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惨淡:“坏消息是我中毒了,是他自己研制的毒药。”
“什么?!” 孟毅和贺蔚同时拍案而起,怒吼声震的谢陵瑜都是一个激灵。
他赶紧站起来想要把两个人按住,没想到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
孟毅张牙舞爪,咆哮着说:“他娘的,真是给他脸了,要不是我今天早上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早就上手打人了!”
贺蔚目眦欲裂,当场就把桌子掀了:“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子越哥,我们跟他拼了!走,抄上家伙,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孟毅斗志昂扬,当场转头就开始寻找凶器:“没错,给他点颜色瞧瞧!”
“闹够了没有!” 谢陵瑜忍无可忍,上去就是一人一脚,两人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被踹翻在地。
谢陵瑜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也不忍心骂人,自己默默的把桌子复原,坐在椅子上不吭声了。
两人坐在地上面面相觑,也知道自己怒上心头,一时冲动了,眼神交流了一会儿,都腆着脸过来道歉。
“哥…… 哥~我这不是激动了嘛,别生气嘛~”
“云楼,我们这也是着急,这不急病乱投医,你要不打我们一顿?”
“就是就是,你可别气了,万一催着毒……”
“呸! 呸呸呸!说什么呢?”
谢陵瑜无奈的把两人拉着坐下,耐心的解释:“目前我并没有危险,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而且我觉得他们更多的是不信任我,所以没事的。”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种异样的暗喜,虽然这是一种威胁,但却让他可以更加坚定自己的路。他必须要做这件事,如今却有人帮他担了责任,让他是 “被迫” 的,而不是 “自愿” 的,他其实要感谢这股推力。
也许以后他会慢慢想明白,但现在他更愿意当个缩头乌龟。他并不受制于人,即使表面上看上去是受人胁迫。
孟毅懊恼的耷拉着脑袋,嘟着嘴轻声道:“还不如是我中毒呢……”
谢陵瑜心间一烫,眉眼带笑,手上却毫不留情的拍了他一巴掌:“瞎说什么胡话?”
两位好兄弟愁眉苦脸,他却伸出手握拳。
谢陵瑜勾唇一笑。
“这是一场博弈 ,输赢不知,我一成把握也没有,你们可愿意相信我?”
瞬间,他的拳头被碰了两下。
“你是我们中最聪明的,我信你。”
“虽然前途未卜,但这并不妨碍我站在你这边,哥。”
21 夜深
黄昏将至,天色渐沉,最后月亮带来了稀落的星辰,在他们眼中缀上了肆意和青春。
在两人的追问下,谢陵瑜忍着丢人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讲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孟毅干巴巴的道:“这,这简直……”
贺蔚也是叹为观止,脱口而出:“好贱啊。”
两人刚刚到壮志雄心瞬间沉到谷底,悻悻地半天不说话,心里琢磨着以后离此人要多远有多远,连谢陵瑜都着了道,以他们的段位估计是连骨头都不剩多少了。
谢陵瑜好笑的看着他们:“怎么,现在不抄家伙了,去给他点颜色瞧瞧啊。”
两位好兄弟眼观鼻鼻观心,望天看地,就是不吱声,显然是冷静下来了。
谢陵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所以,贼船已经上了,接下来,我们也要想想下一步了。”
贺蔚、孟毅对视一眼,收敛了神色。
“好。”
待他们将近期的事情捋上一遍,又互相说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夜已经很深了。
贺蔚倒还好,孟毅困得睁不开眼睛,后半段完全是在强撑,到底是个直肠子,听不得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贺蔚见他那样,也没让他再走回去了,怕他半路醒神晚上睡不着,孟毅半推半就的就躺倒床榻上,衣服脱到一半人就睡过去了。
谢陵瑜没忍住就笑出了声,跟贺蔚对视一眼,两个人合力把孟毅给扒了,当然没有扒光,给他留了白色的中衣。
孟毅迷迷糊糊的知道有人扒拉他也不慌,还挺配合的抬胳膊抬腿,眯着眼睛,嘴里嘟囔着:“谢啦兄弟,我先……”
“睡吧你。” 贺蔚哭笑不得的拿被子给他盖好,孟毅也不挣扎,舒舒服服的找了个姿势,贺蔚拍拍他的被子,转身去送谢陵瑜。
“哥,你说这么晚了他还会去找你吗?” 贺蔚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担心。
他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孟毅,正想说要不我们仨挤一挤吧,反正也这么晚了,谢陵瑜却摇了摇头:“没事,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再说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弄死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谢陵瑜不以为然,都这么晚了,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个耐心,自己轻手轻脚一些他一定听不见。
贺蔚神色犹豫,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你自己小心啊。” 不要在着他的道了……
这话他没敢说出口,怕伤他哥自尊心。
一路寂静无声,脚踏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无意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心里和四周都是空荡荡的,连厨娘养的宝贝老母鸡都歇下了,谢陵瑜路过时听见 “咕咕” 的声响,这才有了不是一个人的感觉。
他忍不住抿唇一笑,临近自己的院子,谢陵瑜就那么一抬头,远远便看见一个修长优雅的身影,那人大摇大摆的把他屋子里的灯点上了,门一开,光落到外面,他倒好,搬了把摇椅,悠哉悠哉的往他房门正中央一杵,好不自在,也过于放肆了。
谢陵瑜右眼皮突突的跳,步伐倏地停下了,有种强烈的想转身就走的感觉,但为时已晚。
那人躺在摇椅上,屈尊似的伸出个手晃了晃,那手修长好看,极其显眼,他头都懒得抬一下,用肢体表达了 “我已经看见你了赶紧过来” 的意味。
谢陵瑜深吸一口气,认命的走过去,闷闷的开口:“青公子,这是何意?”
青公子不但没有回答,还耍起了小脾气:“这么晚才回来,做什么去了?”
瞧瞧这兴师问罪的嘴脸,也不知道是谁蹬鼻子上脸,这么一问倒是他理亏在先了。
谢陵瑜忍住想要上去掀翻他的冲动,咬牙:“青公子管的未免太宽了些,再者说你难道不觉得私闯别人的寝室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吗?”
青丘玦轻笑一声,谢陵瑜条件反射想堵住他的嘴,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绝对没有好话。
果然,青丘玦叹息一声,状似怅然道:“男人的心思果然难以捉摸,前些天还亲切的唤我‘青寨兄’,今日就是客气疏离的青公子。”
谢陵瑜瞪大眼睛:“???”
我呸,还是我薄情寡义了?
你搞清楚下毒的是你,中毒的是我。
他又眼睁睁的看着青丘玦起身,走进他灯火通明的卧室,又慢悠悠的倚在门边,还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你看见了?”
“…… 看见什么?” 谢陵瑜绷着脸,一头雾水。
青丘玦勾起笑,像是嘲笑:“我是光明正大的的进出,你没拦我不就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