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罗杰斯特温斯基在日记里哀叹:“对面的那支小舰队才是海军,而我们只是他们武装押解的囚犯。”
海军这玩意,还真不是趁两个糟钱,买一支舰队就能算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俄国远东舰队败给小日本也不算太冤枉,一群脚上泥巴还没洗干净的农民给它再好的军舰,也是白搭。
旅顺港内,礼炮齐鸣、汽笛声络绎不绝,码头上的鞭炮声更是不绝于耳,各国舰队耀武扬威,把个甘军收复旅顺的大典硬生生搞成了各国海军力量的一场演习,谁都想压倒群雄!不过甘军也不示弱,现在又不是打仗,战斗力不需要考虑,单独论军舰的块头和舰只的数量,那谁也比不过俘虏的俄国远东舰队。以旗舰“苍龙”号为,军舰上旗幡招展,炮手有条不紊的将药包填进炮口,因为是礼炮,所以就没有填实弹,只有药包。五艘战列舰用每艘四门三百零五口径主炮和密密麻麻的副炮显示着海上霸主的威风,即使放的是礼炮,依然有地动山摇的气势。
数量和块头排第二的日本联合舰队则是死气沉沉,尽管水兵们努力在甲板上摆出雄壮的姿态,可是船体上堆积如山的威尔士白煤,让日本人连个整齐的队形都摆不出来,一队看起来像S形,一队看起来像B形,炮塔周围也堆满了一包包的煤炭,大炮更是无法转动。
西洋列强看见日本联合舰队的样子,都是满脸的不屑,一支舰队如果没有海外的煤炭基地,再多的军舰也无法称得上强大。一支寸步难行的舰队不过是海上浮动的活靶子,而在亚洲,只有英国和法国有足够的殖民地作为远航煤炭补给基地。眼前的日本联合舰队哪里还像一支舰队,明显是支运煤船。
日本联合舰队也放着礼炮,尽管炮声隆隆,可是联合舰队指挥官听着却觉得是在奏哀乐,日本海军的最后挽歌。
东乡平八郎、秋山真之、岛村速雄,这三个日本联合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已经没脸从望远镜里看列强的表情了。庄虎臣做事情也太绝了,就算准备打联合舰队去安南,那也可以等典礼结束再装煤炭和给养吧?现在的军舰装甲带已经被压沉到吃水线以下了。/东乡平八郎用屁股想,也明白庄虎臣的意思是让他们上午放完了礼炮,下午就升火起锚滚蛋。连午宴都不想让他们参加。
“八嘎,联合舰队已经成了笑柄了!”岛村速雄擦拭着指挥刀。咬牙切齿的道。
“现在别人对我们的态度,就是打一个破产的穷亲戚,有什么难以理解地?当年李鸿章和伊藤相谈判的时候,坐地椅子都比相大人低。那个时候,帝国多荣耀啊!哎,现在不是争一时意气的时候,保存帝国的最后一点元气,才是最重要的。”东乡平八郎站在窗口,苦笑着道。
秋山真之一直盘腿打坐念经。现在也念不下去了,也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礼炮升起地白烟,看看那些在煤炭包中间狭小的空间依然站的笔直的水兵,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从日本海军建军以来,三十年的财政收入一半投入了海军,从中国获得的战争赔款更是大半投入了海军,而且联合舰队也算争气。对清国、对俄国。都是以弱胜强,从未有一败。可是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舰队就要不存在了。打胜了也无法保留舰队,真是个极大的讽刺。
小蛇吞大象。即使吞到肚子里,依然会消化不良。撑破肚皮,这就是日本的悲哀,即使再努力,也不能改变命运。
“司令官阁下,那艘船好像不是我们联合舰队的!”秋山真之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远处一艘悬挂日本国旗的武装商船引起了他的注意。
东乡平八郎急忙举起日本联合舰队硕果仅存的一架八倍德国产蔡司望远镜,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道:“确实不是我们联合舰队的船,难道是政府派来参加这个该死地庆典,给庄虎臣道贺地?”
日本政府历来和大本营是两套车,互相不咬弦,彼此要干什么,往往不通消息,先干完再说。即使是军方,长洲藩控制的陆军和萨摩藩控制地海军也互相瞧不起,所以一旦生战事,必须有伊藤博文、山县有朋这样的元老重臣才能压得住场面,否则自己就先闹起来了。
“应该不会吧?这个敏感时刻,政府不会做这么愚蠢地事情,尽管他们一向愚蠢!毕竟有伊藤相和山县有朋元老在掌握大局,政府如果另外派使团来,应该和我们打招呼的。”东乡平八郎摇头道。
“说不定是哪家商社地商船呢?”岛村速雄摸着战刀的刃口随口道。
“这就更不可能,旅顺一直被封锁了很久,怎么可能有帝国的商船来这里?再说了,除了三井物产,帝国哪个船运公司有这么大的武装商船?而帝国的大型武装商船每一艘,我都了如指掌。”
秋山真之点头道:“司令官说的很对,派个小艇过去看看吧,到底是哪一家的船!”
东乡平八郎点了点头,叫上参谋安排舢板,派几个水兵去看看究竟。
联合舰队正在愁云漫天的时候,庄虎臣也有些着急了,他站在码头上,尽管脸上还挂着笑容,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心里却急的不行。
昨天和张之洞、袁世凯谈了半天,两只老狐狸只谈风月,不及其余,庄虎臣心里清楚的很,他们亲自参加庆典,那是给自己面子,可是里子却是绝对不赞同庄虎臣称帝。
历朝历代,哪有不杀功臣的?况且袁世凯、张之洞扪心自问,也没给庄虎臣立过功劳,添乱还差不多。如果庄虎臣当了皇帝,腾出手就要修理他们了,到那时,别说像现在一样起居八座,连求为田舍郎都不可得!而庄虎臣当了大总统,仿效美国搞三权分立就截然不同了,一旦议会里争权夺利形成了习惯,庄虎臣想一手遮天就不可能了,否则就是以天下人为敌,况且就算华盛顿这样的配剑圣人,也不过就当了两任总统就下台了,没准在有生之年,还能过过大总统的瘾。
庄虎臣足足和他们闷坐了一个多时辰。气的鼻子冒烟,早知道这样。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和容龄缠绵一会呢!
码头上的庄虎臣心急如焚,一旁的容龄看得真切,她轻声问道:“庄,你怎么了。”
庄虎臣急忙掩饰道:“看见你来了。昨天晚上激动的睡不着。”
容龄的脸上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