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开心。”
话一出口,抱住抱枕的手收紧,阮昀柊语气又开始变冷,“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担心了?我只是惊讶你异于常人的好脾气,适合做出气筒。”
“能给哥哥做出气筒,那也不错。”薛越把餐盒往前递,“拿去尝尝吧,趁还热。”
足足十几秒钟后,阮昀柊不情不愿地开口,“这种东西,你还想让我自己拿进去?”他让开两步,“进去。”
薛越眨眨眼,乖乖走进去,把餐盒打开。里面都是家常小菜,太复杂的来不及学,全靠管家当场指导。
外面雨越来越大,房子里没开空调,气温掉得飞快,罕见地,他居然在盛夏天感受到了一丝冷。
阮昀柊从洗手间拿了根毛巾过来,“擦干,不要把水滴到地板上。”
“谢谢。”薛越双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管家送他过来的,从自家车库到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根本没有能淋到雨的机会,为了表现得真实,他洒了点矿泉水。
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被哥哥递毛巾,满足了。
他象征性地擦了擦头发,把食盒里的菜腾进餐盘,一脸开心地拉开餐桌的椅子,“阮哥哥,过来坐。”
菜的数量不多,种类出乎意料地丰富,看上去卖相也极好。阮昀柊惊讶,“都是你做的?”
一双筷子贴心地递到手边,“连洗菜都是亲手完成的,做好了立马带过来,快尝尝。”
阮昀柊的目光落在贴满创可贴的手,有好几只被水泡得边角翻卷起。他低声训斥,“你不知道自己换一下创可贴吗?这样泡着,伤口会更严重。”
薛越抬起来看了看,“伤口无所谓,可惜了哥哥帮我贴的创可贴,快要掉了。”
他觉得耳朵很烧,不再说话了。
但是薛越追着问,“能重新帮我贴吗?”
他不理,夹起一片鱼肉塞进嘴里,肉质很细腻,刺去得很干净。
那个创可贴那么丑,居然被薛越当成宝,果然是傻孩子。他有些心软,夹起一片鱼肉喂过去,“张嘴。”
薛越这回是真的呆了,直到害羞又着急的催促声传来,才张开嘴含进去。
多了些原本没有的香甜。他指着两人含过的筷子,“阮哥哥,好像是间接接吻。”
阮昀柊铁着脸,“小孩子才在意间接接吻。”
“那大人在意什么?”
“大人……”他突然训斥,“你还小,不要打听这些!”
薛越满眼含着笑,“知道了。”
场外雷雨交加,屋子里好像不冷了,甚至开始热。他只想慢点吃完,故意拖延又拖延,而后发现阮昀柊吃得也很慢。
又一道闪电亮起,他惊叫一句,“遭了,好像回不去了。”
手机弹出一条紧急快讯,暴风雨太过严重,南区大部分地区开始积涝,大量道路封锁,地铁都停运了。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心疼地库里的新车还是该开心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赖在这里。
阮昀柊拿出手机翻动,“好像很严重,这边B层的电梯也停了,说是地下停车场被淹了。这是台风吗?天气预报没说过啊。”
巨大雷声在耳边炸开,整栋房子好像抖了一抖,头顶的吊灯忽然熄了。
“居然断电了……”
薛越跟着抖了一抖,刷地站起来,两步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阮、阮哥哥,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正文 雷雨
窗外适时地划过一道闪电,照出阮昀柊疑惑的脸,“什么意思?”
抓在胳膊上的手收得更紧了,“世界末日要来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他终于明白过来,心里有丝丝的无奈,“你害怕打雷?”
薛越快速地摇头,“不怕。”
明明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这么大的人了,个子比他还高,果然是小孩性格。
很小的时候,他弟弟也怕极了雷雨天,只要夜里闪电,一定抱着枕头来找他,坚定不移相信着童话故事的他拿出藏在床底的大宝剑,爬上窗子剑指苍穹,声称这全是他的力量。年幼无知的弟弟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在他身后鼓掌,然后双双被女仆阿姨打进被窝。
想到童年往事,阮昀柊勾起怀念笑容,很有大哥哥风范地牵住薛越的手,“别怕,有哥哥在。”
裹住掌心的温度炙热滚烫,薛越弱小无助地嗯了一声,内心默默给自己打了一百分。
策略正确,他调查过,阮昀柊和弟弟关系极好,利用好这个buff,接近会变得容易许多。
恶劣天气来得诡异突然,繁荣安定的首都大半陷入黑暗,新闻头条分分钟换成了灾情预警。
“你家里有人吗?”阮昀柊突然问。
薛越摇摇头,“没有。”
“那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书房还有张床。”
他继续答嗯,语气委屈了些。
只有这点委屈是真的,接近一只高度戒备的死傲娇本来就很不容易了,还有这种意外发生:为什么书房会有床?这么小的房子,为什么会有两张床?准备留给谁睡?
又是一道闪电,薛越猛把他抓得更紧了。
阮昀柊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凉,应该是来的路上淋了雨。
“供电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也不能用吹风,不过还有热水,要不你去洗个澡?不然身体这么冷。”
他点头又摇头,把害怕又不愿承认的样子演得淋漓尽致,“还是算了。”
“不用怕。”阮昀柊一看就懂,“我在门外陪你。”
市中心大范围停电,十年难遇的小概率事件,家里根本没有移动电源的照明设备,最终只能用手机应付。水声哗啦啦的,人影映上浴室的门。
投影些许扭曲,只能看到大概的线条,阮昀柊不由自主地想起“心脏狙击”的视频,想起沾满水珠的肌肉,每一块都匀称优美。
气氛怪异地暧昧起来,他猛地一拍脑袋:他在干嘛?
习惯使然,见人软弱害怕,下意识就当成弟弟照顾,现在才反应过来里面的人并不是弟弟,是吻过他咬过他的薛越!
他觉得耳根发烫,想丢下人离开,里面传来可怜兮兮的询问,“阮哥哥,你还在吗?”
“还在……”
“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
他耐着性子等,没一会,里面的光熄了。
薛越颤巍巍地唤,“阮哥哥,手机没电了……”
阮昀柊望了望自己手里的手机,“把我的给你?”
“嗯。”那口气听起来不情不愿的。
他拉开门,把手伸进去,“给。”
浴室不带窗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双湿答答的手摸上了腰。
他挥手打开,“往哪儿摸呢?”
那双手嗖地缩了回去,“对不起,我看不见。”
里面实在太黑了,他也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咽下这口气。他把手机灯点亮,浴室一下子被照亮,精壮的肉体赤裸裸出现在眼前。
两人都愣了愣。薛越一把抓过浴巾,挡在了腰间。
阮昀柊尴尬得手指都在发颤,咬牙切齿地说:“你挡什么?”
他还没控诉受到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这惊慌一挡,搞得对方才是受害者一样。
薛越眼神飘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