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在他看来,这台巧手落在那帮少爷手里纯属浪费,还不如拿过来,哪怕拆成零件都比现在好。
唐彬没在意老魏的态度,断然说道:“不管多麻烦,一定要修好,而且要快!”
哦?
老魏心想有这句话就好,开刀的时候不怕你不答应。
“我先看看......放下来放下来,这边点!蠢货,没听他说不能启动,贴墙那么近,让我怎么操作。”
指挥的时候,老魏朝身后挥手:“牛犇,你也过来,一会儿我说你记单,算算费用。”
听到这这句话,跟在老魏身边的唐彬身形呆滞,疑惑念了声“牛犇?”,之后猛地回过头。
“是你?”
“嗨。”牛犇走过来和他打招呼:“真巧。”
“是啊,真巧......”唐彬上上下下看着牛犇,目光古怪,“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老魏正准备登机查看,回头好奇问着。
“嗯,是老乡。”牛犇点头。
“老乡好啊。”老魏朝牛犇使眼色,大手一挥:“那正好,你和他谈。”
牛犇暗暗叹了口气,回头对唐彬说道:“还好吧?”
“一般般,你呢?”唐彬仍未摆脱惊讶,无意识地应着。
“我很好。”迎着对方怀疑的目光,牛犇笑了笑,不打算解释太多,指指那台巧手问道:“你这是,准备专修吗?”
听出这是玩笑话,唐彬苦涩说道:“突发事件,没办法,要不......”
回头偷看一眼老魏,唐彬低声说道:“要不我根本不会来这里。”
这句话带有提醒的味道,牛犇有些意外,不禁对这个人恢复几分好感,诚恳说道:“谢谢。什么突发事件?”
“你不知道?呃对了,你没有参加......对了,上官飞燕也在其中!”
“什么?”看着他惶急的样子,牛犇心头一跳:“拉练出事了?”
唐彬叹息说道:“还没有,但是恐怕会有,都是那帮教官搞的事,教授通知我们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对了,我了解到”
一番话凌乱毫无逻辑,牛犇一头雾水,正准备追问,忽听门外有根用惊喜的声音大喊。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
......
正文 一二零章:雪葬(求月票,求订阅)
才发现皎洁自天而落,视线看到的就已不再是昏沉,而是一片满满的白。苍天仿佛一个早已装满的大罐子,口盖于此刻突然打开,雪花倒流,猛一看,竟好似无法丈量尺寸的瀑布。
凛风呼啸,鹅毛大雪漫天狂舞,被吹成一条条粗大的蟒鞭,凶狠狠抽打着遇到的一切;才不过一小会儿功夫,坚硬的地面已可留痕,但若真的踩上去,足迹会在顷刻间被后续的雪花掩埋,了无踪迹。
“哦哦,下雪啦,真的下雪啦!”
来自热带的有根兴奋呐喊着,不顾冷寒在雪地里来回地跑,夹在雪花中的冰晶打在他的身上和脸上,生疼但却强调了真实,让这憨厚的少年更加兴奋。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与有根相比,唐彬脸色微微发白,眼睛里有遏制不住的惊慌与担忧;牛犇默默站在其身旁,望着外面,神情有着类似凝重。
情况很简单,精英队伍入山之后,军校领队感到担忧,通知回来做好应急准备。第一条是检查可用的工程机械,包括机甲,万一拉练期间发生状况,必须马上可以出发支援。因为这个原故,军校后勤部门已在运作,各个专业的老学员也在学生会的组织下行动起来。唐彬就是其中之一,这不,刚刚才把这台有问题的巧手送到,大雪就已经开始下。
“这下糟了。”
只要下雪,入山队伍一定会遇到麻烦,接下去只看灾难大小,支援、或者救援是否及时,会不会造成人员伤亡。若出现极端情况,大雪封山,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都是轻易就能想到的结果,还有更麻烦的事情,那就是风!
雪大,风更大,山区落雪首先会被吹到洼地,形成一个个无法察觉的陷阱,寸步难行;而在这种天气状况下,山区地形复杂,天心谷周围存在磁场,空中撤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即便只是空投物质,也要能找到人才行,山区广袤,数百名学员分成好几支队伍,雪天迷失会走到哪里,完全是未知数。
“那帮军队教官,墨守成规,就知道相应号召,溜须拍马......”
滴!
愤怒的时候铃声响起,唐彬拿出电话说了两句,很快挂断。
“紧急会议,肯定与救援有关。老魏,麻烦你快点把机甲修好,我得先走。”
“哦,放心。”听说是为了救援,老魏没有心情宰客,头也不回说道:“今天一定好。”
“谢了!那我先走......”
“等等!”
牛犇叫住他交换联系方式,一面说道:“如果需要人手帮忙,叫我一下。”
唐彬神色有些复杂,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缺人......你不要太担心,那帮教官如果不是傻子,现在就应该下达撤退命令,若上官飞燕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因为这番话,牛犇对他的印象进一步改善,认真道谢。
言语间,唐彬匆匆离去,余下牛犇对着漫天风雪,一时间精神有些恍惚。
“这么大的雪......”
......
......
凛冬时节第一场雪,以无法想象的狂烈气势压向大地,让人抬不起来。
千里之外,连绵群山迅速变白,如一个个巨大的馒头,寒风掠过岩角,发出呜呜好似鬼怪哭号般的声音,时常有堆积的雪被整片掀开,打散,粉碎,面粉一样洒在空中,狂风裹挟着它们狂乱飞舞,满目怪异,无数种图形摇曳。
这样的环境里,再无异色撞入眼帘的情况下,可见距离仅仅数十米,极度的混乱,使得周围一切看起来都很相似,看得久了,会生出原地转圈的感觉;王大庆很快体会到那种绝望,明智地低头专注于脚下。
说是涧道,其实根本不是路,脚下经常打滑,地面的雪还不是太厚,但已看不到颜色差异,王大庆时常会踩到凸起的圆石,每次都会趔趄,甚至会摔倒。不得已之下,他靠向山崖,用手扶住山壁,一步步朝前面挪。这样做虽然可以帮助保持平衡,但却加速了热量流失,即使隔着手套,那种冰寒刺骨的感觉顽强地钻入到体内,快要把他冻僵。
比这些更要命的是,王大庆的脚已经扭伤,还有,他在流汗!
劳累,恐惧,无助,还有自然分泌,流汗的原因很多,后果从未如此严重,如此让人绝望。
队友早已不见影子,这是落雪之前发生的事情,当时王大庆非常乐观,拒绝队友的帮扶,只请他们帮自己带走背包,还因此戏言自己轻装简行,会早一步赶到今日驻地。
于是.......情况就变成这样。
疲劳如潮水般冲击着意志,手指快要失去知觉,王大庆被迫停下来,仰靠在崖壁上稍作歇息。
骨头好像冻成冰棍,偏又软绵绵的,这是自小一帆风顺的他极为陌生的事物,虚弱,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