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1)

雾瑜 羡凡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剑亦可破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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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陵瑜打着哈欠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了倚在窗边的青丘玦,他懒散的靠着窗扉,用糕点的碎渣喂着一只小麻雀。

  谢陵瑜瞧着还挺新奇,刚上前一步就惊走了那只怯生生的小麻雀,但他看的分明,这玩意走的时候还不忘叼走一口糕点碎。

  青丘玦 “啧” 了一声,回头责怪他,“你讨人嫌弃也就罢了,怎么鸟都不愿意搭理你?”

  谢陵瑜:“……”

  谢陵瑜一时语塞,没办法反驳,小黑蛇记仇不爱搭理他,这鸟也确确实实是他吓跑的,也许他天生跟在些小东西无缘。

  没打算跟他瞎扯掰,谢陵瑜走过去把糕点吹飞,怕夜里有老鼠闻见甜味进来,他毫不留情的把窗户合上,在青丘玦谴责的眼神中拖着他的木椅把人拖到桌边。

  也许是被他粗鲁的举动震到了,青丘玦居然没动,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想问什么?”

  谢陵瑜弯了眉眼,就等着这句话呢,他凑过去问:“那群郎中里是不是也有他们的人?”

  “他们” 指的自然是隐瞒疫情的知府,青丘玦点头,修长的手指比了个三,“有三成是他们的人,不过都不起眼,也没有什么动作,应该只是眼线。”

  谢陵瑜若有所思的点头,心里琢磨着有几成是 “戮” 的人,他觑了眼青丘玦的脸色,状似无意的试探道,“明日我们去镇西?”

  青丘玦抬眼深深看他,勾起个笑来,给他喂了粒定心丸,“去,当然去…… 等人来请我们去。”

  谢陵瑜了然,看来此人在郎中里头地位不低,他心中一松,不在纠结这些,至于南凌知府瞒报的事,还是要等他们有确切的进展才能写信送往京城,否则届时就算重戮信了,他们身边也会被安插眼线,若是在不巧将林城留下,那可就麻烦了。

  夜色渐深,数道黑影窜过,掠过枝叶时留下一阵风声,树叶轻晃两下。

  谢陵瑜没想到,今夜的太平并没有持续多久,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睡眠也比寻常人浅的多。

  谢陵瑜和青丘玦已经睡下多时了,突闻隔壁传来一声响动,似乎有东西被碰到了地上,他们同时坐起身来,青丘玦似乎就等着这一声,立刻下床,身形若猎豹般敏捷,速度快的几乎能看到残影,谢陵瑜紧跟其后,心下一沉。

  隔壁住的是孟毅,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直奔他的卧房去,他们赶到时孙黔也听到动静过来了,他们踹开门,打眼一看约摸有五六个人,皆是蒙面黑衣,孟毅被人绑住,正在拼命的挣扎。

  几人同时动了,青丘玦一手卡住蒙面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拎着孟毅往回扔,抬脚踹飞了扑过来的蒙面人。

  孙黔将孟毅接住,转身护住谢陵瑜,此刻谢陵瑜气涌心头,给孟毅解绑后还有个不长眼的窜过来,孙黔刚用手肘顶开一个,青丘玦一脚踩在其中一个的头上,见状只好先踹开那人的头颅,身影一晃就挡到谢陵瑜身前。

  青丘玦抬脚欲踹,只见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挺粗暴的扯住蒙面人的头发,将他的头用力砸向地面。

  “砰——砰——” 连着砸了两下,鲜血自那人头上流下,糊了一脸血,谢陵瑜冷着脸听他惨叫,还是孟毅缓过神来拽住谢陵瑜,呐呐道:“算了算了,云楼…… 他说不定没洗头呢。”

  谢陵瑜本来还打算再来两下,一听这话气笑了,毫不留情的松开手,那脑袋软趴趴的倒下去,惨叫声也停了,蒙面人昏死过去。

  孟毅赶紧抽出手帕递过去,谢陵瑜擦擦手,目光掠过相安无事的孟毅,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他刚侧目就对上了青丘玦戏谑的眼神,谢陵瑜顿了顿,又看了看孙黔,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艰难的读出了复杂二字。

  擦手的动作缓慢起来,青丘玦看见谢陵瑜的耳朵一点点红透了,勾了勾唇。

  谢陵瑜有些尴尬,便赶紧问孟毅:“怎么回事?”

  “别提了…… 我睡的正香呢,一群人突然窜出来把我给绑了,上来就捂住我嘴,我发不出声只好瞎扑腾,刚将那椅子弄倒了,你们就踹门进来了。” 孟毅说起来还挺气,你说说这不是缺德吗,再说了如今大难临头了绑他做什么,他又不是灵丹妙药。

  谢陵瑜安慰的拍拍他,心下多少有了数。

  这时,青丘玦目光一动,退到谢陵瑜身后不起眼的地方,孙黔上前一步挡住他们,神色微冷,低声道:“来了。”

  慌乱的脚步声传来,谢陵瑜却不慌不忙的拉开椅子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孟毅会意,顺从的坐下。

  刘县令身着中衣,鞋子都没有穿好就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不少侍卫,他抖着瘦骨嶙峋的身体跪下,“公子恕罪!”

  谢陵瑜淡淡的看着他,接过孟毅递给他的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目光带着冷意。

  “刘县令,事到如今就没必要来这一套了。” 淡漠的声音让气氛陡然紧绷,刘县令颤抖的身躯也渐渐停了下来,他慢慢抬起头,看见了眼前的白袍。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令刘县令脸色惨白。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刘县令?”

  55 鹿大夫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在开口,似乎连风都绕道而行,避之不及,独留一室静谧,后头的侍卫个个面色如土,他们一动不动的低着头,把呼吸放的很轻,生怕被人注意到。

  刘县令盯着眼前的白袍,按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着,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一片晦涩。

  谢陵瑜也不着急,垂眸好整以暇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刘县令,他瘦骨嶙峋的背佝偻着,整个人显得很颓废,他嘴唇发白,嗫嚅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

  孙黔抬眼扫视外头的侍卫,上前一步,侍卫们纷纷向后退去,佩剑相碰发出声响,显得有些慌乱,他们眼巴巴的瞧着刘县令的背影,但此刻刘县令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不说给他们指示了,就是回头都做不到。

  刘县令只觉得头顶有千金重,压的他抬不起头,他呼吸粗重,像是缺水的鱼。

  孙黔向来是不会废话的,将他们逼退至门外便将门甩上了,发出 “哐当” 一声。

  这关门声惊得刘县令浑身一抖,如梦初醒似的捏紧了拳头,谢陵瑜笑了笑,蹲下身子与他持平,显得从容不迫。

  半晌,刘县令叹息一声,泄气似的松了力道,任由僵硬的肢体瘫软下去,声音沙哑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他自嘲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眼中是几乎绝望的神色,谢陵瑜收起笑容,默不作声的递过去一张手帕。

  刘县令没接,突然狠狠的给他磕了个响头,“砰” 的一声闷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