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冰柱之谜 [美]金·斯坦利·鲁宾逊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情况。

在2150~2248年间,共有五艘行星采矿船失踪,第一艘已经找到了残骸,可其他四艘却没有找到。最后三艘是由奥勒格·戴维达夫、奥尔佳·博格和埃里克·斯旺指挥的。

我叫桑多到我的控制台前来看看,他看见了名单,点点头说:“不错,我以前听说过。四十年前委员会曾把一份提及此事的采矿情况普通文件销了密。”

“你没有跟我说起过吧?”

“可是你知道采矿船失踪了,没有人否认这一点。另外,我以为你见过那份材料……它就在公共记录那儿。”

“真该死J我还在追溯原始资料,都从没查过这类报告!你知道,我正在找这类材料一一”

他大惑不解地看着我,我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说:“委员会一定被这些失踪事件弄得心神不宁。”

“有可能。但是我读到过一则报道说失踪事件也并不神秘。假如—一次爆炸炸毁了一艘采矿船,把残骸炸飞出航天飞机,找到它的机会就很小了。”

“但是五艘失踪飞船中有三艘是在暴动前五年失踪的!现在我们已找到了新休斯敦的材料,还有冥王星纪念碑。”

“是啊,”桑多微笑道,“你在这儿收获颇大,该把它们都写出来。”

“我需要更多的材料。”

“也许是这样的,不过尽管如此,那也不妨碍你把它写出来,让它公之于世。你应当得到一些人的支持。”

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把持修正观点者对暴动的陈述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然后详细说明了我所知道的MSA的情况。我提出暴动应包括埃玛日记中揭示的那场叛乱和星际飞船的建造,并提出星际船员修建了冥王星纪念碑作为他们离开太阳系的标志。

我把稿子寄给《火星科学》,他们刊登了这篇文章。

在报上,我对纪念碑的解释与阿塔兰提恩的理论……那个外域人的理论,以及自然巧合理论还有其他理论引起了争论。看来没有什么人特别感兴趣。

有渎者写信给《火星科学》抱怨说我的证据太少,结论过于大胆;然后就无人问津了,就好像一块石头砸穿了运河上的冰一样,咔的一声就无声无息了。

我开始明白同行相嫉的道理,他们认为我被给予优先的特权接触机密的遗址和文件……这一点我无法否认……因此,自然地,他们不喜欢我所取得的成就,对之弃而不理。

在镜式黄昏中,我坐在路旁一家咖啡店里,心情沮丧:我一边喝着一小杯咖啡,一边注视着那些穷人回家,每张脸上都布满了焦虑。

街角上站着身穿铁锈红服装的警察,和我一起注视着。

在邻桌肮脏的桌面上,有人丢了一本红色封皮的《贾斯汀》。我随便翻子翻,里面都是些奇怪念头和意象的杂烩,但我喜欢这种无可救药的杂乱无章:“我生命的一段已沉落海洋。我记这么几笔,仅仅是为了记下这一段经历。”或者:“我开始用文字为自己把整个亚历山大城区描绘出来,因为我知道很快它就会被遗忘,而除非他的记忆已被这疯狂的城市扭曲,否则没有人会再光顾此地……”

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怀了孕的女子来到我的桌旁,打断了我的阅读与沉思。“您是尼德兰德教授吗?”女人问。

“是的,我就是。”

“我们在新闻节目中见过您。”

我皱了皱眉。名声:连陌生人都知道你,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在新休斯敦那边,既有关于发掘的新闻,又加上冥王星上的发现,倒是实实在在地发生着一些事。

“什么事?”我说。

“我是您的外孙女儿。我叫玛丽·仙依,是海丝特的女儿。”

“啊,对。”我记得梅琪提到过她。有许多年了,恐怕比眼前这个女孩年纪还长些吧,我都没有收到过海丝特本人的片言只语。而这个女孩已经怀孕了。他们一定在哪儿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丈夫赫伯。”

“你好。”我站起来向他伸出一只手。

玛丽抬起他手臂,让他住我的手,他的目光却看着我身后。

我意识到他患了忧郁症,我到一阵恐惧。

“很高兴和你见面。”我说着,用餐巾擦了擦嘴。

“很高兴和你见面。”他说。玛丽瞥了他一眼,又抱歉地向我了笑。

“您已经看出来了吧,”她说,“您很快又要做曾祖父了。”

“是的。祝贺你们。”既然他得了忧郁症,她怎么能获准怀孕呢?我怀疑在获得许可的过程中可能借用了我的名义。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该是我的第九个曾孙吧。”

“不对。海丝特告诉我史蒂芬尼两年前又生了一个。”

“哦?我没有听说。”

“哦。呃……我们马上要搬到火卫Ⅱ去。所以我看到您时,觉得我们应该向您道个别。”

“我很高兴你来道别。听说火卫Ⅱ是个令人十分开心的地方。”

“事实上我们是被命令搬到那里去的。不过,因为赫伯在太阳航船上工作,所以这对他倒有好处。”

“这就好。”我真为她感到难受。被放逐到火卫Ⅱ去,还背着这么两个负担。可她真够勇敢的。

家族,一个完整的家族谱系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延伸……对于像我这样的一个老头来说,尤其是向下延伸。整整一个家族的后代。

我的后代大部分都在外围卫星上。我一直认为和这么多陌生人保持联系毫无意义,他们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你的一切在离开你自身之后便不复存在。

我的外孙女儿蹭着脚,不安地看了看她的丈夫。

她有多大呢?有60岁吗?很难说。看起来她只是个大孩子。

“我们不打搅您吃饭了,”她说,“我只是想问个好,告诉您我们很高兴听到您在新闻中出现。”

“好,好。见到你真好。祝你们在火卫Ⅱ上交好运。啊,赫伯,见到你很高兴。多保重,好吧。向海丝特问好。再见。”

我重新在那令人难受的金属椅子上坐下,机械地拿起书。

“我看所谓事件,不过是对我们感情的一种注解……”我合上书。

大街上白色的街灯一下子全都亮了。弯弯曲曲的灯光成S形映在广场喷泉池底那玻璃似的黑色水面上。人们成双成对地绕着水池散步。

有人往里面扔东西作为纪念,其他人则在一旁看着。不知怎么,这情景使我想起了地球。

在巴勒斯时涌人我脑海的那些地球之行的记忆,它们意味着什么呢?那些事真的都发生了吗?我突然怀疑起来。我们真能抓:住现在,使我们在它逝去之后仍能把它准确地回忆出来吗?我们尽力这样尝试,通过意象在心中把过去重演,年复一年,到最后我们所拥有的只剩下意象。这实际上就是说我们什么也没有。我们被困在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