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1 / 1)

君宠难为 陶瓷朋克少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失控了?堂堂皇帝,再怎么宠爱一个臣子,哪怕是情爱专宠,又怎么能说出以命相抵这种话来!若当真如此,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陛下!别这样!您松手……杜公子的身子经不住您这样摇晃!陛下!您是想害死杜公子吗!”

  这一句出来,李广宁终于放手了。他倒退几步,颓然撑住桌沿。他低下头,两只胳膊好像有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直在抖动。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有些抖了。

  不知为何,黄大夫从他那颤抖的背影中,似乎看到了一只绝望的困兽……

  “黄大夫。”

  “陛下?”

  “若他真的不肯醒过来……”

  李广宁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话来,

  “你说的那种药……还能有效果么?”

  “啊?”

  黄大夫后退一步,

  “陛下三思!老朽说过的,那药是虎狼之药,效果虽然好,可用药之时痛苦万分!原本杜大人的身子就已经虚弱不堪,未见得能撑过三次药效……何况他已经心生死意,若中途他自己放弃了,说不定就真的……”

  “那你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你说出来啊!”

  李广宁双眼赤红,用力扼住黄大夫手臂,

  “你倒是救他啊!不然该如何……你叫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再不能醒来吗?”

第5章 -5

  “可是陛下……就算用了那药……”

  ——杜大人依旧可能,就这样死在您面前啊……

  黄大夫没有将这话说出,李广宁却已经听懂他的意思。他双眼更红,腮边筋肉都紧绷着,不住喘气。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李广宁用力盯着黄大夫的脸,竟然挤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

  “你的意思,就是叫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他自生自灭?”

  “陛下!或许现在,等待杜大人醒来,是唯一能做的……若杜大人一心求死,谁也没有办法的!”

  “一心求死……哈哈哈……一心求死!杜玉章,你告诉朕,你是不是一心求死?”

  李广宁突然转身,一把扼住杜玉章的脖子!手指按在那细弱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指尖颤抖,却终究用不出力气。

  李广宁盯着他,双眼血红,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他的笑容也在抖,抖到最后,嘶哑的声音里终于带了哭腔。

  “杜玉章,你聪明一世,最后却这样愚蠢!你不是恨朕吗……你为何要求死!你该杀了朕,杀了朕报仇,然后远走高飞啊!你这蠢货,亏你号称卿相之才,都是虚妄!你简直蠢到无药可救!”

  哽咽嘶哑的声音,吼道最后已经完全破了音。

  黄大夫连退几步,一直到后背撞到了墙壁。他震惊地大睁双眼,看到大燕的皇帝,万人之上的天子,竟然泣不成声。

  “你还不满意,就杀了朕吧……既然是朕对不起你……朕给你以命相抵!”

  李广宁从内袍中抽出一把短匕——那不过是一把礼器,与国玺并为君主权利象征,大燕建国几百年,从不曾真让它见过血。可此刻,李广宁却疯了一样将这权柄象征往杜玉章手中塞!

  “给你!朕赦你无罪!你杀了朕,你活下去!不是恨我亏待你,不是恨我是你仇敌,不是夜晚里都怕得做了噩梦——杀了朕!你活下去,你再不用怕了……杜玉章,你给我醒过来!”

  李广宁用力将匕首往杜玉章手中塞。他紧紧攥住杜玉章的手,叫他握住那匕首柄。但只要他松手,杜玉章细弱的手指就无力地垂下来。几次三番,最终那匕首还是当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你拿着啊……朕求你……别这样折磨朕……都是我错,都是我辜负你!你来找我报仇啊,求求你……你去和姓苏的双宿**去吧!可你别死……求求你醒过来……啊……啊啊!”

  终于,李广宁扑在杜玉章病榻上。他泣不成声,嗓音已经完全嘶哑,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陛下!您冷静啊!生死有命,若真到了危急时刻,老朽一定会助您再试一试那药。可现在杜大人未见得一定不能醒来,万一还有希望呢?您不能这样……”

  黄大夫的劝说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知道,什么“万一”?看杜玉章这样子,是早就萌生死志,恐怕根本就没有这个“万一”的!

  所以这般软弱劝告,根本不能劝动李广宁分毫。

  “玉章,你的心肠竟然这样硬!你真的想要在我面前,让我再失去你一次?你这样心狠……你以为这样就能丢下我?”

  李广宁到最后,却猛然起身,冲门外吼了一声,

  “淮何!”

  “公子!”

  进来的,却是秦凌。

  “侍卫长尚在外送信未归。公子有何吩咐?”

  “秦凌,你快马加鞭去平谷关,请白皎然过来!还有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正是当时韩渊随着密报一同呈上来的陈情信。信里请李广宁“再给他个机会,为国效忠”,李广宁却还没有回复。

  “你去平谷关外找那个姓韩的富商,告诉他——他要为大燕效忠,朕准他!叫他速速来此,朕有要事相托——快去!”

  “是!”

  眼看李广宁双目肿红,气势骇人,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若是王礼或者淮何,想必要想法设法委婉探询,劝君主万不要冲动行事,以免出大乱子。却偏偏,现在主持大局的是秦凌——这小子自己就是个行走的祸害制造机,若无淮何替他善后,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乱子。

  所以李广宁这般行状,他竟毫不以为怪。一声“是”答应得干净利落,转身就出门上马、送信去了。

  却不想,就在山谷口,他与身前载着生尘的淮何擦肩而过。

  正常来讲,若双方都在执行任务,是绝不能停马寒暄的。这是御前侍卫的纪律,所以淮何目不斜视,直接策马冲过去。

  “等等!”

  秦凌却突然出手,一巴掌薅住淮何的缰绳,骏马一声嘶吼,前腿抬起。生尘差点掉下马去,还是淮何眼疾手快,抄起他腰杆,另一手揽住缰绳,才算平安停下马。

  “秦凌,别闹!我还要向公子复命!”

  “你脸怎么了?”

  “这不碍事……”

  “我问你脸怎么了?谁能打过你——又是哪个敢打你?”

  秦凌一声低吼,夹着马背靠过来。淮何坐骑受惊,前腿抬起来。生尘顿时失了平衡,一声惊叫。

  “叫什么?你给我从他怀里下去!”

  “你干什么!他一个小孩。你别吓唬他!”

  淮何不悦地呵斥,却真的将生尘从怀里放下去。那孩子被他送到地上,踉跄几步,但没有摔倒。

  “你不是要去复命!还不快去!”

  秦凌面露凶光,吼声严厉,吓得生尘浑身一抖。他战兢兢看淮何一眼,发现淮何压根没理会他。

  “那,那我先走了……”

  说完,生尘逃命一样赶紧往山谷里去了。他前脚才走,后脚秦凌用力一拽马缰绳,两匹马一下子凑近了,他与淮何蹬着马镫的大腿挨在一处。

  “侍卫长,你不是替陛下送信去了?为何受伤?”

  “……”

  “是不是怕误了陛下的事,所以挨打也不能还手?”

  “……”

  “到底是谁,狗胆包了天,竟敢对你动手?侍卫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