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数一数二的强者,能飞天遁地的存在,也不敢自称神。
小小清溪山,哪来的山神。
村民不信。
但是蹊跷的是,自从清溪山中山神庙建成,赵三石进山打猎,就从未空手而回。
山中蛇虫鼠蚁众多,清溪村的猎人进山,即使万分小心,时不时也要挂彩,更甚者被毒物咬一口,十好几天下不了床或是一命呜呼的也不少见。
可偏偏奇了!
赵三石接连一月,每日进山,每日满载而归,还一次未曾被毒物咬中。
村民们跑去问赵三石,有什么驱虫解毒的法子。赵三石说,他有山神庇佑,毒物不侵。
有人嗤笑,不信。
有人半信半疑。
有人信了。
不信的呵呵一笑,信了的进山拜神,在简陋山神庙前跪拜,祈求山神保佑,满载而归。
还别说。
祭拜山神,与不拜山神的,境遇截然不同。
信了赵三石的话,祭拜山神的,接下来时日,不说满载而归,至少从不空手而回。
至于不拜山神的,却少有收获。这倒也罢了,偏偏祭拜山神的顺风顺水,不祭拜的不是遭遇山石滚落,就是被蛇虫鼠蚁攻击,狼狈不堪。
一次两次,大家倒也没多想。
可时间长了,渐渐也就觉出来了。
山神!
清溪山中,说不得真有山神镇压。
礼敬山神的,得享好处;不敬山神的,山嫌水弃!
这下子,清溪村猎户再不敢不敬山神。
清溪村中,以打猎为生的足有二十多户。
初一个月,连同赵三石在内,只有七八户祭拜山神。待到了第二个月,清溪村上下二十三户猎人,连同他们的家人,全都成了山神的信徒。
猎户家中,祭拜山神。上山打猎的,一帆风顺;家中打理的,无病无灾,牲畜兴旺。
这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
家中无猎人的其余村民,也觉出味来。感情山神不止管山里的事情,连身体健康、家中牲畜也能影响。
于是到了第三个月,清溪村三百余村民,已经有大半成了林诏的信徒。其中赵三石等猎人,更是成了清溪山山神的忠实拥护者。
唯有少数,如孩童,如志存高远者,不信山神。
对于这些,林诏并不在意。
一月建庙,三月收拢一村信徒,这个速度让林诏很满意。
一村信仰,使得香火积攒速度激增。
从原先大半月才能积攒七缕香火,到了四月后的今天,仅一天就能得香火百余,巅峰时甚至能收香火两百余。
清溪村毕竟不是人人每日都会祭拜山神。
哪怕如此,林诏的收入比之三四月前,也是百倍剧增。
可惜。
“这个速度还是太慢!”
山神庙中,林诏摇头。
每日百余香火进账,看似不少,实际用来,就相形见绌。
不说山神法域还在开辟中,消耗的香火乃是海量,单单林诏修行,就是一个无底洞。
这三四月来,林诏取三成香火修行,三成香火开辟山神法域,一成香火回馈清溪村民,余下三成以备不时之需。
三成香火修行,进展缓慢;开辟山神法域的进度,同样如此。
余下的三成,足够林诏施展些许山神之威,与之相比倒是最为实在。
“清溪山境内,只有一座清溪村,倒是可惜了。”
林诏暗道。
若是能多两座村落,也能多些信徒。
如今,清溪村潜力挖掘一空,想再上一层楼,除非林诏神位提升。
但神位提升,离不开香火。金榜凝聚神道符篆,同样需要香火之力。这需要漫长时间积累,一时半会急不得。
其二,便是传播山神信仰,传出清溪村。若是能将清溪村所在的白羽镇数千民众信仰收入囊中,林诏才算彻底腾飞。
“急不得急不得!”
林诏安慰自己。
已成神灵,最多的就是时间。
漫长积累,总有跃迁的那一天。
……
时间如流水。
林诏彻底适应清溪山山神的生活。
每日巡视山林,庇佑信徒;夜里修行,《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玄妙法》博大精深,越是修行,越是觉得深不可测。
香火不断积攒,每月除去消耗,能存千余。
转眼,三年过去。
正文 第三章 张兆峰
清溪村少有外人来,这一日却格外热闹。
“张家小子回来了!”
“现在可不能叫人家张家小子,得叫人张少侠!”
“没错没错!张老汉老来得子,可算时来运转。儿子十年前去了镇上,居然被白羽观的大侠看中,真是造化啊!”
“可不是!这张兆峰这次回来,就是接他老父去镇上享福!”
……
村民们议论不停。
不远处,有一白衣长剑青年,昂首阔步走来。
他一步跨出,就有三五米远,让人惊叹。
张兆峰脸上笑容不断,想到这十年艰辛,终于有所成就,心中就迫切的想要见到家中老父。
长流身法施展到极致,内息运转,如林间脱兔,一闪即逝。
“这是白羽观武功!”
“厉害!真是厉害!”
“好快的速度,这要是去打猎,豹子也跑不过!”
……
村民见张兆峰速度极快,发出惊叹。
不多时,张兆峰到了家门前。
清溪村中,以赵、周两大姓为主,张姓只有两三户。
张兆峰家不算富裕,甚至称得上破落。
破败的茅屋,破败的栅栏,张老汉坐在院中,用竹片编织竹篓。张兆峰走得快,张老汉还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
见张老汉佝偻着腰,时不时还咳嗽两声,张兆峰眼眶一红。
张老汉就是靠着编织竹篓、竹席,将他拉扯大。十二岁那年,他跟随张老汉去镇上贩卖竹席,被白羽观中高手看中,带回白羽观培养。
十年修行不缀,今日方才回来,老父却已经垂老不堪。
“爹!”
张兆峰心中一酸,忍不住喊道,声音却小的可怜。
张老汉仿佛有感应,抬头一看,正看到张兆峰一步踏过栅栏,跪在跟前。
……
张兆峰在家中住了下来。
他劝张老汉跟他去镇上,他在镇上买了一套宅子。可是张老汉舍不得清溪村,不愿意离开。张兆峰想多留几天,好好劝劝。
夜晚,张兆峰迎着月色练剑。
长剑翻舞,犹如绿水流淌,畅快肆意。
长剑引动月光,张兆峰越舞越快,看不到剑在哪里,只能看到剑光忽闪。
一套剑法演练完毕,张兆峰负剑而立,口鼻中呼出雾气如剑。
“这里——”
张兆峰面露惊疑。
今日练剑,效果似乎比之白羽山上更为显著。
“白羽山灵气汇聚,乃是周边之最。我家中怎会好过白羽山。”张兆峰摇头。
他被师父带上白羽山,于白羽观中苦修十年,也曾下山行走历练,对于白羽山了解颇深。至少松溪县境内,鲜有灵气能超过白羽观的。
“肯定是见到爹,太高兴的缘故。”张兆峰笑道。
旋即,他转身进了屋中,盘膝运气。
“看来这趟回来真是没错,连白羽心法都有精进。”
张兆峰心念一闪,陷入修行。
……
第二天一早,张兆峰起床,顿感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