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8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之情的!

只要她表现得懂事些,听话些,可怜些,安静一段时日……父皇便不可能舍得重罚她!

但她这一想法尚未来得及一一实施,便有一道圣旨送到了玉粹宫内……

比这道圣旨更早些的,是送到玉坤宫的那一道。

这两道发落的圣旨,来得极快,也传开得极快。

皇后海氏暗中以巫蛊禁忌之术密谋对皇上不利,此事败露,人证物证俱在,被废去后位;

永嘉公主于秋狩之际设计惊马之事,险些伤及许家姑娘性命,实乃用心险恶,品行不端,性情乖戾,且屡伤宫人,今贬为县主,送往密州思过;

且还有一条——

那道贬其为县主的圣旨之上,尚有一言为:“永嘉非朕亲生,实乃当年于密州认下之义女,念其尚且年幼,仍准食县主禄,赐地密州齐郧县,日后长居于此,永不得归京。”

所以……这位公主殿下,竟不是陛下的亲生女儿!

此事在京中激起了千层浪。

策划惊马之事……

义女…

巫蛊厌胜之术……

简直处处都是值得细思深究的重点!

随便扯一条,都能单独写出一部话本子的那种!

上至官宦权贵,下到黎民百姓,一时间只觉得仿佛置身瓜田之内,眼花缭乱之下,完全不知从何吃起。

但朝堂之上,却是异样的安静,并无人多嘴过问此事。

皇上尚是燕王之时,于密州之地的处境如何不必多言,这所谓的义女之说,无论是拿来迷惑废帝的权宜之计,还是陛下爱惜颜面不肯承认头上带绿的事实……总之皆是不宜多提的。

总归只是位县主而已。

玉粹宫中,永嘉公主,现下当称其为齐郧县主——手中攥着一把红绳剪刀,正于寝殿之内焦灼无比地来回走着。

直到一道内监的高唱声传入殿中。

“陛下驾到——”

齐郧县主猛地抬头。

父皇来了!

父皇果然还是来了!

女孩子快步迎上前去,哽咽着道:“桑儿就知道父皇一定会来!”

果然,只要她以死相要挟,父皇便还是会来见她的!

父皇舍不得她死,父皇还是在意她的……那她就还有机会留下!

“莫要做傻事了,朕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三日之后,便会有人送你与你母亲回密州。”昭真帝看着面前满眼泪水的女孩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还年轻,回到密州之后,好生思过,便还有改正回头的机会。”

“不……我不要回密州,我还要留在父皇身边尽孝!”齐郧县主哭着跪了下去:“父皇,桑儿真的知错了……现如今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再不会有那些妄想了!我只想留在父皇身边,报答父皇的养育之恩!”

反正她还是父皇的“义女”!

纵然父皇选择说破了她的身份,可只要还能留在京中,那她便还有翻身的机会……

不能再做公主也并非就只能屈居于人下,兄长不再是兄长,而往后的路还那么长,她不可能一直输,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说不定……

说不定有朝一日她能站在最高处!

总而言之,她一定要留下来!

一旦离开京城,她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她不管母亲会不会被送回密州,但她绝不要回去!

昭真帝看着女孩子那双翻涌不止的眼睛,缓声道:“桑儿,圣旨已下,此乃你我父女最后一次相见,今日朕言尽于此,日后你且好自为之吧。”

在已知对方毫无悔改之心的前提之下,心软放纵,同样是在作恶。

672 因果

“……”见他转身便欲离去,齐郧县主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父皇为何能如何狠心!

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吗!

可这是她能够选择的吗?!

“凭什么!”她手掌撑着地站起身来,红着眼睛死死钉着昭真帝的背影,颤声质问道:“我的出身我无法选择,你们瞒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无法选择,得知真相更非我的选择!难道我便只能如一具木偶皮影,由你们牵着走,接受你们强加给我的一切吗!”

昭真帝闻言脚下微顿,却未曾回头。

“谁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行恶事,却是你自己的选择,当下的一切也恰恰正是你所选择的结果——朕亦承认当初与你母亲之间的决定于你多有影响,彼时你尚未出世,在此之上确是朕思虑不周。故而你的过错,朕理应要担下一半,今将你平安送回密州,此后你我之间便再无相欠。”

齐郧县主哭着咬牙切齿地道:“所以,我还要感激父皇待我手下留情,赏我县主之位对吗!父皇罚我且罢,却又将我的身世宣之于众……我做了十五年的谢桑没人问我愿意与否,如今父皇说收回便收回,又可曾考虑过我半分吗!”

“收回你的身份,是为了让你心存敬畏,约束己行,不可再以谢家人的权势妄行恶举!今后你回了密州,身边之人便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唯有善待他们,你方能走下去。这个道理,朕望你能谨记于心。”

“我不要听这些!我不要回密州!”齐郧县主猛地将剪刀抵在脖颈前,“父皇若不肯让我留下,那我宁可一死!”

昭真帝闭了闭眼睛,却仍未回头。

“你与朕既已互不相欠,那你的命从今后便只是你自己的。至于这条命要如何用,是弃是留,亦由你全权做主。”

言毕,便大步离去。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齐郧县主哭喊着道:“那女儿现在便死给您看!”

然而视线中,那道高大的背影却无片刻停留。

她紧握着剪刀就要往脖颈里刺去,然而锋利的刀尖刚触到皮肉,疼痛感袭来的一瞬,却叫她再没勇气刺下去。

许多事情真正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齐郧县主哭着重重摔下了剪刀,人也跌坐在地。

“就为了一个许家,一个许明意……便要弃我于不顾!”

若此番她动的人不是许明意,父皇当真还能如此狠心吗!

听着女孩子满含悲戾的哭声,一名侍女走上前去,弯身要将人扶起。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齐郧县主抬手将人甩开,怒声骂道:“统统给本宫滚!”

侍女应声是,后退两步,垂眼无声冷笑。

看来县主是半点也未将陛下方才的忠告听进耳中啊。

可真的是,太不懂得替自己积福了……

一个不再姓谢,同陛下毫无血缘瓜葛,犯了过错,又得罪了东阳王府的人,当真以为自己还能像从前一样任性跋扈,且旁人皆只有忍着的份儿吗?

侍女退出内殿,看向一旁跛着脚慢慢走来的太监。

而后,二人一同朝着廊下正安排着密州之行的管事太监走去。

接下来数日,玉粹宫中没有片刻安宁——齐郧县主或闹着自缢,或是绝食不进茶水,又或是要强闯出去,屡次大闹不止。

饶是如此,玉粹宫的宫门却始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