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近况,只好装模作样地问他:“怎么没见到你妈妈?”
关山当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说了一个字。
“滚。”
因为这个字,司徒玥整整一年,再没跟关山说过一句话。
2
“阿玥,他好像在叫你过去。”程雪回头看了一下,转过脸来,对司徒玥说。
司徒玥很有骨气地哼了一声:“他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吗?我又不是他养的一条狗。”
她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关山突然抬手扬了几下,手中握着一部黑色手机。
司徒玥二话不说,绕开折叠小桌,就往他的方向走去。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司徒玥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以龟速行进,致力于勾起关山的不耐烦情绪,对她再说一次“滚”。
这个策略的效果相当明显,关山果然不耐烦了,低下头去,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
司徒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兜里的手机很快传出“叮咚”一声。
她掏出来一看,关山发来的微信,就霸气地横在屏幕上。
“你可以再慢一点。”
以司徒玥对关山的了解,这句话后面肯定还跟了一句话。
果然,“叮咚”一声响,第二条信息来了。
“只要你敢。”
司徒玥抬起头,看见关山再次向她摇了摇手机。
什么叫“受制于人”?这就叫“受制于人”!
司徒玥看见那部手机,就想起一个月前的夜晚。
那晚明月当空,漫天星斗,清风吹走仲夏夜里的燥热,仔细听的话,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歌声飘来。
她站在台阶上,手撑墙壁,堵了一个英俊男孩。
气氛实在太过浪漫,她正打算跟人说些诗词歌赋、人生哲理,探讨一下最近国家石油价格上调的大事,就被一道煞风景的声音给打断。
声音的主人正是关山。
那时她和关山已经冷战一年,或许正将迎来两个人关系的破冰期,毕竟冷战这种事情,时间久了,冷战双方都会记不起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冷战,从而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但关山做了一件非常卑鄙无耻没下限的事。
他潜伏在暗处,将司徒玥调戏,不是,将司徒玥和那个男孩探讨国家石油价格上涨的对话全部拍了下来,并且宣称如果司徒玥不听他吩咐的话,他就拿着视频去找司徒妈妈。
凤凰巷的人都知道,小流氓司徒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的眼泪和她妈。小时候,她爱闹腾,别人要是想降住她,只要说一句“我叫你妈过来了”,就能瞬间使她安静下来。
听的次数多了,搞得司徒玥对这句话有生理性厌恶,谁说这话她就跟谁有仇。
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关山还搞揪人小辫子,打小报告那一套,太低端,太恶劣,太无耻。
司徒玥为他的心性幼稚程度感到汗颜的同时,也不得不乖乖按他指令办事。
所以,她现在十分后悔。
如果能回到那个清凉的夜晚,她会对自己说,调戏,不是,和英俊男孩探讨国家石油价格上涨的话题时,一定要注意观察四周。
这就是所谓的,细节决定成败。
司徒玥吐出口浊气,攥紧拳头,加快脚步,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等走到关山身前时,她立马摆出一副“老子最拽”的表情,再用世界上最不耐烦的口吻,翻着白眼问他:“找我干吗?”
关山说:“你眼抽筋吗?”
好气!
司徒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眼睛抽不抽关你什么事?我就爱抽,我就抽!就抽!”
于是,关山说:“那你抽吧。”
此情此景,司徒玥突然想一个人,静一静。
关山斜坐在一辆黑色摩托车上,右脚支着地,腿看上去无比长,即使坐着,也比司徒玥高出了半截儿脑袋。
不用刻意加持,他整个人就散发出一股“老子最拽”的特质,能引得方圆五里地的流氓青年们蜂拥而来,排着队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说来也奇怪,关山的鼻子眼睛长得都不差,甚至很有韵味,有点木村拓哉的味道,但组合在一起就莫名地让司徒玥不爽,并且手心痒痒很想给他来上一拳。
司徒玥把原因归结于,这就是关山独特的气质。
“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关山动了动嘴,刚想说话,就听见旁边一道女声幽幽响起。
“她是谁?”这姑娘又问道。
司徒玥偏头看去,看见一个长头发,穿着背带裙的姑娘。
这姑娘她之前就见过,这也是她躲关山的原因。
从小到大,关山身上那种奇异的特质,不仅能引来周围五里地的小流氓,还能引来周围五里地的女生。
小时候,两个人去小卖部,结账时只有司徒玥要收钱,关山不用给钱,要是关山笑一笑,老板娘还会倒送一小包怪味胡豆给他。
年幼的司徒玥和小卖部老板坐在门槛儿上,穿着汗褂儿的大肚子老板手摇一把大蒲扇,脸带沧桑,对司徒玥说:“丫头你记住,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司徒玥和大肚子老板惺惺相惜。等走出小卖部不远,她就一把抢过关山手里的怪味胡豆,哗啦啦倒进嘴里,一粒都不给他剩。
稍大一点后,开始有小女生抢着和关山做同桌,往他课桌里塞小零食,放学后还想和关山一块儿回家。
关山看着那粗胳膊粗腿、运动会上扔铅饼扔出校记录的姑娘,牵起了身旁司徒玥的小手,很为难地告诉她:“放学后我要和司徒玥一起走的。”
隔天,司徒玥头一次因为“身体不适”,请了一整天的假。
她坐在小床上,眼皮青肿,泪水横流,一边吃着关山送来的小零食,一边捏着拳头告诫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关山身边的姑娘。
背带裙姑娘长发飘飘,眼眶里泪水在打转,执着又倔强地盯着关山。
这场景是多么熟悉,一下就让司徒玥回想起自己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一日,她头皮发麻,右眼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刚想退后几步,拉开和背带裙姑娘之间的距离,确保这姑娘无论是胳膊还是腿都不能招呼到她身上。
关山却突然从摩托车上站起身。
几年不见,他个子疯长,身上没几两肉,个头却蹿出去很高,站在司徒玥身边,她还不到他肩膀。
当他的手轻轻松松搭在司徒玥左肩肩头的时候,司徒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了。
然后,她听见关山懒洋洋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她是你嫂子。”
3
“妹妹你别冲动!”
司徒玥眼疾手快,一把握住背带裙姑娘的纤纤玉手,同时眼角余光不断向下瞟,提防着一记扫堂腿会向她踢来。
背带裙姑娘使劲想往外抽手,却被司徒玥死死握着,抽不出分毫,她脸憋得通红:“呸!谁是你妹妹?”
司徒玥从善如流:“那姐姐给你做,这个好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