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车祸瘫痪
“你在家不能换件衣服吗？”流星妈妈大声的跟晚春讲。
晚春从电脑屏幕上转过头，目光清明地说：“可以。”
流星妈妈继续讲：“这件衣服脏了，一看就知道，换了不行吗？”
晚春神色自若地回答：“可以的。”这件衣服是流星的，没结婚前穿过刷房子，沾了点白漆。
流星妈妈站在房间里僵硬的坚持，晚春知道流星妈妈最近故意找自己的不开心，但是，流星妈妈可能不知道她自己的天生神力，是洪荒之声，每每次次都要一群“草泥马”从她的脑子踏来踏去，“穿衣服要穿好点，不要每天都穿同一件，没有就买，又不是没钱，何必要这样？”流星妈妈瘪着嘴尖着嗓子说，声音里夹着醋坛子一样。
晚春知道流星妈妈的意思，也许流星妈妈也不知道晚春看见流星的样子吧，流星妈妈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那个？还是太忙了？她自己家有贼偷她媳妇她不知道？
晚春跟流星妈妈讲过流星不接她电话的事，这个老人也习惯了流星跟自己讲电话的时候也是那么生份，快乐这种事也许在一个有洪荒之力的妇女来讲还是能自己做主就快乐的，但是晚春不行了，再多的衣服都是硫酸，用来反映她现在有多悲哀的，也是用来给她增加负担的，流星什么时候回家折磨她？什么时候又要搬回家去？还是只是回来找她吵架，逼她打他吗？然后反手一巴掌，打的她连镜子都不敢照？
她现在的命由流星来摆布。
因为她在意自己的天不遂人愿，并且不想站起来，为什么不愿意承认都是伤害？
她活在了婚姻里的那一个角落？
……
月朗星稀，天凉地冻，春风湿冷，世界还是如以前一样的安静。
又一个夜晚……
气温越来越低，十二点了。
晚春坐在电脑前忙碌的刷着游戏，开新区了，家里电脑的网速还是一般，虽然主机是新买的，但只在刚开始那一个月能支持她同时开两个号，其他的时候都卡的动不了，一个号…升级打副本刷游戏币挂藏宝阁等老板买……。
每天被提醒着没爸没妈被男人骗还连老幼妇孺都一起看不起自己。
而她只能每天24小时清醒的时候不停的打游戏不停的刷游戏币以换点人民币，为什么不离开流星家？为什么不去大城市发展？为什么那么美好的人生要和一帮畜生耗？为什么要一个人等着一群人来伤害自己？
她到底在等什么？她还在等流星吗？她还记得流星的样子吗？她还认不认得结婚证上的那个人是谁？她不是已经确认了都是一场骗局了吗？
走吧？……
去那呢？去一个可以让自己觉得幸福的地方吗？那里才是幸福的地方呢？没有人骂自己管自己的地方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吗？什么都没有了她才配拥有幸福吗？
是要这样的吗？
一辈子都要这样跟那些不相关的人一起才觉得这世界有活物那样吗？
晚春想不清楚，亲人对自己的伤害近在眼前，一个一个都没有解释，只是不停的跟她说，都是她的问题，她的错，她自己不好。
是吗？
从小连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认得，现在还天天怀疑七十岁的老母，不停止一刻的怀疑。
从小的记忆忘记了后，长大了自己谈恋爱失恋了又再一次搞失忆，什么都不记得后彻底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薄命鬼，天天回忆着近来亲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大家都不解释，只是让仇恨不停的加诸在她的身上，那些肮脏的猥琐的□□的无法人道的一切一切，都对号入座的一
一覆盖住她的思想。
不能原谅吗？为什么要原谅？做错事连说自己错了也不需要吗？
痛吗？那里痛？能说出来后就不痛了吗？
……
那里痛？都算了就算了吧？反正是报不了仇的…难道恨他们一辈子吗？恨家人…也没爱了吧…不恨也没有打算再爱，自私了吧……
自己的房间也让给了二哥做了新房，在家里还是像一只死老鼠一样被呼来唤去的，回家了还是被赶回流星家，说起离婚说不定还要被大哥打。
到底自己是怎么活的？为什么要这样活着？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
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谁突然想玩自己一冲进来就打的自己妈都不认识，然后再丢到精神病院去关着吗？这次是一辈子了吧……
然后又想起自己妈说的那句，“你六亲不认的！”是想说，她不是自己的妈妈，哥哥也根本不是自己的哥哥，她只是住在那一个她从小生长的家而已，其实他们根本不是她的亲人这样吗？她失心疯了失到妈妈哥哥都不认得了吧……然后再出现一个人跟自己说去公安局把自己的户口摘掉吗？还会跟自己讲，这个很容易的吧？……
然后让她滚……离开她认为是自己家的家……
然后呢，她又要跑去报警了吧？
警察会帮助她吗？
是不是跟她说成年了赶走就走了算了？还是让他家人出示户口本，如果户口上没有她的名字就让她自重？
所以她要庆幸一开始流星也是亏待自己所以自己才有那么一点的提防没有连户口都迁走吗？
……
三月了，结婚两年都过去了，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这么久，到现在才确认，并且才知道自己心心爱爱的人玩着自己把自己当一个破布娃娃任意丢弃，不闻不问，一起欺凌，还故意让她清醒，那一开始为什么要骗，她做错了什么？要去承受这些？
为什么还不出现？为什么还要不停的笑她？
晚上九点。
“好想跟你睡觉了…”流星声音开朗，从手机传来，“你难道不想吗？”他贼兮兮暗示。“从过年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吧……”
睡觉？她还能想睡觉？“你什么时候回家？”
流星想了想沉声说：“快了，一两个月吧。”
晚春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对流星说：“刚下班吗？回宿舍了？”
流星声音更加沉了，说：“恩，下班了。”
“在干嘛？”
“在宿舍，没事干，想你了，想跟你睡觉…”流星一边正经一边理所当然的说，“你呢？难道都没想老公睡你吗？”
晚春哦了一声，满脸失望，她不记得这个声音是谁。
“想的。”晚春还是把这个人当是老公那样回答，“每天都想，没有一刻停止过。”
“那你在家有没有找男人？你一个人寂寞是不是会出去找男人呢？”
“……”还是找麻烦的，流星到底那去了？
电话大概聊了半个小时，流星一直拼命的掏她各种各样的隐私，不停的拉八卦，直到最后一刻晚春都没想起他的脸。
还是等……他们到底想要她变成什么样……不出现吗……以后也都不出现了吗……这次回来的会是那个呢？……
她会沉迷的自主爱着他的吗……自主的……
……完全害怕出现后的刁难，会是精神病院吗？
三月了，还要多久，她才能变回正常人，为什么大家要笑她被那么多人骗过…她受不了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那些声音到
底是从那发出来的…为什么她听的到却见不到人……
好痛苦……
好生气……
都这样对她……要害死她的……逼她去自杀的……不想死……心好痛……头好痛……酸死了……
早上八点。
突然的清醒，她起身下了楼，洗刷过后开冰箱准备做个早餐，好久没吃早餐了…每天晚上都熬个破游戏赚个十来块钱，每天都睡到中午，每天都躲着流星家的大人，今天应该不会又一出现就对她呼来唤去吧……
出奇的安静，今天没人在家……
真好……
不用一大清早又神经兮兮的，以前听说，不喜欢自己的人都看着特别丑，现在才体会到，故意伤害自己的人怎么看都不入眼，因为脑子会痛……
她的屈服总是这样的顺其自然，所以对于流星，她也是因为这样才一直都没认出来吧…
都是伤害啊……
为什么以前不说？说过的吧，后来流星说是她自己的问题，她要改，她很乖，她改啊改的改来改去…他不会很高兴……然后像是终于证明了她就是一块抹布后，她也得到了抹布应有的待遇……
抹布吧？是吧……
“□□，你被多少个男人上过？”
“你是不是不孕不育？”
“滚吧，我让你滚！”
“不要碰我，滚！”
“想要离婚一开始为什么嫁给我？”
“以后别说离婚的事了，好好过好吗？”
“你觉得我那里不好你说啊…”
“不要再动不动说离婚了好吗？”
“你就是这个样子，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的，每天就知道威胁我！”
“以后不要再这么任性了好吗？”
“有没有想老公？老公好想你了……”
“那么久没睡了…有没有自己偷偷□□啊？”
“……”
又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每天都是，没有一刻能放过她，这些跟着自己的人，不提醒她不行吗？
真是闲的蛋疼，一起来欺负她很爽吗每一天……这样对她干嘛……
暗示她，流星和那些欺负她的女人可以每天都很□□然后故意泼硫酸给她吗？
是啊……好痛啊……全身都痛死了……眼珠都抬不起来……
“一刀切猪肉多少钱一斤？”晚春看着卖猪肉的老板随口问，天还早，家里冰箱没菜了，刚好买菜回去。
“八块钱一斤！”老板朗声回答。
还可以！晚春想了想，还是老习惯，“要十块钱的，切合适来喔。”
“好的。”一边回应一边手起刀落，快速稔熟的切着，一会就切了块形状好看大方的放到了称上，还差一点，又快速的加了一小块肉，这次称上刚好显示十元。晚春转身从电车内箱里的钱包直接拿了十块，再转身老板顺手把猪肉丢在了木板外缘，晚春给了钱，把猪肉放在手上掂了掂，觉得比刚刚那块小了很多，内心一阵怀疑，转身轻飘飘的走了，满心不甘，下次一定要看着老板打包，现在做生意的人，越来越扣了。
再逛一圈看有什么菜想吃的吧，流星妈妈就常常说，日子是给人过的，流星也常常说，给钱你了就要好好花，家里缺什么买什么……
家里田里种了很多青菜，流星爸爸妈妈是正经的农民，一田子里都种满了生长很好的青菜，吃都吃不完……晚春在超市里买的一块钱特价果蔬流星妈妈有时都说不喜欢，挑这挑那的……都是很好的瓜果…… 喜欢什么……
问谁呢……换来换去的，当她是傻逼一样……
“彭！”
右手臂连着右脑一起传来刺痛感，眼睛瞬间一片黑暗，身体向左飞了出去，手还拿着车把，也失去了力气慢慢的脱离了车子……
刚刚明明看了路上来回的车辆……没有……才过的车路……
刺耳的引擎急刹声覆盖了她的大脑……身体重重的掉到了地上，从全身到大脑都在向她传来无尽的痛楚……剩下不多的一点意识也随那片黑暗失去了……
好痛，脖子断掉了一样，腰呢？她的腰呢？她的屁股呢？她的脚和她的头为什么对的那么歪，好难受……
摆不正……脑袋和脖子失去了连接感……好空……
呼吸不了了……
继续睡吧……
身体好空……意识好酸……手脚好干……一折就要断掉了一样……她会死吗？……好痛苦……好想失去意识……
她辛辛苦苦打了十年工连个路边摊的粉都舍不得吃的钱……又要离她而去了吗……
这是医院吧……这次事故有人帮她吗？……她好害怕……要还债过日子了吗？……
为什么这么惨……不要这么惨……她还不想刚刚被流星害了两年，又一个人这么黑暗的活下去……
这次离婚流星会放过她了吗……
她现在这样……是活不成了？……
那么一点钱……流星那么多……好脏……
死了算了吧……
活着干嘛呢？……
死了算了吧……
……
意识瞬间黑暗……
还没死……又清醒过来了……
过了多久了？……一天？两天？……一小会……？
好想张开眼问问……没有力气……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吗？没有人帮她联系她的家人吗？……好害怕……
怎么感觉不到周围……
她死了吗？怎么没有人说话啊……
好难过啊……到底要怎么办……睡觉吧……
……
不知道反反复复过了多少天，感觉日子已经快数过了一个盛夏，没有人说话，身体没有知觉，脑海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酸痛……还有不停对她说话的“神”……“神”吗？
到底还想不想活的？
……
真的不活了？那就……
……不要吧……
不想死活着还能干嘛啊？……
……
什么都不想还是去死了吧！……
……不要……
活着那么累……那么痛苦……
好痛苦！
死了吧……
……
死了应该也没关系了吧……
……
一片安静后失去意识……
一天……
剩下的生命还想做点什么？
……
一片安静后失去意识……
两天……
剩下的生命还想做点什么？
……
一片安静后失去意识……
三天……
剩下的生命还想做点什么？
……
一片安静后失去意识……
有人握着她的手，不知道在干什么，耳边传来刺耳的声
音，“快拿毛巾擦擦她的头，都是汗没看到吗？”，接着，“手脚还有身体也擦擦吧，舒服点的。”，一阵推桑的急切，传来了各种碰撞声。
在干嘛？
是流星妈妈吗？是吧。
她活过来了？
……
流星呢……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