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君宠难为 陶瓷朋克少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转过头,那眼下乌青的眼圈,看起来憔悴得厉害。

  “陛下,莫非这两夜一日,您都没有睡过?”林安心惊肉跳,“您是天子,当以社稷为重,要保重龙体啊!”

第52章 .今后,你安心在宫中伺候朕,不必在朝堂上做事了。

  “两夜一日——你也知道是两夜一日!”李广宁咆哮道,“这么久了,杜玉章还没有醒!你这废物!无能至极!若是再查不出问题所在,我要你狗命!”

  “陛下息怒啊!”

  林安汗流狭背,头磕得山响,“臣已经仔细探究过这药方了,若是按照这方子……杜相他……他……”

  “怎么?”

  李广宁起身急走几步,一把攥住林安衣襟,“你快说!”

  “若是方子当真对症……这是个续命的方子……杜相的身子……已经……已经是不堪重负,绝不能再……”

  林安瞥了一眼李广宁的脸色。他小心翼翼地说,“不能伤心动气,不能饮酒受寒,不能劳累过度,更不能……那个……耽于欲色。”

  李广宁脸色阴晴不定。他冷冷道,

  “若是都做到了,玉章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初?”

  “呃……”林安汗都下来了。杜相这身子,早就被淘碌空了,虚得不成样子。还想恢复如初?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怎么?”

  眼看李广宁杀气又起,林安赶紧道,

  “只要不再生气,也不再受累,不要气郁于心……做到这些,杜相恢复有望!陛下,您万莫太急切,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好将养,总会康复的!”

  “好。”

  李广宁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

  不论是谁,告诉他说杜玉章“一定会康复”,他心里才能安心——他的担心与若隐若无的愧疚,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毕竟,他杜玉章是自己病成这样的,病重了,太医才叫他休息——谁让他不自己保重身子?现如今无力承担政务,更不能去搞什么合谈——这可不是他李广宁从中作梗!

  既然如此……叫他早几日进了自己的后宫,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昨夜是他杜玉章亲口说了,要进宫侍奉朕的!

  ——而且,那样就能够将他的宰相位置,赐给他心中那轮明月般的白皎然了。

  杜玉章这种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只该将他那妖孽身子伺候自己,才算是物尽其用;那个人,却与他杜玉章不同!不仅是他心中所赏识之人,更是人品高洁、学识出众,这才是真正的卿相之才!

  ……

  杜玉章悠悠醒转,茫然地望向一边坐着的人。他眼前恍惚,看了许久,才认出那人是李广宁。

  “陛下!”

  ——自己在陛下面前昏过去了?只怕他更要说自己装病矫情了!

  想到李广宁的责罚,杜玉章浑身一个激灵。他赶紧起身,就要下跪。却不想,他身子虚弱极了,连跪都跪不稳,直接跌了下去。

  就在他快要结结实实砸在地面之时,一只手臂将他拦腰抱住。杜玉章只觉得天地一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李广宁怀中了。

  “慌什么?”

  这语气虽然带着责备,却并不苛刻。杜玉章松了口气——暂时算是逃过了李广宁的酷刑。

  这时,他才有心思看了李广宁一眼,却发现他身上穿的是起居常服——大燕皇帝只有下了早朝后,才会换成常服了。

  杜玉章心中又是一紧。他战战兢兢地问,

  “陛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朕才下了早朝。”

  杜玉章脑子嗡地一声。几日内,他第二次误了早朝……这三年来,但凡他有点差错被李广宁捉住了,等待他的就是叫人胆寒的责罚。连续两次误了早朝,李广宁还能让他囫囵着离开这龙榻吗?

  杜玉章吓得面色发白,赶紧挣扎着往地上跪。

  “臣知罪!臣误了早朝……求陛下轻罚!”

  “有什么好罚?”

  万万没想到,李广宁竟然带着笑,捏起杜玉章的下巴。

  “杜卿现在病着,自然需要静养。何况……朝堂上的事情,今后杜卿也不必再做了。”

第53章 .今后,你便在宫中,专心地伺候朕

  “不做就不做了?”杜玉章迷茫了,“这怎么行?臣是大燕的宰相啊!群臣之首,身上责任重大,怎么能玩忽职守?”

  “杜卿,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了朕什么?”

  李广宁笑得别有深意,

  “你要进了宫,自然就不能抛头露面,做什么宰相。”

  “臣确实答应了陛下。但那是和谈之后的事情啊?”杜玉章却依旧有些不解,“但臣在那之前,都还得做好本职。不然,岂不是尸位素餐?”

  “什么本职?你的本职,就是伺候好朕!”

  杜玉章一顿,心中酸涩不已。想他十余年苦读精进,到头来却被当成佞臣弄臣对待……可他强忍着继续说道,

  “可臣毕竟还是大燕的宰相……”

  “什么宰相,不做也罢。”李广宁不屑地笑了笑,“杜卿身子虚弱,需要好好养病。朕觉得,也不必等什么和谈不和谈——这几**都在朕的寝宫中,朕觉得这样甚好。”

  杜玉章心口突然一凉。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陛下您……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朝堂上的事情你可以放一放了。今后,你便在宫中,专心地伺候朕。”

  预感成了真,将杜玉章砸得昏头转向。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广宁,

  “难道……陛下要食言了?陛下,您明明答应过臣啊!在和谈成功之前都不会……”

  “和谈!又是和谈!杜玉章,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李广宁的脸色霎时阴了下来。

  “朕是答应过你。可那又怎么样?此一时,彼一时!杜玉章,朕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臣知道如何才是对臣好!陛下,臣不要这份抬举!君无戏言,您不能食言!”

  “大胆!你活腻了是不是?”

  李广宁脸色一变,将杜玉章摔在榻上,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杜玉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这样冲撞朕——你忘记了当初你这口气对朕说话后,得了什么教训了吗?”

  这话出来,两人脸色却都是一变。

  杜玉章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他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才醒过来,就听说李广宁要夺了他的实权,将他囚在宫中。他是一时气急攻心,才冲口而出顶撞了君主。

  可李广宁这句话,一下子叫他想起面前这人,是多么的残暴无情!

  上一次……上一次这样与李广宁争辩,那还是三年前!

  可笑他那时候,心里还当李广宁是那个东宫太子,是他的宁哥哥……不过是据理力争,却不想李广宁当即下令,将他囚在寝殿中几天几夜。

  等终于从这暗无天日的寝殿中出来时,他一身凌乱痕迹,浑身青紫斑斑。而后背上,已经多了那一副叫他恨之入骨的芍药图。

  他回府后就病得天昏地暗。这胸口闷痛的毛病,也是那时候种下的种子。

  那之后,李广宁是变本加厉,杜玉章身上再没有不带伤痕的时候,原本丰神俊朗的白衣卿相,也瘦得满身掐不出一把肉。他身子一日弱似一日,心思也越来越重。最终病根渐成……到了今日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