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冰柱之谜 [美]金·斯坦利·鲁宾逊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力咬着,倒不是糕点太硬,而是因为我愤怒得咬牙切齿。

吃完早饭,在我对面冒出一个霍姆丝坐在椅子上的形象。

“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与你道别,”她说,“你自己也处于一个全息图像场。所以我们可以对话……”

“我们能对话!见鬼!”我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过来,让我看到你本人!!”

“我们就这样谈……”

“我们不这样谈……”

“要么就不谈。”

“那是你的想法!”我喊道,冲出了房间。

这里面有一种东西使我怒不可遏。我拉着栏杆上到轮毂,闯进嘹望台。空的。回到花托主过道后我开始意识到要想面对她可不容易。卫星这么大……我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这时一堵舱壁一样的隔板从上面落下,挡住我前面的通道,于是我知道我输了。

我回到餐厅。霍姆丝的影像仍然坐在一张椅子的影像里,我进来时她就看着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大叫起来,并走过去一直踩进她的影像里,“难道你没有勇气现身与我面对面吗?”

“多雅先生,”她冷冰冰地说,她的声音在内部通讯器里有点嗡嗡响,“别再闹了。我选择这种方式跟你说话。”

我从她那半透明的影像中退出来,使我们的脸只隔几个厘米。

“那么,说吧,”我说,“你看得清我吗?我是不是正面对着你?你听到我说话吗?”

“我听你的声音够大了。让我说。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想与冰柱有什么联系?一点也不是开玩笑;”

“那你就不应该建它。”

“我没有。”

“你做了,”我说,而且希望我影像的眼睛是正对着她的,“你建了冰柱,然后又建了一套与它并存的虚假解释……而这一切毫无用处{毫无用处!”

我一只手从她头上劈过,但接着又竭力控制自己。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有那么多钱,霍姆丝女土,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偏偏要布下一个骗局?你为什么不做一艘真的飞船而只编造一个飞船的故事?你本可以做一番大事业,可你不但不做,反而使火星上的一位老人卖乖露丑。”

“如果戴维达夫的故事是真的他就不会……”

“但这不可能!从来就不!这件事越早收场他就越少出丑。”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愤怒得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多雅先生!”

我停住脚步,半转过身子,刚好能看到她已站起身子。“冰柱……不是我的主意。”

“那么又如何解释你家里的冰柱模型呢?”

长时间的沉默。我走回去把她脸的影像看得更清楚些。

她又笑了,还是那种神秘的似笑非笑……一刹那间我明白了,她的本意就是要让我找到它。或许她从我脸上看出了我所想的,或许没有;她的笑容变了,没有了原来的意味,而是充满忧虑……而从那微妙的肌肉变化的一个细节中我好像看出另外一个人,一个我了解或见过的人……

这女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震惊,我迷惘,我看着她的脸,却再也看不出任何意义;这张脸上感情丰富,瞬息万变,的确如此,但这些感情是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感到在我和这些感情之间隔着一道万丈深渊,而且我知道眼前这张脸的影像,虽然充满感情,却像一个假面具,其后掩藏着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我对她一无所知;和这种感觉比起来,我对卡罗琳·霍姆丝的任何了解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猛地打了个寒战。“分析一下那个模型中的冰,”我小心地说,“你就会发现它和冥王星上巨碑的冰完全一样。它们都取自同一个冰块。”

她盯着我,她的脸仍然像一个面具。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多雅先生,”她说,“但你永远不会知道。”然后她和椅子都消失了。

查尔斯打开房门。“木卫I号已准备就绪,”他说,“您的行李已上了飞船。”

我随他走到对接舱,进了木卫I。

当我攀上船桥时感到飞船“咔嚓”一声脱开了,同时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休息室的观察屏幕上映出那个卫星的图像。我不由自主地停在这个巨大的轮子前,观察着,仍然在发抖。看到那些窗户、栏杆和那个嘹望台,我有一下子又想起了一个探海球。我们飞远一点后就可以看到那球形地板,就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纸球,球里面霍姆丝小小的身影像是倒立着,沿着球边缘走来走去,也在看着我们。

我又想到她的目的。她达到了目的吗?

我记起埃玛·韦尔日志中记载的那一刻。她也曾站在一个窗前,注视着一艘飞船离去,就像现在霍姆丝注视着我一样。于是我觉得自己像是戴维达夫的鬼魂……鬼魂的鬼魂……把所有熟悉的一切丢在身后,到遥远的世界去冒险。

突然那个卫星迅速缩小,变成了那个带环的怪球上方的一个小白点。

我们正式上路了。

在木卫I上有一个全息信息传播器。

在回路站漫长的旅途中熬了大约一个月以后,我来到传播室。我有点紧张,不得不先镇定一下自己才能转而面对那一排空椅子:那是接受信息的听众可能坐的位子。

“开始。”我说,中间那张椅子上的一盏红灯忽闪一下亮了。

“尼德兰德教授,”我说,“我是埃德蒙·多雅。在此以前我们一直是通过杂志交换意见,但现在我想以最直接的方式与你交谈。”

我靠在一张桌子上,有节奏地轻轻踢着一条桌腿:“路站高等教育学院正筹备一次冥王星探险,以再次考察冰柱并试图澄清目前有关其来源的疑云。”

我清了清嗓子。最后那句话他肯定不大爱听。“我知道,您并不相信关于它的来源存在什么疑云,但是……”

我再次停下,努力回想该说些什么。在前一个月里想到过的所有句子都挤在一起,都争着要先说出来。我站住,然后又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着那个代表我外曾祖父的红点。

“但是我认为读了我的文章后,您必须承认至少存在着骗局的可能性。肯定有这种可能性。然而目前的了解仍然有限,无法确定冰柱建造者究竟为何人,我坚信这一点。”

那么?

“所以……所有对冰柱真正感兴趣的研究人员以及,以及理论家都将得到参与此次探险的邀请。作为资深的主要理论家,您的加入将是众望所归。”

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我太生硬了,太做作了,这是个邀请,我希望表露出我的真实感觉,可这一切又太复杂了。我真是无法对着一张椅子说话,可我又不得不把它说完,否则我还得从头再来一次。

“我知道许多人把我的研究看成是对你的攻击。我向你保证,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