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君宠难为 陶瓷朋克少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有大碍。也不过是他们高官权妃之间的争斗……

  小太监又咽了口吐沫——为了出宫,就拼了吧!

  杜玉章躺在龙榻上,四周幽幽跳动的烛火,好像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看久了,杜玉章觉得头昏眼花,口渴难耐。

  “有茶么?”

  杜玉章才问完,就有一个小太监跪着膝行几步,捧着一个瓷盘过来了。似乎他不是现去接水,而是预备许久,就等着杜玉章要茶喝。

  他手里端着的茶杯,上面渺渺飘着热气,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杜大人,用些茶水吧。”

  杜玉章看他一眼,感觉他十分面生,好像以前没怎么在李广宁的寝殿中见过。但他神思恍惚下,也没有细看,端起了茶杯。

  “这茶水……与陛下平时所用的,颜色不太一样。”

  杜玉章自言自语。却不想,那小太监突然脸色变了。

  啪地一声,他手上一抖,茶盘与茶碟齐齐跌落地上。他哆哆嗦嗦伸手去捡,可手指根本不听使唤,被扎得出了血。

  “你怕什么?”

  “是……是奴才茶泡的浓了……奴才该死!……奴才笨手笨脚,这就将地上收拾干净了!杜大人恕罪!”

  “无妨的。”杜玉章安慰他,“你怎么吓成这样?陛下平时对你们,莫非十分严厉?我喝茶浓淡都可以,不会责罚你。你不用这样怕。”

  小太监跪在地上,还在哆嗦着收拾瓷片,也顾不上手指上的伤口。他慌急了,根本不敢抬头看杜玉章。

  杜玉章看他这样,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送进来做太监的少年,个个身世可怜。杜玉章从腰里解下个小玉坠,递给他。

  “说了不用怕。来,这东西赏你了。你年纪这样小,在宫里也是艰苦。这个拿去卖了,买糖吃吧。就算我谢谢你为我端茶来。”

  听了这句话,小太监僵住了。他没有抬头,却抖的更厉害了。

第96章 .只要陛下赐死杜玉章……他们就不必怕了!

  杜玉章捧起了茶杯。

  “杜大人!”

  小太监失声惊叫,打断了杜玉章的动作。

  杜玉章觉得这小太监看起来有些奇怪。他紧紧攥着玉坠,眼睛里竟像是有泪光似的。就连嘴唇也在哆嗦,好像心里在激烈地挣扎。

  “嗯?什么事?”

  “我……我去重新替你泡一杯茶吧!这杯不好了……太浓了……我……”

  杜玉章闻言一笑。

  “我说过,我不挑浓淡。没事的,这杯就可以。”

  说罢,他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又向小太监笑了一笑。

  虽然他额上头发凌乱,面色也苍白如纸,唇上更无血色。但这一笑,却当真如三春暖阳,将这幽暗的寝殿,都注入一丝暖意。

  ……

  后来,一个春天,江南某寺庙迎来一名青年香客。

  那人形容枯槁,衣着破落,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可他捐给庙里足以买下一座大宅和百亩良田的香火钱,要点一盏长生灯。

  “这灯要供奉给谁?”

  “大燕宰相杜玉章。”

  住持手一抖,吃惊地看着香客。

  “莫非是那个勾结西蛮,卖国求荣,被当今圣上下令斩首示众的罪臣杜玉章?!…”

  “就是他。”

  “这样一个卖国贼……人人唾骂!施主与他有何因缘?竟然要给他点长生灯?”

  “我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煎熬时,做下泯灭天良的事。他将我当个人看,我却害了他……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

  香客突然涌出两行热泪,在他脏污的脸上流淌下来,洗出两条沟壑。

  “他曾经一笑渡我,让我知道自己还是个人。我,却害了他。”

  他怀里揣着徐妃赏下的大笔银子,却像乞丐一样活着。他忍饥挨饿,受尽白眼,决不肯让自己过的舒服些。但他知道,他过得再苦也不够赎罪……因为他当年的助纣为虐,杜大人最后落了那么惨的下场……是身败名裂,死不瞑目。

  如果他早知道后面的一切,他不会端上那杯掺了药粉的茶。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却有很多但是。

  ————————

  “林安这狗东西,动作这样慢!”

  李广宁端坐龙椅,心内焦躁不已。

  “杜卿伤势严重,他却磨磨蹭蹭!当真可恶!”

  “老奴这就派人再去催一趟。”

  王礼说完,试探地问,“万岁,杜相的身子……看着却有些不妥似的。是不是该派人好生照顾着,万不能再闪失了?”

  “是啊。这次,朕就不让他走了。王礼,你派人将朕寝宫内那一直空着的几间屋子腾出来,叫杜卿搬进去。”

  “寝宫内?”王礼吃了一惊,“那几间屋子,陛下不是说妨碍您的清净,谁也不许住吗?之前徐妃一直想搬进去,最后连太后出马,您都没同意。这……杜相搬进去了,岂不是落人口舌?”

  “这不一样。”李广宁声音有些落寞,“原本东宫时候,他就住在朕屋子的外面。一住就是七年,朕早就习惯了,谈不上妨碍清净。倒是这三年,朕独自住这么大间寝宫,还当真有些寂寞。”

  这话说出来,王礼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谁不知道,陛下从不准人提起东宫旧事,尤其不能提杜相给他做侍郎的事情?谁要是多嘴,轻则鞭打一顿,重则逐出宫闱!

  今日他竟然自己提起?难道,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王礼何等人也。伺候李广宁多年,早就成了人精。震惊过后,他就明白过来——只怕是这次杜相遇险,二人之间反而是峰回路转,有了转机。

  “陛下,杜相昨日确实身陷险境。还好吉人自有天相,最终化险为夷。”

  “吉人天相?”李广宁冷哼一声,“还不是一贯的不听话,自找的险境。要是听我的,早入宫中,还有这些事吗?别在朝堂上碍人的眼,谁会动他?”

  “但是经过这次,想必今后杜大人必然更加能体谅陛下的苦心了。”

  “……起码,他知道自己是对不住朕的。”

  李广宁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话时带着笑,连眼角眉梢都柔和了。

  “他亲口说,对不住朕。说他从前做事不对,但今后,不会再让朕担忧了。”

  王礼抽了一口气。他是旁观者清,老早就知道李广宁的死穴——无非是耿耿于怀杜玉章三年前想置他于死地,之后却若无其事,没有一点愧疚,更不要提什么悔改。叫陛下心里没有一点底,不知道现在杜玉章的驯顺到底是真心服软,还是蓄势而动,说不定哪天又毫无征兆地反水了?

  只是,王礼清楚归清楚,却总觉得不太对劲。他从一开始就在李广宁身边,也认识杜玉章十年。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谁能够真的假象示人十年,却当真毫无破绽?

  “既然杜相有了悔改之意,那以后……”

  “以后,再说以后的。现在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李广宁瞥了王礼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意,“将你正经事都做了去!多上点心,不要让他刚搬进来就缺东少西。要是那帮狗奴才不知好歹,怠慢了他,你也脱不了干系!”

  “是!奴才这就去!”

  王礼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恰巧在殿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