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2 章(1 / 1)

君宠难为 陶瓷朋克少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一场回忆,他也很满足了。

  “玉章。”

  却没想到,李广宁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杜玉章知道,李广宁一直对这个仪式多有不满。可此刻,李广宁声调却那么郑重。

  “这一拜之后,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李广宁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将杜玉章的手牵在自己的掌心。一边的喜婆又惊诧地“咦”了一声,

  “这不合规矩……”

  李广宁没理她,继续说了下去。

  “玉章,在我心里,我唯一的正妻只能是你。玉章,借着这偏位娘娘的一场祭祀,将你自己许配给我吧。”

  “宁哥哥,别闹了……这只是……”

  “别再说这不过是胡闹。你该知道,若是别人,我绝不会答应与他这样胡闹一场。玉章,你不也是一样?你心里清楚这‘胡闹’的分量有多重。”

  “我……我不过是一时兴起……”

  “可我是真心实意。”

  “……”

  “玉章,答应我吧。从此以后,你与我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到白头。好不好,玉章?”

  李广宁殷殷切切,分外郑重。可杜玉章没有回答。红盖头下,他红着眼圈,嘴唇发着抖……

  怎么可能不好?他这半生,心底最深却绝不敢吐露半点的愿望……不就是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以他的伴侣的身份?

  可是他不能,他更不敢!那是大燕的君主啊!若他真的答应了,日后要如何收场?他会让李广宁沦为整个大燕的笑柄!徐大人与偏位娘娘,不就是前车之鉴?

  可他又怎么能开口,去拒绝李广宁……他那么爱他,怎么能在此时此地,穿着这一身大红嫁衣,说一句自己不愿意与他结发?

  李广宁还在等。他眼里只有杜玉章,那浓浓柔情几乎从他眼中淌了出来。但周围人却开始不耐烦了。

  “怎么还不拜堂?“

  “他们说什么呢?不太对劲啊……“

  “他们该不会也是……那个……“

  事情到了这一步,有心人早就看出些端倪。周围人的目光都投在二人身上,他们眼光诡异,神色更是微妙。

  杜玉章盖着盖头,但李广宁却没有。他能看到周围人的表情,只是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对面一人而已。

  可杜玉章一直没有开口。李广宁面上微笑渐渐不见了。他更加用力地握着杜玉章的手。

  他不想去催杜玉章,他更不信杜玉章会拒绝他的真心。他想,玉章只是需要时间,所以他一直静静地等着。

  可真的太久了。庙里嘈杂渐起。终于,阿婆开了口。

  “新郎官,该夫妻对拜了。这一拜之后,就是新婚礼成。去向偏位娘娘行个礼,这一场祭祀就算是结束了。”

  阿婆就站在李杜二人身边,李广宁的话她听得最真切。可她神色如常,仿佛一名男子对另一名男子告白再正常不过,绝无可惊异之处。

  李广宁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拜吧。”

  “那你们……”

  阿婆眼睛看向二人紧握的手。李广宁坦然回视,并没有松手的意思。阿婆突然笑了,挪开了视线。

  “那好,就这么拜吧。”

  于是这一对新人,就保持着双手相牵的奇特姿势,相对拜了一拜。杜玉章本来也觉得不太对,他其实想要松手的。但李广宁握得太紧了。紧到杜玉章能感觉到他掌心有些汗湿,甚至还有点颤——原来李广宁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乎。

  “好了。”

  掌心再怎么出汗,李广宁脸上却绝不会露出半点慌张。他笑着,

  “堂也拜完了。玉章,我们去给这位偏位娘娘行个礼,然后就该入洞房了吧。”

  “宁哥哥,别胡说。”

  “怎么算胡说?我娶了你啊。不该入洞房吗?”

  低声开着玩笑,掩饰了心中失落。李广宁牵着他的杜玉章,引他向前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这是他的珍宝,要被他带回家去,妥帖收藏,是绝不容有失的。

  “玉章,到了。就在这里站住,等我说……”

  “等一下!”

  李广宁话说一半,突然被一个男声粗暴地打断了。

  “阿婆,这算什么祭祀?这两个人处处不按规矩,简直是胡闹!”

  “是啊!谁准他将新娘抱着下来?谁准他们牵手拜堂?谁准他们在娘娘神像面前窃窃私语!”

  “就是就是!他们还在那里说些什么……娶了妻,又要入洞房的!这是祭祀!不是他们搞些脏事丑事的地方!”

  “实在太过不成体统,他们……他们简直恶心透顶!真是不要脸面,恬不知耻!”

  这话说出来,场面一静。

  不过是有些许亲密,没那么循规蹈矩。若说不合规矩冲撞神灵,还算有依据。却谈何“脏”“丑”,又谈何“恶心透顶”“恬不知耻”?

  这些人到底指的是什么,已经是昭然若揭,根本不加掩饰!

  李广宁站住了。他能感觉到杜玉章身子一抖,握在他掌心里的手瞬间冰冷。

  李广宁转过身来,冷冷看了众人一眼。

  毕竟是帝王威严。一眼看过去,所有人都觉得周身一冷,两膝发软,几乎当场跪了下去。可他们不知道眼前人身份,还仗着自己这边人多,逞强道,

  “你还敢瞪人?你们这种外来的,还敢在我们村子撒野!滚出……”

  李广宁冷冷哼了一声。

  “淮何何在?”

  他声音不高,神态也没什么变化。可就这一句,对于隐藏在暗处时刻紧绷神经的侍卫们来说,已经是一个极为明显的信号——就在他开口的同时,一支长箭嗖地一声破空而来,射入出言不逊那人脚下地面中!

  “哇啊啊!”

  那人惊慌的叫声还没停,四面墙外已经跳进来十余个便服软甲的侍卫。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数十把长弓拉成半圆,箭头全部指向中间的村民。

  瞬间,村民中一片狂呼惊叫。还有妇人直接吓得瘫坐地上,嚎啕大哭。

  “宁哥哥!息怒!”

  杜玉章急忙掀开盖头,抓住李广宁胳膊。早在听到那一句“淮河何在”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要糟!

  “宁哥哥,别与他们计较!我们走吧!宁哥哥,你带我回马车上去吧!好不好?”

  “为什么失了准头?”

  李广宁没有理会杜玉章,而是冷着脸质问淮何。淮何立即半跪在地,

  “宁公子未曾下令射杀他,臣不敢擅专。”

  “未曾下令?这还需要下令?他对我不敬,更辱及玉章,难道不是死罪!”

  “不要!宁哥哥,不能对他们动手,那都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而已!”

  杜玉章忙转到李广宁正前方,为这些村民求情。李广宁视线转过来,带了冰冷的怒意。

  “百姓?百姓就敢跟我这样放肆!谁给他们的胆子!玉章,我本来叫你高兴,才不跟他们计较。可他们敢给我来这一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管!”

  说着,他再次向淮何下令。

  “淮何,给我把他们……”

  “不行!”

  “杜玉章!我说了你不要管!”

  李广宁猛地回头,眼中怒火更盛。可看到杜玉章身上那一身嫁衣,他却心里却是一窒——方才那些混账话,叫自己心中憋闷,勃然大怒!玉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