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1 / 1)

君宠难为 陶瓷朋克少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呼吸,都感觉到痛苦。对不起,宁公子,我的余生,已经容不下你的存在了。”

  “你……”李广宁声音颤抖,“你说的那个人……是你的仇敌吗?”

  杜玉章抿住嘴唇,惨淡一笑。他没有回答。

  杜玉章想坐起来,可李广宁还罩在他身上。杜玉章撞到了李广宁的肩膀。

  但他就好像不知道身上有个人一样。他起身的动作不曾迟滞,依然是绵软无力,可李广宁却被他轻轻一撞,就直接坐在地上。

  他好像也失去了全部力量了。

  杜玉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摸索着扶住一边的树干,慢慢挪动脚步,似乎想走出树林去。

  “玉章。”

  宁公子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杜玉章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所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杜玉章无声地笑了。他眼角通红,唇边还带着血痕。

  “……不是。”

  “为什么不是?叫你这样念念不忘,叫你连呼吸都不能自如,难道你不爱他吗?”

  宁公子的声音却沉了几分,

  “或者,你恨他?”

  杜玉章沉默了片刻,轻声回答,

  “不。我不恨他。”

  “……”

  “我也不敢爱他。”

  “……不敢?”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能够彻底忘掉他。”

  李广宁怔愣在原地,看杜玉章摇摇晃晃向前走。方才那几句话在他脑子里不断回绕,嗡嗡作响。

  难道……难道……

  “玉章!”

  李广宁箭步向前,一把拽住杜玉章胳膊,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一心想要忘记却不能忘记的人……你不恨,却不敢爱的人……你还敢说,这不是你的心上人?!”

  杜玉章没有理会,还是固执地往前走。可李广宁执拗地握住他胳膊不放,就像是一个枷锁,让他无论多么努力往前,依旧只能停留在原地。

  ——就连这一点,也跟那时候一模一样。

【韩白】【初遇番外】

  1、

  韩渊第一次见到白皎然,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外。

  那是他一生中最为狼狈的一天。

  他花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板,置办了一桌酒宴,也不过是为了搭上一条人脉,为他参加这一年的科举行个方便。

  可就算倾囊而出,也入不了人家的眼。

  那个世家子听说了酒楼名字,才答应前来。可进了门,听说连个雅间都没有,他立刻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的诚意?你是在看不起人!我徐某人,从不吃这种寒酸的饭菜!告辞!”

  世家子连坐都没坐一下,转身就走。此刻还未上菜,韩渊低声下气去求后厨将饭菜退回——哪怕只是那几壶醇酒也好。

  可劈头盖脸的嘲弄之后,韩渊被人一把推出了酒楼。

  “穷酸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这种人,也配迈进我们酒楼一步!吃不起就快滚!”

  韩渊抱着自己几年来积攒的文章,站在门外。他眼底带冰,下颚绷紧,唇边一丝冷笑。

  ——满腹锦绣文章又如何?大燕考进士必须有宿儒引荐,才能参加!

  ——寒门子弟,到头来,没有一个人肯替他引荐考官,他连考场的大门都迈不进去!

  纸卷被捏得满是褶皱,狠狠掼在地上。酒楼外宾客如云,那些人直接从他的文章上踩过,没有一个人多看这落魄书生一眼。

  ……除了白皎然。

  2、

  与韩渊相同,白皎然也打算参加今年的科举。今日这一场酒席,他同样是为了结识未来可能的同窗而来。

  可韩渊不同的是,白皎然不是来请客的。

  ——他是被请的那一个。

  3、

  白皎然这个人,从小就很有名气。

  身为御史大夫白知岳的小公子,白皎然五岁会写诗,六岁会作词,七岁开始写骈文,九岁书法就有小成。到了十三岁,已经有人将他与早已有白衣卿相美誉的杜玉章相提并论。

  同样是少年成名,同样是惊才绝艳,同样是家世深厚,甚至同样长得很好看。

  ……尤其是长得好看这一条,让白皎然的名声如同燎原之火,在整个京城世家子圈子里飞速传播着。

  平日里请他吃饭的人就络绎不绝,只是他不愿花费时间与这些人应酬。自然,他也有闭门谢客的资本——那些人到处钻营,无非是想找个好恩师投靠,以备科举。

  但白皎然不用——因为他爹白知岳,就是科举考官中的超级大佬。从来只有旁人结交他,他断没这个必要,再去结交旁人。

  4、

  而韩渊这个人,从小也很有名气。只不过他的名声都只在他出身的京郊乡野传播,而且都是恶名。

  韩渊说话刻薄,做人奸猾,手段狠辣,睚眦必报。更过分的是,明明是寒家子弟,他爹也不过是个小官——甚至做官时候都没给家里挣下一份家业,居然天天念叨着“清廉”“爱民”——迂腐!愚蠢!

  病死后妻儿没有着落,也都是自找的!

  可这样傻子的儿子,却还妄想着一步登天,考上进士做大官!

【韩白】【初遇之二】

  可这样傻子的儿子,却还妄想着一步登天,考上进士做大官!

  真是太可笑了!谁不知道,平民人家的儿子只可能考上同进士,那些进士都是留给贵族子弟的?想要做进士,要么有个好爹,要么有个好干爹,要么你的执业恩师有个好爹或者好干爹能够给你引荐——但是能拜这种人做老师的人,自己必然有个好爹或者好干爹。

  看看,死循环。

  平民?别想了!不可能,认命吧!

  ——但是韩渊这人却很狂妄。他偏偏不认命。

  只是有时候,时运比人强。若不认命,又能怎么样呢?

  就像今日,弯下腰陪着笑脸,依然得不到一点希望。

  5、

  酒楼外。

  一阵大风刮过,那叠文章卷成一卷,被风吹滚到了白皎然脚下。

  白皎然停下脚步,弯腰捡了起来。不论别人如何,他绝不会从人家的文章上踩过去。

  他拿在手里,展开看了一段,先是一愣,转瞬就是满脸惊喜。

  “这是你写的?”

  “是又怎么样?”

  白皎然一时语塞。他是白知岳的小公子,白知岳是进士主考官之一——虽然今年他自己也要参加考试,父亲避嫌没做考官。可一年一轮的职位,谁人不知?谁还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哪个考生见了他都是笑脸相迎,亲热非常,好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对面这人,是第一个对他冷言冷语的。

  ——可他的文章,写的真好。

  白皎然上前一步。韩渊站在黑暗的角落中,看不太清面容。但白皎然却能看到他深邃的眉眼,和高耸的眉峰。没来由地,白皎然心中一跳,说话时气势竟弱了几分。

  “你的文章写的很好。”

  “我的文章当然很好。”

  韩渊一声冷笑,

  “可那又能如何?”

  “你要不要参加科……”

  科举二字还没说完,韩渊却已经动了。他从白皎然身边经过,头也未回地进了酒楼。

  “那个,你……你的文章还在我这里!”

  “不要了!”

  韩渊声音恶狠狠,

  “都送你了!要撕要烧,悉听尊便!”

  白皎然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