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1)

借吻 松子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一酸。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初被人肯定,终于闯出一点名气,又或者被退回来稿件,被批评得一文不值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委屈。

  这么多个日夜,他和岑南都不在彼此身边。

  不仅是岑南没能一直望着他,他也错过了岑南好多好多年。

  他一边嫌弃岑南肉麻,一边也不管放映厅里有没有人看他们,也抱住了岑南,他吸了下鼻子,又像小孩子一样肯定道,“就是,我超厉害的。”

  59 小傻子

  看完电影出来,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滨城不算是多雪的城市,虽然每年总会有那么几场,却难以堆积出厚厚的雪层,薄薄地铺在地上,天一亮就都化了。

  梁沐秋和岑南牵着手往家走,因为已经过了十二点,这附近的人少了很多,但是街口还有人在卖毛绒绒的发箍,是小狐狸耳朵的样子。

  岑南路过看了几眼,买了一个。

  梁沐秋本来还在看热闹,不知道岑南买这做什么,结果转身岑南就戴在了梁沐秋脑袋上,还往后退了一步,欣赏两秒,“不错。”

  梁沐秋皱着脸,不敢想自己是什么样子,小姑娘戴着这种发箍叫可爱,他一个大男人也戴,就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他想伸手拿下来,岑南却不让,捉住他的双手,“好看的。”

  确实是好看的。

  梁沐秋本来就是美人脸,又生得干净秀气,戴着这种毛绒绒的小耳朵虽然不像十七八岁时候一样懵懂,却也有种狐狸的慵懒和乖巧。

  岑南说,“你记不记得,大学里有一年你去参加文院的圣诞晚会,就被人捉着戴了小猫耳朵。”

  他那天正好有事,梁沐秋自己先去的,等他去到圣诞舞会的时候,梁沐秋已经惨遭毒手,戴着小猫耳朵被众人团团围住在中间拍照,女生们忍不住摸摸他的耳朵又捏捏他的脸,笑成一片俨然拿他当个吉祥物。

  梁沐秋那天穿得又乖,白色的毛绒外套,领子上一圈毛也是白绒绒的,被团团围住,真是可怜又无助。

  等岑南到了,黑着脸把梁沐秋从人堆里抱出来,梁沐秋才算得到解脱,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然而岑南那天并不是生气。他也觉得梁沐秋可爱得不行,但他小气得很,不愿意让别人对这样可爱的梁沐秋摸来动去。

  他抬起手贴了贴梁沐秋的脸颊,“你现在跟大学一样可爱。”

  梁沐秋不记得了,大学里发生过太多事情,而他也毕业好几年,这些细枝末节就像水中花镜中月,都散成了一团雾。

  但他却记住了别的。

  他记得大学里跟岑南出去看电影,也是冬天,过了十二点多,他那天穿得鞋子有点小,走路走得脚疼,岑南一路把他背到了玉兰公寓楼下。

  那时候他十九岁。

  他眼睛转了转,说道,“你要我戴着也行,我累了不想走了,你背我回去。”

  他坏心地看了岑南的腰一眼,“不过你要是背不动了,我也不强求。年纪大了,不比小伙子。”

  岑南挑了挑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挑衅,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梁沐秋的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回去了给我等着。”

  说完,在梁沐秋面前转过身,半弯下来,露出宽阔的后背,“上来吧。”

  梁沐秋嘿嘿笑了一下,左右也四下无人,直接蹦哒上了岑南的背。

  岑南稳稳地把他背了起来,还在路灯下转了一圈,吓唬他,梁沐秋头埋在岑南肩上,一直忍不住笑,骂道,“幼不幼稚。”

  当然幼稚,但爱情就是让人不自觉变得幼稚。

  在外面需要永远风度翩翩,成熟稳重,从不肯开口示弱,但回到心爱的人面前,就会不自觉卸下心防,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这里离他们家也不远,岑南觉得这条路好像没走多久就到了头。

  天上还下着薄雪,梁沐秋趴在他背上也不老实,伸手去接飘下来的雪花,看着在掌心化开,然后拿手去贴岑南的脖子。

  岑南无奈,“再闹当心掉下去。”

  梁沐秋才不怕,俯下身搂着岑南的脖子,觉得自己安全得很。

  快进住宅区的时候,梁沐秋想想还是要脸,又从岑南身上下来了,不然要是碰上个邻居什么的,他这张老脸就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岑南一眼看出他的心思,揶揄地看他一眼。

  两个人手牵手回了公寓,在楼下的时候,梁沐秋从扶手上捏了一把雪,攒成一个小雪人,放到了台阶边,然后才跟着岑南上去。

  而他俩谁都没注意到,在离他们不远的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是外地的车牌,在这下着雪的冬夜,也不知道停驻了多久。

  如果岑南不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梁沐秋身上,稍微抬起头,也许就会注意到,那车里坐着的,是他的父母。

  .

  顾锦绣坐在后座上,望着已经重新恢复平静的公寓楼下,她的儿子和那个叫梁沐秋的年轻人已经离开了。

  她在这儿等了几个小时,才看见他们回来,但是最终她也没有走上前,就这样在车内望了短暂的几分钟,仿佛他们不是母子,而是一对生疏的陌路人。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无坚不摧的,她的人生里一直鲜花锦簇,万事顺她心意,但是过去这些年,她才恍然发现有些事情是她做不了主的。

  就像岑南,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这个儿子,他要爱谁,她花费了再多年也无法改变。

  除了在这个名为梁沐秋的年轻人身边,她再也没有见岑南笑得这样温柔过。

  她垂了下眼,明明车内不冷,她却拢了拢自己的披肩,平淡道,“他还真喜欢那个孩子。”

  前排坐的是她的丈夫,岑南的父亲。

  岑远霄有一张和岑南颇为相似的脸,只是岑南融合了母亲五官的秀雅,要比他更为斯文俊秀,但是父子俩的轮廓却相似。

  即使年过五十,岑远霄也看着英俊儒雅,可是鬓边已经有了白发。

  他听见妻子的声音,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一句,“没出息的东西,被别人捏在掌心里。”

  顾锦绣皱了皱眉,却也没特意去反驳他。

  她在后座上,抱着双臂,披肩把她整个人笼罩起来,显得格外消瘦。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刚刚见了和他们几乎决裂的儿子,但她和丈夫天性里似乎缺少那种慈爱悲悯的东西,至今也说不出什么愿意与儿子妥协的话。

  但她又忍不住想起岑南刚才的样子,从路灯下走过来,伸手拂去梁沐秋头发上的细雪,跟在国外的样子天壤之别,像无心的石像突然活了过来,为了一个人学会了七情六欲。

  她自嘲地笑了下,也不知道她和岑远霄怎么生得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