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一处庄子上吧。”

许家在城外自然也有庄子,且不止一处,附近最大的一处坐落于三里开外的湘湖边,是她生母的陪嫁。

朱秀立即应下。

见一行人很快离去,且熟练地掩饰了现场打斗过的痕迹,屏息隐于灌木丛后的暗卫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

待他赶回清玉寺时,吴恙正陪着母亲在禅房中用寺中斋饭。

见少年将一碗粥喝下,徐氏十分满意。

这粥叫做姻缘粥,甭管灵不灵验,就当图个吉利好了。

“儿子吃好了,母亲慢用。”

吴恙擦了手,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徐氏也不管他,心情不错地吃着菜。

吴恙出了禅房,暗卫便现了身。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吴恙问道。

暗卫默了默。

他也觉得挺快的。

但确实帮不上忙啊。

暗卫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那人看着身手确是不弱,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许姑娘一根银针刺昏了过去。”

他当时看懂了那男人倒下之时眼中的不甘,他也理解那种身为高手却不战而败的屈辱感。

吴恙意外之余,却是不禁笑了一声。

“很好。”

暗卫听得摸不着头脑。

公子将他派去,也没能帮得上许姑娘什么忙,怎么还“很好”上了?

吴恙负手信步离去。

说来也确实奇怪——

刚开始知道许明意这个人时,未见面便已见识到了对方身上的将门彪悍之气,又因冲喜之事及许家态度使然,他俨然只觉得镇国公府的许姑娘,就是个叫人有去无回的火坑。

现在看来,确实极容易叫人有去无回,断不能轻易得罪了她。

但他却突然觉得这样很好。

若他有个女儿的话,他也希望能将女儿养成这般模样,在家得尽宠爱,在外足以自保。

而他应当会是个称职的父亲。

这个念头一出现,少年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他一个连媳妇都不想娶的人,竟直接想养女儿了,说出去像话吗?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天。

红线还没给他牵,这就跨到子女缘上头了?

……

风拂过湘湖,漾起层层轻缓水波。

湖边的庄子里,少女坐在堂中,手中捧着一盏热茶,淡青茶汤轻动,一如院外被微风吹皱的湖面。

被绑了手脚扔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艰难地睁开眼睛,拿模糊的视线缓缓扫视着四下。

“醒了?”

少女冷清的声音传入耳中,却叫他身体顿时紧绷。

循着声音费力抬头看去,男人咬了咬牙,蓄了些力,道:“如此胜之不武,便是将我擒来,我亦不服。”

“胜之不武?”

许明意冷笑一声:“你对一位不过十三岁的柔弱女子下手,难道便称得上正当光彩了吗?”

至于服或不服的问题——

许明意看向阿珠。

阿珠会意上前。

实不相瞒,她最喜欢听别人在姑娘面前说自己不服了。

阿珠取出一排银针,不紧不慢地一根根刺入对方身体。

虽然不如直接捅刀子来的痛快过瘾,但姑娘说了,这个后劲儿更大些。

男人咬牙忍着。

不过区区针刺之痛而已,小姑娘果然还是小姑娘,尽想些花里胡哨没用的手段。

然而待阿珠将最后一根针刺进他手臂之后,男人忽觉原本麻木无力的四肢传来了阵阵疼痛感。

短短瞬间,那疼痛便从四肢蔓延至全身,且愈演愈烈,就像是身体里有无数条虫子疯狂地在啃食着!

这针上有毒!

顷刻间浑身爬满了冷汗,男人疼得神情狰狞,青筋暴起,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

“料到你嘴硬,故而便没同你客气。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答得我满意了,自会替你解毒。”许明意看着痛苦挣扎的男人,半点不觉得可怜。

真正可怜的人是眼下生死不知的清表妹,及等着清表妹回家的永安伯世子夫人和薇表妹他们。

“你……你若真有本领便干脆一刀杀了我……”

男人拿通红的眼睛看向她。

“别说这等无意义的废话了。杀不杀你,我的本领都摆在这里。死不死,却由不得你。”

许明意看着他,冷声问道:“那日在竹林中,被你打昏带走的女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如今是否还活着?”

男人紧紧咬着牙,然而更巨大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仿佛要生生将他撕碎,更足以使人理智全失。

说出来便能解脱了!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挣扎着道。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声音:“我不知她是否还活着……我只是按照占潜的吩咐行事而已……”

许明意紧皱着眉。

“当日你将她带去了什么地方?”

“一座……一座别院中……此前那名女子,也是被带去了那里……”

许明意神情微变。

此前那名女子?

还有其他女子被掳了去?!

她站起身问:“那座别院在何处——”

“城西……”

男人费力地道:“青鱼巷……第二户人家。”

085 别院

青鱼坊?

许明意听得惊惑。

据她所知,青鱼坊固然比不了庆云坊之流,然那一带也尚算富贵,附近所居虽不能说户户皆是官宦人家,却也绝不是寻常百姓可建宅之处,至少也是家中富庶者。

占潜为何要选择将清表妹掳去这样一个招人耳目的地方?

她暂时按下猜测,因清表妹的下落可能就在眼前,语气里多了一丝迫切:“那座别院里住着什么人?占潜为何要指使你行此事?”

男人难忍痛苦地紧咬着牙,摇着头道:“我只负责将人送去那别院当中,其余一概不知……”

先皇打天下时,他年纪尚轻,于乱世之中行侠仗义,不受官府约束,亦不属任何一方势力。

但大庆建国后,他这侠客的身份就突然处在了触发律法的危险边缘。

且值乱世时,他身上还背了不少人命,真查起来,便是为了所谓匡扶正义,亦是要坐牢吃苦头的。

那时是占潜冒险暗中收留了他,给了他新的身份,让他得以安稳生活。

江湖中人重情义,他对此自是十分感激,是以哪怕不喜被束缚,却也一直安心在占家住着。

可近些年,占潜野心渐大,开始暗中指使他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起初只是办些事情,可近来却发展到让他伤及他人性命的地步——他曾也算得上半个侠客,固然说不上多么心善正派,却也绝非嗜杀之人,至此他算明白,他与占潜注定是要分道扬镳了。

杀了那个书童,一命换一命,他便算是彻底还清了占潜的恩情。

但他不善言辞,面对一腔热血筹划着大好前程,又将接下来需要他去做的事情一桩桩排得极满的占潜,又想起自己曾经一时冲动之下做出的“做牛做马以报今日之恩”的诺言,泼人冷水扯人后腿的绝情之言实在是说不出口。

动手杀那书童之时,他本可以选择干脆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