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打得有些越级,笑笑也不再说话。
两人走出电梯,他往电梯里去,电梯门缓缓闭合,薛越突然回头,伸手扳住。
“怎么了?”阮昀柊跟着转身。
他紧皱眉头,没说出话。
邱思竹奇怪地眨眨眼,露出甜甜的笑,“我下去买东西,要顺便帮你们买什么吗?”
薛越缓缓松开手,“那你小心点。”
“嗯。”他挥手表示再见,按上了电梯门。
交流就此结束,电梯很快开始下降,阮昀柊猛然反应过来,“他要去找蒋飒安?他怎么还敢去?”
楼层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停在B3停车场,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想。薛越转过头,“这件事,哥哥不要管。”
“你刚刚想劝他别去吧?怎么又忍住?”他走到另一步电梯,“去把他叫回来,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一位前途还不错的艺人。”
薛越拉住他,为难地抿了抿唇,“阮哥哥,我们回房间吧。”
“薛越?”阮昀柊难以置信地皱眉,“你们俩,到底商量了什么事?”
薛越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几次尝试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最后逃避一样垂下头,“我们先回去吧,你刚刚不是累了吗?”
阮昀柊反手紧紧拉住他,“越越,你还不知道蒋飒安到底有多危险,对他来说,小竹子那样的人,命如草芥,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我已经救过他一回了。”他语气颓然,“我会保护他的,但也必须让他去。”
“为什么?”
“以后再告诉哥哥。”
电梯到了,门无声打开,又无声闭合。
阮昀柊慢慢松开他,眼神移向地面,“你也藏着很多秘密,对吧?”
他那样站着,半边脸处于灯光的阴影,眼角染着极为深重的落寞。
薛越看得心纠,忙扶正他,“为什么说也?我不是故意瞒着哥哥的,如果哥哥想知道,我全告诉你。”
他深看了眼,重新按开电梯,“我们下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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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车辆并不密集,邱思竹在一处很不显眼的角落找到熟悉的黑色轿车,小心地敲响玻璃。
“咔嗒”一下,车门解锁的声音。
他的手有些发颤,打开车门,努力保持住乖巧姿态,“蒋少爷。”
蒋飒安就坐在靠门的位置,见到他,抓住手腕,粗鲁地拖上车。
车内全是alpha的信息素,像一张无形的密网向他收紧,手脚瞬间变得僵硬,不知道改怎么动弹。他现在的笑应该别扭难看至极,“少爷今天心情不好吗?”
车里没开灯,蒋飒安也不会注意他在怎么笑,一言不发地推起他的衣服,狠狠一口咬在上去。
眼泪立马冒出来,他不敢叫出声,轻轻拍打那人的后背,“别生气了……”
蒋飒安找他,只有一个目的,发泄怒火,是怒火,不是欲/火。他已经有应付经验了,蒋飒安果然暂时放过了他,从车上的储物柜拿出一支细小的针剂。
邱思竹瞳孔颤了颤,“少爷,今天能不能不用这个?”
是在黑暗,蒋飒安的眼睛凝着凶狠亮光,“又想不服从?忘了之前怎么被教训的了?”
他慌忙摇头,“不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医生说,要修养至少一个月……”
看医生也就几天前的事,如果不拒绝,他一定会死在半途。
“医生?哪个医生?”蒋飒安口气冰冷到极点,“你还敢去看医生,难怪上次弄成那样都没死。”
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我、我只是想多陪陪少爷……”
“你说的要是真心话,该多好。”蒋飒安轻嘲一句,把针剂扔回储物柜,换了个方便用力的姿势。
他的抱怨开始了:“阮昀柊那个贱/人,到底从哪里知道消息的?真把自己当成大少爷了,他就是阮家的废物而已!”
“我真后悔,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居然放过了他,不然他拿什么反抗我?”
“居然还说有别人的标记,真把标记当回事了,他就是这样,有股莫名其妙的可爱,越是这样,我越想把他关起来绑起来锁起来……”
邱思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他试过扮可怜和求饶,对这个人没有用,甚至反而还会激发折磨欲,换来的只有更可怕的痛苦而已。
他偷偷瞟向没有关上盖子的储物柜,离他的手还有几十公分远,够不到。他想顺着动作把身子滑下去,身上的人突然停了。
“他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呢?不可能有人告诉他的啊……”
邱思竹不敢有任何动作。
蒋飒安一只手摸上他的脖子,缓缓收紧,“不会是你说的吧?”
“蒋少爷!不是我!”憋了许久的眼泪决堤般涌出,“我是你的omega啊,我怎么会做违抗你的事情呢,我已经有你的永久标记了!”
“你们omega,都把标记看得那么重要?”
“当然很重要……”
omega是脆弱易碎的生物,他们漂亮温顺,有资格享受alpha的争夺,可他们从基因深处恐惧着alpha,对他们而言,永久标记是押上一生的赌注。
邱思竹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这样一个疯子在使用药物的情况下永久标记,可他也说谎了,那个永久标记,在几天前的手术里,随着腺体的损伤部分,一同从他身上被切除了,他以后再也不能被标记了。
蒋飒安的手还在收紧,“我管你有没有标记,到底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他快要讲不出话了,“不、不是……请你相信我……”
肺部的氧气急速耗尽,他感觉马上要窒息。
“放、放过我……”
生命受到威胁,他什么都顾不上,手脚并用试图挣扎,脑袋砸到了储物柜上。
蒋飒安居然笑了起来,“我会把你扔到海里,让媒体告诉你的粉丝是抑郁自杀,如果他们足够爱你,大约会为你送上一束白色的花。”
眼前模糊了,喉咙痛到几近麻木,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举着白纸折成的风车,在高楼的窗前望天空。他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感觉有干净的香气吸入鼻腔。
“邱思竹?好点没?”
有些熟悉的声线。
视线重现清晰起来,他看到黑压压的车顶。
“你没事吧?”有只软乎乎的手拍了拍他的脸。
邱思竹呆滞地张了张嘴,“阮……”
“啊——”旁边传来惨叫,他被吸引偏头,正好看到薛越提着蒋飒安的衣领,狠狠踹在腹部。
阮昀柊大松了口气,“藏得这么深,要不是越越,你就真的被掐死在车里了!”
意识恢复了大半,邱思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阮昀柊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软得不可思议,散着温馨的香味,令他一只omega都讨厌不起来。他身上应该有标记吧,不大能闻得到信息素,但衣服上有股令人依恋的香味,他悲伤地发现,那件衣服是薛越的。
视线被车门挡住了,他不再能看到蒋飒安被殴打的场面,只听得到强弱不同的惨叫,里面多了声不一样的痛嘶,来自薛越。
阮昀柊立即丢下他跳了出去。
他收回神思,艰难爬起身,从前排的储物柜摸出一支冷冰冰的针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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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越不小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