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凸起的表皮很显眼。
自杀过吗?
也许是他想多了。这或许是他作为美术人的共情力。
当然作为吃货,他的共情力也很强。
是啊,又到了吃螃蟹的季节。
朱仰起嘴馋地舔了舔嘴角,有点想念庆宜的螃蟹了。
朱仰起当即的群里吼了一声。
朱仰起:「回去吃螃蟹吗?」
李科立马回复:「可,但我赌陈路周回不去。」
张予:「你看徐栀搭理你吗?」
徐栀:「赌多少?」
李科:「你上回从我这里赢走的所有。」
朱仰起:「上回是哪回?」
张予:「就动感超人洗完澡进了水,还能不能释放出动感光波以及樱桃小丸子的爷爷到底能喝几斤白酒。」
朱仰起:「……这有答案?」
张予:「有,他俩把这两部动画片全部看完了,扣完细节,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后,徐栀赢了。」
朱仰起:「……」
徐栀:「行,赌,我赌陈路周肯定回不去。」
李科:「……」
那个月确实回不去,陈路周忙得连微信都没时间回,实验室的科研课题做不完,时不时还要跟刘教授出差去调研,免不了要应酬。刘教授对他期望很高,陈路周读不读博他都无所谓,因为现在他研究生还没读完,就已经有不少知名企业跟他要人了,开出的待遇非常优渥,抢手的很。
陈路周算是一个,一直到大四毕业,本部都还能时不时听见他名字的人。
所以说,徐栀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陈路周无论从长相上还是性子上,也是处处踩在她的爽点上。
尽管朱仰起和李科几个,说他百分百恋爱脑,但人家奖学金、保研、各种竞赛奖状也没拉下。
大一就获得了美赛f奖。
大二参加数学竞赛,丘成桐竞赛,他好像是目前唯一一个,获得五项全奖的学生。
……
即使在A大,他仍旧风头无两。
嘴虽然欠,但永远对她心软,也坦荡。
高三的时候,谈胥帮她复习,徐栀很感激,也曾一度理所应当地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和抱怨。
“徐栀,是我帮你复习,没有我,你能考出这个分数?”
“是我!是我在帮你!”
“我考不好是因为谁啊!你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做不来的题目不会白天再问?!”
“徐栀,我牺牲了那么多时间给你复习,你现在就这个态度?”
“老师对差生就是有偏见啊,徐栀,你幸好跟我同桌,不然这会儿你准跟蔡莹莹一样被拎出去训话。”
徐栀有时候甚至都说不清这人是自卑过度,还是极其自负,一点儿不肯让人占便宜,他一生最风光的两年,就是转学来睿军的那两年,一中学霸,随便考考就是第一,竞赛奖状糊满橱窗。
但谈胥很讨厌被人沾光,谁都别想沾他的光,谁要沾了他的光,他会记一辈子。
谈胥甚至一直认为徐栀很没尊严、甚至没脸没皮地沾了他的光。
徐栀也因为这点“光”,一直麻木地承受着他所有言语暴力和攻击。
那会儿她说实话都没开窍,什么都不懂,甚至是迷茫,误以为自己对他的那点感激,就是好感,直到被他消磨殆尽。
直到遇上陈路周,是夷丰巷那个少年让她才知道什么叫感觉,什么叫喜欢。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并不丢脸。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很有尊严。
就算你愿意放下尊严,他也会帮你捡起来,笑着问你,“干嘛呢?”
这是陈路周,是夷丰巷那个永远占尽上风的少年。
番外·六(后记)
04
等他们再回到庆宜, 已经是21年12月。
刘教授提前给陈路周放了一个小长假,徐栀兴奋地一蹦三尺高,“那明天买票回去?”
陈路周把车钥匙扔在茶几上,人坐在茶几边沿, 低头看她说:“别高兴太早, 我过年可能回不去了, 刘教授打算过年让我留在这边。你设计院那边不用上班了?”
“我老师这周去外地监工了,”徐栀把电脑一关, 捞过一旁的手机开始查机票,叹了口气说, “结果工地上查出一个密接, 他现在被隔离了, 老师让我和几个学姐这段时间不用去设计院那边,有事他会找我们,我把电脑带回去就行。”
于是,一伙人第二天就飞回庆宜了。
朱仰起睡过头了, 没赶上飞机, 等陈路周和徐栀下飞机, 手机几乎要被他打爆,他没开扩音, 徐栀都能清晰听见他微信里歇斯底里的语音,“靠,你们大半夜在群里商量买机票,老子早就睡了好吧!!!现在在哪儿呢,速速给老子回电。”
陈路周牵着徐栀的手, 带她穿过拥挤的人流去取行李,另只手摁着微信的语音收录条, 给朱仰起回了一条,“到机场了,你自己买票回来吧。”
说完,把手机揣回大衣里,低头看她一眼,“你爸来接?”
徐栀点头。
张予和李科直接叫车走了。
老徐依旧站在航站接机楼外,迎接世界冠军的气势,大力地挥舞着手臂上和脸上的横肉,只不过这次,嘴里不再喊她一个人名字。
“徐栀!!陈路周!!”声如洪钟,看得出来,最近身体养得不错。
老徐曾跟韦主任说过一句悄悄话,被徐栀听见过一次,他说,有了陈路周,我好像又多了一个儿子,一点儿没觉得他抢走了我的女儿,陈路周好像比徐栀更爱我。
想到这,在如潮水一般的人流,徐栀忍不住拽紧了陈路周的手。
他察觉,低头看她,“怎么了?”
徐栀笑笑,“没什么,就突然感觉很爱你。”
他笑起来,“是吗,那真是受宠若惊。”
“你得了好吧。”
“你还记得大一寒假吗?”
“啊?”徐栀还真忘了。
“陈路周,我好像在北京更爱你,回到庆宜我就没那么想你了哎,”他勾着徐栀的脖子,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真是欠得不行,还模仿她的声音,“你好好准备比赛吧,我去过寒假了!是谁?是哪个负心汉。”
徐栀踹他一脚,“你烦不烦?”
他笑得不行,“烦,你不也喜欢了这么多年了?”
“得寸进尺是吧?”
徐栀跟在他后面,怨念深重地又踹他一脚。
结果被老徐看见了,陈路周还一副人畜无害地样子,恶人先告状,“徐叔,看见了吧,徐栀这是不是有家暴的倾向。”
徐光霁笑呵呵,一手满满搂一个,陈路周太高,还要配合着他的身高,往下蹲。
“走走走,回家,给你们做好吃的!”
“韦主任呢?”
“韦主任奋战在前线啊。她还能在哪,最近咱们市里有几个密接在隔离,还没确诊,你俩这几天出门记得戴口罩。”
“韦林真去当兵了啊?”
“可不吗,那小子大二就走了,这几年估计是见不着了。对了,路周,你妈妈前几天来过。”
“嗯,我等会回去看她。”
“不急,咱们家附近开了个星周商场,等会儿你们俩吃完饭可以去逛逛,顺便让徐栀买点新年礼物过去。”
陈路周说:“好。”
徐栀问:“星周商场,什么时候开的啊?”
“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