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其他人都到齐了。
“孙哥,你这次立了头功,大人发了赏钱,你得请客啊!”朝廷的悄悄的对孙明祖道。
孙明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骄傲地笑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还是腰板笔直,一副标准军人地形象。
下面的军官小声地交头接耳,庄虎臣则在看着公案上的几份文书。
“静一下!”庄虎臣声音不大,下面的麻雀们立刻停止了叽叽喳喳,个个都是满脸喜色,打了胜仗,自然是人人有封赏了,尤其庄虎臣又是个手面最阔的。
“现在甘肃各项事务都开始走上正规,惟独甘军,还是一点不成气候!”庄虎臣张嘴就给大家浇了一头的凉水。
“大人是不是和夫人吵架了,这么大的邪火?”陈铁丹小声的嘀咕着。
坐在他身边的孙明祖斜了他一眼,示意他闭上嘴,别找不痛快。
“孙明祖带着骑兵第一标、第三标援助包头有功,我已经上报朝廷,加官一级,赏银三百两,骑兵第一标和第三标的官兵,除了常例的赏赐,每人再赏三两银子。”
大家又开始高兴起来了,看来大人只是不想让大家得意忘形而已。打了胜仗,不封赏怎么会不大加封赏。
“我现在筹备甘肃军事学院,院长由我亲任,巴恩斯少校任副校长,兼任军事训练主任。”
庄虎臣这句话,让下面又开始嘀咕起来了。
“大人亲自当这个学堂的校长,大人是从二品,那这个副校长是什么品级?”
“洋鬼子有个屁的品级啊!”
“人家在洋人那里不是有个什么少校的官吗?算是个什么品秩?”
“切,那算个毛啊?也就是哨官罢了!比你老哥还差得老远呢!”
庄虎臣看着下面的一群麻雀,就来气。
“你们这些人,今后都要去军事学院参加培训,培训不合格的,别怪我手下无情,全部摘了顶子回家种田。”
这下,这些人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眼瞪小眼。
陈铁丹偷偷扯了一下巴恩斯的衣服角道:“老巴,咱们认识最早,是有交情的,今后我要是去了你的一亩三分地,可要照顾兄弟啊。”
巴恩斯现在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军事学院的副院长,放在国外,起码要是个少将,他一个少校,这下算是连升了三级啊!
“孙明祖,你把军中的事物交割一下,就到军事学院报道吧,今后做个教官吧。”庄虎臣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大人,您这是何意?”孙明祖大惊失色。
“我的军中不需要那种违抗军令的英雄!目无长官,私调兵马,按照军法该当何罪?念你救包头百姓和回回营的同袍心切,免了你的罪,到军校报道吧!”
孙明祖站了起来到:“大人,我的罪过我自己明白,大人是打是罚,绝无二话,但是请大人网开一面,给标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孙明祖急的脸都发白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命令也许有错的,也许你们做事情的动机都是好的,但是再好的动机,也不能抗命!军队不是你们哪个人的私家财产!”庄虎臣越说越来气。
甘军不是不可以有军阀,但是只能有一个,就是庄虎臣!
这是庄虎臣的逆鳞,很不幸,孙明祖碰的就是这片逆鳞。
第二百三十八章 改土归流
“蒙古与我大清,骨肉恩亲,休戚与共,怎么能说改就改?蒙古那么多的亲王、郡王、台吉怎么办?蒙古废旗置省,断然不可行!”
“笑话,蒙古如果再由之这些王公、台吉胡闹,怕是用不几年,蒙古就归了俄国人了!”
“大清开国数百年,北地一直不绝亲,世代婚姻,我大清以蒙古为藩篱,远胜历朝修长城劳民伤财,如今废蒙古四十九旗,改以州县,若蒙人不服,祸乱北疆那该如何?”
“优抚这些蒙古人,他们就不反了?康熙爷对准噶尔何等的优抚?不还反了葛尔丹吗?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勒王世受国恩,不也反了?哲布尊丹巴就更不用提了,咱们大清列祖列宗,对他们这些喇嘛都是恩宠无比,结果还是勾结着俄国佬毛子造反!要不是庄虎臣这次行事果断,蒙古早就打烂了!”
满朝的文武大臣吵吵嚷嚷,朝会比天桥说相声唱大鼓词的还热闹。
以军机大臣王文韶为首的一帮子汉员和载振一帮子满洲亲贵干起来了。
满大臣和汉大臣吵架,这不稀罕,国朝几百年了,汉人和满人在朝廷里就没怎么合槽过,要是上下一心,那皇帝、皇太后反而睡不着觉了。
稀罕的是,一般满人大臣比较迂阔,认死理,不知变通,汉人大臣相对开化一些。要求变法的一般都是汉人,而满人普遍是能凑合一天算一天,不逼急了是绝对不会同意变法的。
前几年。刚毅、世铎就和李鸿章、张之洞这些汉大臣死活搞不到一块去。
今天议地是蒙古废盟、旗,改州县的事情。不过有些邪门的是,满人反倒支持改土归流,而汉人大臣则在反对。
改土归流是个大事情,弄的不好就是土兵造反。
汉人大臣总觉得庄虎臣的建议操切了些,天下本就多事,再生枝节怕是更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满洲老一代的亲贵死的死,病的病。现在领头的就是贝勒载振和小醇王载沣了。
掌总地王爷是庆王,他是载振的爹,自然是向着儿子的,庆王和载振巴不得天下的官一天一换,只有出来了实缺,才能明码实价的往外卖,再加上提建议的是庄虎臣,那和自己是最铁的。
这些年来,没少麻烦庄虎臣给自己擦屁股,又收过他无数的银子。这个时候不替他出头也太不义气了。
载沣现在和铁良、端方这些满州年轻一代的亲贵打的火热,这些人在满人里算是拔尖地了,他们这帮子都恨那些老家伙占着茅坑不拉屎,巴不得有点什么变化,这样才好出头。
所以,对蒙古改土归流的事情,他们也是大力支持。
所谓的维新派也好,保守派也罢,在清末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朝政只是借口而已,大家嘴上说的都是朝政。而且张口闭口不是祖宗成法,就是子曰诗云,引经据典,互相攻讦。
实际上,每个人考虑的都不是朝政,朝政只是个幌子而已。满嘴祖宗之法的人也未必是真的稀罕祖宗之法。那些嚷着变法的也未必是真的相信变法能强国。一切都是利益,一切都是借口,当朝政成了这些掌握政权地大人们的玩物的时候,那还有什么怪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些官员都有一心二用,甚至三用的本事,嘴上说的是一回事,言外之意又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