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怎么了?”
那盒牛奶被捏爆的瞬间,液体360度无死角喷溅,在场的人和机器无一幸免,看起来十分惨烈。
阮昀柊啪地扔掉盒子,用干净的那只手抓住袖子,对着被亲过多地方一顿乱擦,“脏死了!”
薛越被擦得犯懵,那袖子里有什么颗粒状的东西,散着淡淡琥珀香。
他恍然明白过来,是藏在巧克力盒子里的琥珀珠子,他真以为被丢掉了。他按住那只手,揩掉溅在白皙脸上的几滴奶,勾起笑说:“你才脏。”
围观人员嘴巴张大到合不拢。
阮昀柊正在气头上,丝毫未察觉举动有何不妥。他转头看向导演,“这是什么意思?借戏占演员便宜?”
李导唯唯诺诺,“怎么可能?”
阮昀柊冰冷一眼刮过去,“你当我瞎?第一遍就可以了,为什么一直喊卡?”
李导左右看看,为难地开口,“阮总,您没仔细看,薛越的神态不对……”
“哪里不对?”他咄咄逼人。
薛越觉得不妥,拉住他袖子,“阮哥哥,李导不会做那种事的,是我没演好。”
阮昀柊回头瞪了一眼,“你该不会很享受吧?”
“怎么可能?”他刷地指向导演,“是他害我!”
李导感觉心脏骤停。
阮昀柊甩甩手上的奶,薛越连忙接过湿纸巾给他擦手,他乖乖地伸着给擦,却又刻意抬高下巴,看起来像个被娇惯坏了的贵妇。
“吻戏而已,你拍这么多遍拍不过?回去让安栗给你安排表演课。”
薛越苦着脸说:“好。”
话头突然转移了,李导不敢相信地松了口气,“那、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阮昀柊语气凶冷,“你是导演我是导演?”
他不敢说话了。
全组的人都在胆颤心惊地看热闹,已经有人小声议论起他们的关系。邱思竹走过来,“阮总,薛越只听你的话,要不你教教他怎么演?”
薛越配合地露出乖巧又期待的表情,上着淡妆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在说哥哥快教我。
“接吻时的神态?”阮昀柊很吃吹捧这套,掐起下巴,“这个很困难吗?你觉得哪里有困难?”
薛越认真地答:“找不到心动的感觉,导演说我僵硬。”
“心动?”他终于舍得拿掉脸上的墨镜,俊美五官像画展开。他抬起食指,敲敲自己的唇,“看看能不能心动。”
薛越自然地吻上去,只贴了一下,转头问导演,“僵硬吗?”
导演诚实地点头。
阮昀柊微微嘟了嘟嘴,“那样碰一下就走,当然会僵硬。”
“那再来一次?”
“嗯。”
十几秒后,薛越松开他,继续问,“僵硬吗?”
导演想摇头,看到他眼神微冷,猛然明白了什么。
他坚定地点头,“僵!”
这哪是教吻戏啊。几分钟前,几个女助理凑在一块磕所谓的“越竹cp”,此时纷纷涨红了脸。有人悄声问,“我们是不是磕错了?”
其他人摇头又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人,口水吞了一口又一口。
终于,那个吻结束了。阮昀柊从他怀中挣脱,看到四周如针如柱的目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刚刚是疯了吗?
他捂住嘴,“看来你是学不会了,就用刚刚拍的那条吧。”
李导睁大眼睛,“这不行——”
阮昀柊一个眼刀过去,“我说的,出问题,让你们制片来找我!”
可怕
拍摄持续到晚上十点才结束,阮昀柊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等。
那会儿溅了自己一身牛奶,方木木想回去给他拿干净衣服,他喜欢这件衣服上的味道,冷漠拒绝了,只简单处理了下。
薛越被导演拉着说了会儿话,耽搁了小几分钟,开心跑过来扑进他怀里。
“沾了点奶香,更好闻了。”他笑着抬头,“要不回去给哥哥泡牛奶浴,蔷薇香加奶香,好稀罕啊。”
阮昀柊白他一眼,“那叫奶臭。”
“在哥哥身上就是香。”他把人拉起来,“走吧,带你去玩。”
度假区有一片不小的人工沙滩,约莫是淡季,加上时间不早了,沙滩上空无一人。薛越含笑望着他,“好穿吗?我的衣服。”
他不屑,“一般,买点好的吧,刷我的卡就好。”
薛越日常穿的衣服由管家负责买,买回来什么穿什么,不挑,实际上他很多年没亲自买过衣服了,而现在,需要认真穿搭的场合有穿搭师一手包办,更加用不着他操心。
他略过了这个问题,“阮哥哥,要不要给我牵?”
阮昀柊鼓了鼓腮帮,把手递出去。他的手缩在偏长的袖子里,看起来有点呆。
要隔着袖子牵吗?薛越只犹豫了一瞬,三两下把他手剥出来,紧紧握进掌心。
比起自己,他的手还是小,捏起来软软的,但挺能挠,昨晚又给他抓了几道。
海风不算平静,夹带凉爽湿意,海浪声声起落,像把刷子在心上来回。
他们走得很慢,细软的沙子陷落,变成连串的脚印蔓延。阮昀柊突然停住,转头,“被抓着领带亲脸有那么撩吗?”
薛越诧异,“怎么想到这个了?”
“你们剧组的人这么议论的。”他稍稍前倾,用嘴唇碰了一下,“只有粉底而已。”
脸颊上的柔软如蜻蜓点水,沾一下就没有了。薛越先是愣住,而后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你怎么是个直男?”
阮昀柊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不是事实吗?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圈外人很少找圈内人结婚,单是被亲来亲去这一点,能给人逼出内伤!”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微微撅起嘴,薛越看得走了神。
他好像又一次认识了这个人。
回想第一次见面,他还以为招惹了什么妖精,内心第一反应:这就是传说中的omega啊,太会勾了!可一转头,妖精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出入各种场合,身边总有形形色/色的其他妖精。
他对一个人产生的兴趣,和对赛车、对格斗并无太大区别,所以他能趴人膝盖上撒娇耍赖,他能把人按在浴缸里半哄半骗地夺走,他就是正儿八经的纨绔。
可是,每从阮昀柊身上得到一次,他的兴趣就浓厚一层,听到阮昀柊要和别人结婚,居然短暂地丧失了理智。
“阮哥哥。”他握紧了那只手,断言一般,“我真的好喜欢你。”
阮昀柊眨了眨眼,猛地沉下头,“那不是应该的吗?”
“那哥哥喜欢我吗?”他弯下腰,凑去看那张脸上的表情。
那张脸便往旁边逃,“干嘛非要问这个!”
他像故意戏弄,追着凑过去,“说嘛说嘛,说说看嘛。”
“有什么好说的……”
“那就默认哥哥喜欢我了,反正哥哥为我吃醋无数回了,那会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亲亲了。”
阮昀柊一拳捶在他胸口,“我才——”
“我才不喜欢你!”他抢着开口。
那人惊住,“干嘛——”
“干嘛学我说话?”
阮昀柊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好像在奇怪他为什么能预判。
薛越模仿起他的语调,“我只是出于对公司艺人的关注,又刚好路过,看到那么差的演技忍无可忍,才不是嫉妒小竹子,才不是想抓越越的领带,才不是……”
“薛越!”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