也不知道秦四姑娘住在驸马府何处,问起家仆的时候,回答大多是“她住长州会所”。这会所是秦斯以前获赐的官宅改造的,专门接待长州老家来的客人,四姑娘住那儿,也说得过去。
然而,再有好事的人去会所打听四姑娘,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四姑娘?住驸马府去了,哪能再呆会所里啊?”
于是,四姑娘的芳踪,确系京城九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
了解她如谜行踪的两人,正一面用膳,一面叙谈。
“听下人说,你这几个月,总是以四姑娘的身份进宫去?”
发话的是帛阳长公主――秦斯的妻子,她瞅着跟前的小案,案上摆放的菜肴清清淡淡,养颜有余,美味不足。
再望向驸马面前丰富的菜色,长公主默默地扒了半口白饭。
“嗯,皇后娘娘让我时常去看看小川。”
秦姒答着,顺着长公主的视线,看到自己的碗碟,心中有数。她起身,将辛辣油腻的菜肴换给后者,自己端回几碟没油没色的。
反正她体质也不好,吃了辣味食物会腹痛。
“小川?”
帛阳下意识地重复一次,这回倒有了点良心,回忆起小川是自己与秦姒“生”下的孩子。
长青宫老太后想重用秦姒,又顾忌帛阳长公主的权势,遂抱了他们的儿子进宫做人质,美其名曰“以皇子的待遇抚养教育”。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要说看了前一章,大家会认为这是个笑话,两名女子成亲如何能生出娃娃来?一定是抱养的了!无错,秦川是临时抱来的婴孩,所以帛阳并不在意他过得怎样。
但若知晓前情,看官更要惊讶的是,这孩子居然不是他们亲生?
――秦姒与帛阳长公主,分明是天作之合啊!(啥?)
帛阳放下碗筷:“过几日,我要出京一趟。府里由你照看,有投奔的文客义士,旧时客栈是个去处,不方便的,白云观也能容人――全看驸马安置。”
“嗯,知道了。”秦姒颔首。
“当心皇后。小川送人无妨,我还不想连娘子也送人了。”长公主冷冷地说。
秦姒听了,低头隐去嘴角的一抹嘲讽,随手拨弄几片浮叶。
他们的婚姻,就是阴阳颠倒的典范。
在元启帝还是储君的时候,太后一族迫害其它皇子便不遗余力,元启帝掌权之后,更是将同根相煎发挥到极致。要不是帛阳长公主的母亲将他报为公主,当做女孩抚养长大,只怕他早就与兄长们一样遭遇不测了。
近年来,帛阳暗地里培养亲信,在封地招兵买马,急需有人替他隐藏锋芒做为掩护。于是他看中了男扮女装且一向行事低调的秦姒。
当初,如果早些发现帛阳是男人,秦姒绝不会答应与“她”成亲。可帛阳扮女人的本事高明,直到入了洞房,她才发现被拐……唉,大失策,差点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两人隐藏的秘密身份难得这么契合,本已达成共识一致对外,谁知,去年年底四六皇子之乱期间,帛阳协助四皇子一派试图置太子于死地,秦姒则选择力挽狂澜,救太子于灭顶之灾――彻底搅了帛阳的计划。
没能如愿除杀那个当监国太子的侄儿,帛阳长公主很是恼怒,他开始怀疑,秦姒是否忠心于自己。
经此事,秦姒对帛阳也重新估量,相处时更加小心翼翼。
帛阳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姒,如果后者低头的角度有一丝不妥,暗讽的唇角就会被他发现。
但发现与否重要么?他心里已经定罪了。
他突然发问:“没有去东宫(殿)吗?”
“嗯?”
“看小川的时候。”
秦姒抬头回视帛阳,说:“没,偶尔被监国缠住,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好应付。”
“东宫不是幼童了。”帛阳指出。
秦姒轻快回答:“对我来说,他只是个小毛头。你不信?”
“驸马与东宫一般年纪。”
“实际上,差得远。”她偷偷撇嘴。
“喔?”
“无事。”
离开帛阳的内院,秦姒由内侍领路,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
在法令允许的程序之外,她与长公主是不能见面的。每次帛阳召唤她进驸马府内院,内侍都会提笔记录日期、相处的时间长短等,呈给长青宫老太后过目。
过去,这一招限制了帛阳的行动,使他不得不通过秦姒联络外界。
如今两人对彼此的信任落入低谷,帛阳自有另一套法子,避过驸马府内外院的严格监督,溜出府去。于是双方反倒见面得少了。
――无论怎么示好,也没法让帛阳对自己放心。
秦姒叹气,有些委屈,有些失落。
她不是个喜欢看冷眼、受猜忌的女子,对于当圣母更是一点热情也没有。索性不去想这些事情,先把那个精力过剩的东宫收拾妥帖,才是第一要务。
同一个夜晚,那位生活得很荡漾的主儿,正集思广益,征询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