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胆大 裴桑榆想伸手阻止他, 却感觉手脚僵硬得动不了。
只是愣愣地站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
还剩两颗扣子的时候,周瑾川停下了手。
他笑着问她:“真想看啊?”
都到这一步了, 不看白不看。
裴桑榆索性不演了,露出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表情说:“看看怎么了?你?是不是怕自己身材不够好被我嘲笑。”
“激将法对我没用。”周瑾川慢悠悠地开口, “你?说句好听的,对我管用。”
裴桑榆:“……..”
她也不知?道?明明是来他家躲闲言碎语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但确实?是好奇。
之前才进宿舍的时候,丁子娇就给她看过别人偷拍的照片, 只是那会儿穿得规整,看不出什么端倪。
在别人看来的周瑾川, 冷淡, 疏离,话少, 对谁都是有分?寸的不搭理。
她现在却有了一种隐秘的感觉。
这样的周瑾川, 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
那样的心情像是热气球一般,逐渐升腾。
“给我看看。”裴桑榆仰着头看他, 明明害臊却强撑淡定?, “我想看。”
周瑾川是没想到她真这么胆大, 无言。
垂眼松开了最后两颗扣子, 一脸任人宰割的无奈:“看, 看个够。”
裴桑榆直勾勾地看过去,松垮的衬衫之间,小腹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勾勒出起伏的线条, 两道?人鱼线微微凹陷,蔓延至裤头, 再深就看不见了。
伴随着他呼吸的深深浅浅,有一种很克制的欲。
美色当前,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能碰一下吗?我还是第一次见男孩子的腹肌。”
“你?胆子真的很大——”
周瑾川话还没说完,冰凉的手指已经戳了上来。
“好硬啊……触感居然是这样……”
偏偏始作俑者浑然不知?,只是顺着沟壑很轻地划过小腹,酥酥麻麻的,眼神还带着探究的纯真。
周瑾川把身体情不自禁绷到了最紧,连下颌角都跟着用力,忍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痒。
等她试图把整个手掌覆上去的时候,周瑾川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呼吸跟着她的动作变得更重:“没人跟你?说别随便这么摸别人吗?”
裴桑榆还低着头,只是随意撇了下唇:“你?好小气,说好的大方呢。”
周瑾川垂眼看着她,忍了下,跟随自己的内心抬起手,手指碾了下她嫣红的唇,声音低得带着点哑。
“你?这样,很让我想对你?做点别的。”
是他平时压根不愿想的那些念头,此刻全然涌了上来。
“别的什么……”
裴桑榆抬起头,一眼看到了他眼底克制的欲望。
就那么热烈的,沉甸甸的,落在自己身上。 气氛变得粘稠起来。
她突然听懂也看懂了他的暗示,迟钝的神经突然开了窍。
也不敢再放肆,只是猛然把手收了回来:“不摸了不摸了,你?快去换衣服,骚什么骚。”
方才多胆大现在就有多怂。
勾人而不自知?的小狐狸精。
周瑾川在心里轻嗤着,就那么敞着衬衣,转身上楼。
只是感觉这样稍微闹了一下,她看上去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也算好事。
等他换完衣服出来,裴桑榆一手抱着鱼子酱,一手拿着遥控器,在投屏上选电影。
周瑾川挨着坐过去,姿态懒散:“我以为你?来我家也是学习。”
裴桑榆随意选了一个,点开播放,一直紧绷着的那股劲儿松懈下来,靠着沙发说:“不想学了,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
正如周瑾川所说,强撑坚强本?身就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
她在他的面前,可以不用装得无坚不摧。
“行,看吧,看通宵都行。”
周瑾川伸手拿过旁边的薄毯,给她盖上腿。
电影是一部口碑极佳的喜剧片,刚看到一半,裴桑榆就眼泪汪汪。
听到旁边吸鼻子的声音,周瑾川转头瞥了她一眼,幽暗的光线里,一双雾气弥漫的眼睛,和?电影里嘻嘻哈哈的氛围相?当不搭。
“你?看喜剧片也能哭?”
“很感人啊,喜剧的内核是悲剧。”裴桑榆一本?正经说着,伸出手,“纸。”
周瑾川直接把纸巾盒拿过来放她腿上:“真行。”
其实?他也能猜到。
电影是个幌子,裴桑榆憋了一整晚的情绪需要释放。
她很委屈,也很无助,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旁人袒露,于是只能借着明明嘻嘻哈哈的剧情,把自己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
周瑾川觉得心疼。
却头一回觉得无能为力。
能做的都做了,他仍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裴桑榆觉得好受一点。
网上的言论?是删不尽的,屏蔽掉关键词,也会有更多替代的代号,这件事情热度越大,她所承受的不堪就越多。
裴桑榆拿着纸擦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怎么这么虐啊。”
这强行强调的理由,很是欲盖弥彰的意味。
周瑾川没揭穿她,只是伸手,小心翼翼地从沙发后方勾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
轻轻一扣,把人带进了怀里,很有分?寸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再乱动。
裴桑榆的头落在他的肩膀上,僵硬了一瞬,后背又缓慢地放松下来,跟他轻声说话。
“你?认真看了吗?你?怎么不哭。”
“我泪点高。”
“你?哭过吗?小时候总有吧?被你?妈追着打的时候。”
“有记忆的时候就没有过了。”
“那你?的人生?情绪也挺单一的。”裴桑榆顿了顿,带着鼻音问,“顾余走的时候也没哭吗?”
周瑾川沉默了一瞬,回忆起过往的片刻:“没有,只是很难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很久。”
“好可怜。”裴桑榆觉得他比自己更惨,连个找借口发泄的渠道?都没有。
她终于伸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腰,不再说话。
房间没开灯,只有月光从干净的窗户里照进来,墙上两人的影子严丝合缝地交叠在一起。
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
周瑾川垂眼看着她的脑袋,低声说:“你?之前说,要是我在就好了,那时候,我也希望你?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和?无数失眠的夜晚。
语气也很淡,却听起来有点让人心疼的脆弱。
“对不起,我来晚了。”裴桑榆自责说。
“一点都不晚。”周瑾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说了,继续看吧。”
裴桑榆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电影上。
她只是想借着黑暗的空间大哭一场,哭累了就有些犯困。
周瑾川的怀抱很暖,很安全,让她很容易想要放松。
不用刻意避嫌,不用保持距离,她就这么枕在他的胸口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等到电影放到尾声,周瑾川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侧过头,把那张薄毯往上拉了一点,才发现了落在沙发角落里的信,上面还有一个鱼子酱的咬痕。
是裴桑榆之前写给他的那一封,他还没打开看过。
而当拆开逐字逐句读完之后,周瑾川就那么垂着眼,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他此刻才发现,对她的喜欢,大约只是怕吓到她,一个克制的说法。
不止是喜欢,远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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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桑榆是被鱼子酱舔着小腿的触感弄醒的。
她缓慢睁开眼,外面天光大亮,视线里是那件熟悉的深色黑T,她的手落在对方的脖颈上,指尖下方有一道?不显眼的红痕。
怎么又睡着了。
怎么抓着人的习惯老是改不了。
应该…就这么抓了下,也不疼吧,她心里直敲鼓。
想要起来,又怕惊动了还在睡着的人,只能僵着脖子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头顶的声音落下来:“醒了?睡得好吗?”
“挺好的。”裴桑榆火速坐起,这会儿没了黑夜当遮羞布,都不敢跟他视线触碰。
她低着头,轻声说:“你?怎么不叫我啊,又这么坐了一晚上,浑身都得散架了吧。”
周瑾川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脖颈,眼皮微垂着,声音带着困倦说:“看你?好不容易睡了,不想弄醒你?。”
大概是因为昨天淋了雨又没及时换衣服,湿着的头发也没管,有些风寒,说完就咳嗽了声。
裴桑榆闷着头哦了一声。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挤出一句:“你?是不是感冒了?昨天那么大的雨,也没弄干。”
周瑾川没接话,只是看着她,慢悠悠地数着她的罪状。
“先算点别的账。”
“又摸了我。”
“又抱了我。”
“又睡了我。”
“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裴桑榆:“…………”
“渣女。”周瑾川下了定?义。
裴桑榆实?在是震惊于他瞎扯的程度,前两个也就算了,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她那点睡意完全消散,从沙发上弹跳而起,站到他面前:“你?这也是造谣,谁睡你?了!你?好好说话!”
周瑾川手肘撑在膝盖上,笑了下,非常无耻地指控:“你?啊。”
真是说不过他,裴桑榆的那些歪理根本?派不上用场。
“不要脸,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课。”于是再次装鸵鸟。
胡乱聊着,周瑾川随意曲了下腿,才发现又起了生?龙活虎的反应。
有时候精力太旺盛也是一种困扰,大概是抱着裴桑榆,一晚上被她身上的馨香环绕,身体的本?能是不自觉的。
他轻咳了声,拉过薄毯盖住自己。
大早上的,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于是拐了个弯儿,不再跟她聊这种刺激的话题。
“今天还要去?再请一天假吧,就在这儿呆着。”
裴桑榆斩钉截铁说:“要去,不然以为我丢脸不想见人呢。”
周瑾川执拗不过她,点了下头:“行,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一起上学。”
只是等到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餐桌上留了她做的早点和?牛奶,还热气腾腾的模样。
还在跟他避嫌,按照最初说的那样。
裴桑榆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倔到了一种地步,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执拗。
周瑾川叹了口气,拉开凳子坐下,又没忍住咳了一声。
等他吃完到校的时候,看裴桑榆已经坐姿端正的拿着本?语文书在早读,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他弓着身坐下,靠着椅背,嗓音有些哑地问陈界:“早上没事儿吧。”
“没,我盯着呢。”陈界跟个警犬似的,三秒钟就往那边看上一眼,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跳出来胡言乱语。
周瑾川笑了下,发自内心说:“谢了。”
“哎,别这么客气,她也是我朋友好吧,我也十分?担心。”陈界说完,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上,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慨出声,“禽兽啊……..”
周瑾川说话带着鼻音:“怎么?”
陈界压低声音,指控他说:“不是,人家昨天都这么伤心了,你?还趁人之危,你?不禽兽谁禽兽?未成年呢,你?都下得去手!”
周瑾川脑子有些混沌,感冒后遗症袭来,反应了一会儿才问:“我把她怎么了?”
就抱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干,早上起来对方还不认账。
“你?这。”陈界伸手,在他脖颈上点了下,“我都没眼看,得对人家干了什么才能抓成这样?”
周瑾川伸手摸了下,才觉得有点刺刺的疼,冲澡的时候都没注意。
他想了几秒钟,也没想起来裴桑榆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爪子,只是侧过头:“什么都没有,也许是鱼子酱抓的。”
陈界满脸“你?这个渣男你?接着编”的鄙夷:“鱼子酱可不背这个锅。”
正准备再唾骂他几句,教?室上方的喇叭突然响起。
“插播一条通告,鉴于本?校裴同学的家庭事件引发热议以及不实?谣言,特?此澄清。裴同学同家人是相?当清白的父女关系,案件也与?裴同学本?人无关,她是这个事件里最大且最无辜的受害者,请各位同学不要再进行擅自揣测,并对其造成二?次伤害。”
“对于裴同学的遭遇,我们表示痛心以及同情,并且应该最大化的展示出同学之间的关爱,而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做大事前先学会做人,希望各位附中学子谨记,以上。”
裴桑榆看向过道?的那边,跟周瑾川交换了视线。
她无声做了口型:“你?找的老师?”
对方摇了摇头。
估计是半仙自作主张写了澄清广播。
只是这则澄清似乎也并没有堵住悠悠之口。
课间的时候,她点开了匿名群,里面的议论?比头一天更加肆无忌惮。
“这种澄清,就跟明星写公?关似的,不过是反向证实?。”
“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那叫清者自清,这不是直接坐实?了?”
“看微博了吗,带大名的全被删了,公?主好牛。”
“那有什么用,现在她有好多新?的代号,什么裴钱货,裴父女,笑死,网友真的会起名。”
“我觉得zjc还挺明智的,现在就跟她划清界限了,他要真跟这个恋父癖在一起,我对他的滤镜没了。”
“讲道?理,出身优越的富家子弟心里更清楚好吧。”
“也是,谁喜欢恋父癖的,我觉得他自己多少也有点毛病,一样的恶心。”
……
裴桑榆看着这些言论?,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幸好。
幸好她提前跟周瑾川达成了一致,不然此刻在风口浪尖上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这一天她哪儿都没去。
连午饭都是边潇潇帮忙打包带了回来,裴桑榆却觉得不是办法。
如果一直这样,她的生?活只会彻底被打乱,只有无视一切,才能回到正轨。
下午的课结束,她起身跟上几个室友说:“我跟你?们一起去食堂。”
“你?确定?吗?”边潇潇很是担忧,“我觉得你?最好别去,现在外班说得比之前更难听了。哎,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澄清也不听,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裴桑榆面色平静解释说:“我总不能一直躲,对吧,除非我走,不然总要面对。”
几个室友无言以对。
听到他们的对话,周瑾川也跟着起身,顺手拽上陈界:“走,去食堂。”
裴桑榆回头瞥了他一眼,很轻地摇了摇头。
倔不过她,周瑾川低声开口,妥协说:“就跟在后面,行了吧。”
裴桑榆很深地看了他几秒钟,才默许了他的跟随。
他们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一个前排一个后排,彼此都安静地吃着饭。
比想象中要好,至少到吃饭结束,也没人敢上前挑衅上两句。
裴桑榆笑着让她们放松心情:“你?们看,没那么糟。吃完了吗?我把餐盘一起拿过去。”
边潇潇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心里难受得要命,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你?…….”
“收了啊,在这里等我。”裴桑榆把几个人的餐盘叠在一起,走向餐盘收集处。
刚转过身,就看到旁边两个男生?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
裴桑榆转身就走。
抬眼看到周瑾川拿着餐盘过来,没有眼神交汇,只是擦身而过。
“哎,你?说她给多少钱能上啊?”
“你?又不是她爸,给钱人家兴许也不干呢。”
“傻逼哈哈哈哈,你?让你?爸来可能人家乐意。”
身后两人在小声议论?着,带着点男生?之间那种开黄腔的调侃。
声音不大,却也全部落入了耳朵里。
裴桑榆还没走远,就听见背后砰的一声巨响。
她仓皇回过头,看到周瑾川已经直接把两个说闲话的男生?一手一个按在了餐盘上,原本?就是残渣堆积,瞬间一片狼藉。
“周瑾川!”裴桑榆小声叫他的名字。
少年手臂上的青筋浮起,显示出他压抑不住的暴戾。
他宽阔的手掌压着两个男生?,抬眼看向众人,声音冷到了极点。
“要是再被我听见谁造谣裴桑榆,那不好意思了,我能想出一百个不重样的谣言送这个人上头条。”
简单的一句威胁,分?量极重。
原本?嘈杂的食堂里瞬间一片安静,无人出声。
“你?们俩也是。”周瑾川垂下眼,收紧的手指,冷声说,“没有第二?次。”
两个男生?连连点着头,看向不远处的裴桑榆,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们张口胡说的,你?别放心上。”
裴桑榆却觉得胆战心惊。
在这么多同学的公?共场合,周瑾川就这么无所谓地为她站了出来,还放出这样的狠话,他们俩好不容易才撇清了关系,此刻几乎是不打自招。
她定?定?地看着对方,眼底里有千百种情绪在波动。
是无措,是紧张,是感激,也有对于之后未知?的状况无限的担忧。
只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别开眼,按下接听。
是裴清泉打来的电话,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桑榆,这事儿越闹越大,连我的公?司都被影响,现在上上下下猜测不断谣言四起。你?们班主任说学校也是这样的情况,没想到事情会发酵成这样,你?受委屈了。”
裴桑榆很轻地嗯了声,现在转身跟他保持距离,大概还来得及。
她正准备走,却看着周瑾川松了钳制的手,面无表情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睫毛微微地颤了下。
就愣愣地看着他伸手抓过自己的袖子,拉着她大步朝着门外走。
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她。
裴桑榆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压低声音说:“你?疯了!”
“我是疯了,才会答应你?那种蠢事。”
周瑾川绷着脸,一字一顿,嗓音里是压不住的火气,“去他妈的避嫌,从今天起,你?走哪儿我跟到哪儿,谁爱拍谁拍。”
裴桑榆感觉到他手指上传来的热度,心脏剧烈地跳动。
而大家只是安静地长?久地看着他们缓慢走过那条原本?喧闹的过道?。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回不去了。
裴清泉还在电话那头说:“反正京市你?没什么念想,没呆多久,情感也不深。如果承受不住也别强撑,我送你?出国。你?决定?好,就马上申请签证,明天去附中办理转学。”
裴桑榆一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的手指蜷缩了下,碰到了他滚烫的手心。
还是有念想的,这里有她最喜欢的周瑾川啊。
就算是此刻站在狂风暴雨里,他也会为自己义无反顾的撑伞。
周遭仍然是看过来的视线,是这个时间点学校里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
她却头一次如此大胆的,翻过掌心,将自己的手指缓慢嵌入男生?修长?的指节。
握紧,严丝合缝地跟他十指相?扣。
抬头撞入周瑾川漆黑的瞳孔里,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走,现在有人保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