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痴情忠犬疯侍卫VS浪荡渣王爷(12)(1 / 1)

第45章 痴情忠犬疯侍卫VS浪荡渣王爷(12)

  傅凉愣怔了小会儿,无辜地抿了下唇瓣,他自觉这种可能性很小。

  但目不视物会让人极度缺乏安全感,因为无法根据身边人的表情判断此时应该表现的状态,傅凉茫然无助地肯定道:“秦护卫所言,的确有道理。”

  秦慕「哗」的一声归剑入鞘,大长腿步近,居高临下地俯视傅凉平静的面容,沉声道:“所以殿下应该好好想想有哪些仇人,然后告知京兆府尹,让衙门的人去排查。”

  傅凉能感受到秦慕离他不过一尺的距离,他风淡云轻地笑了笑,抬手无奈地揉着太阳穴,佯装头疼道:“太多了,而且他们都太平庸,本王一个都记不住。”

  秦慕几不可查地冷笑,养尊处优的王爷和刀尖上舔血的杀手在「杀人」方面没什么不同,都不怎么长记性。

  “秦护卫,你挡着本王的光了,麻烦让一让。”傅凉抿唇笑着,伸手欲拨开秦慕的身子。

  秦慕拍下他的手,耸眉自觉地挪开,靠在廊柱双臂抱胸,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傅凉脸上。

  傅凉左手被秦慕拍的那一下有点疼,但疼过之后就是绵密的酥麻感觉……他用右手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脸色寡淡表情不明。

  失明对傅凉的情绪没有造成多大影响,作为一个流连花丛的花花浪荡公子,秦慕本以为他至少会崩溃,可惜失算了。

  整个下午,傅凉都安静地晒太阳,不吵不闹,秦慕也不知不觉地陪了他一下午,看着枝叶在傅凉衣袍上投下的斑驳阴影慢慢移动方向,直至阴影越来越浅,越来越长。

  渐渐西沉的夕阳将天边染成绚烂的火烧云,景色壮丽宏伟。

  “温度凉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太阳下山了吗?”傅凉眼神空茫,侧耳认真倾听秦慕的回答。

  “现在是酉时,太阳正在下山。”秦慕注视着夕阳回道。

  傅凉轻笑:“夕阳应该很漂亮吧,可惜本王看不见。”

  秦慕脱口道:“晚上的星星也很漂亮,可惜你也看不见,世人皆是如此,每每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傅凉被他噎了一下:“你不应该安慰本王吗?”

  秦慕收回欣赏夕阳的视线,偏头看向傅凉,无语地轻笑:“殿下,天黑以后你还不用点蜡烛,挺好。”

  “这就是你的安慰?”傅凉气得磨牙。

  秦慕没回答他,抚着下颌尽情打量着傅凉的脸,反正傅凉此刻也看不见他审视思忖的目光:“殿下,除了尊贵的身份,你最满意的是你的什么?”

  傅凉不懂他此话何意,他得到的东西基本都是尊贵身份的附属品,若一定要说个具体的玩意儿,他唯有不要脸地回答:“本王这副皮囊。”

  呵,意料之中。

  秦慕笑容逐渐诡谲:“多谢殿下的答案。”

  傅凉本来还想询问秦慕这个问题的意义,但丫鬟们依序上菜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用晚饭的时候到了,秦慕推着他的轮椅回房。

  “你们都下去吧,在下伺候王爷用饭即可。”

  秦慕支走了上饭菜的丫鬟们,并在屋子里点上了灯。

  傅凉猜测是他近日使唤秦慕太多,秦慕已成习惯,所以才会如此自觉。

  他端坐在圆桌前,左手扶着瓷碗,右手握着牙筷,等待秦慕给他添菜。

  秦慕却当着他的面将一小瓶褐色粉末倒进了蹄髈汤里,褐色粉末是能让人七窍流血皮肉化脓而死的毒药。

  既然傅凉最爱他的皮囊,不如就让他死的时候皮肤溃烂不堪?

  这是秦慕想到的杀死傅凉的好玩新办法,除了下毒外还能栽赃嫁祸,饭菜是由厨房准备,就算太后和皇帝追究,最先被问责的也是厨子和上菜的丫鬟们。

  关他什么事呢?他可曾是傅凉的救命恩人。

  秦慕夹了一小块蹄膀肉放进傅凉的碗里:“殿下尝尝,这块肉又鲜又嫩。”

  傅凉碗里的蹄膀肉油光润泽、弹性香软,他用牙筷试着夹起时就感觉不太对,他微微低头,肉还没凑到嘴边就被他松开掉进碗里。

  “被发现了?”

  秦慕神经紧绷,杀意从眼神里释放出来。

  傅凉脸色不好地推开碗:“本王从来不吃蹄膀肉,太肥太腻。”

  “可厨房说蹄膀肉是您最爱吃的菜。”秦慕纳闷,以为傅凉在和他耍阴招。

  那是角色卡里的傅凉,不是他这个傅凉,他抵制一切肥肉,尤其是饱满得油光水亮的大坨肥肉。

  “本王嗅到这气味儿就想吐。”

  傅凉刚解释完,就「呕」了一声,猝不及防地吐了……看他的面色状态不像是假装。

  秦慕再次拿出小药瓶,可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方才他把仅剩的药粉全倒进了那大碗汤里。

  真是太浪费了。

  秦慕叹气地将小药瓶揣回腰间,这回算傅凉运气好,他吸取教训,争取下次想个更完美、更好玩的让傅凉死的办法。

  明月初升,傅凉想饭后散步消食,秦慕将他推到了王府的后花园,亭台楼阁花草假山,皆披上一层淡漠的清冷月光。

  沿途的树干悬挂着用以照明的四方灯笼,灯笼下缀着五色流苏。

  突然,傅凉抬手示意他停下。

  秦慕有点不耐烦:“殿下有何吩咐?”

  “本王想要散步,不是被推着走。”傅凉举起手臂,一把抓住他的前襟,秦慕没想到他出手挺准力气还不小,不慎被他拽得弯腰,他的脸与傅凉的脸近在咫尺,傅凉轻轻浅浅地笑道,“麻烦秦护卫搀扶本王散步。”

  月光下,傅凉的面容淡雅朦胧,涣散的目光反而显得他说话时格外认真,因为两人的面容此刻挨得极近,彼此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秦慕最先发觉心里不对劲,但最先脸红的却是傅凉,秦慕还没深入体会是怎样的感觉,傅凉就率先松开了他。

  幸亏夜色掩映,秦慕应该看不清他的脸色。

  他果然忽略了心里那丁点转瞬即逝的感觉,顺从地搀扶傅凉走下轮椅,还算小心地领着他沿着河边散步。

  一名家丁挑灯,一名家丁推着空轮椅跟在他俩身后。

  傅凉和秦慕站在白石桥的石栏旁,两名家丁在桥下等候,石栏齐腰高,在秦慕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把他推下河,观赏他在水里扑腾,家丁们手忙脚乱地跳下救人的场面时,傅凉又关心地问道:

  “秦护卫,你跟在本王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可本王对你一点儿都不了解,你能告诉本王,你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