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了——她起初得知此事,还曾不解吴家为何要这么做。

直到后来许家出事……

她循着一些蛛丝马迹猜测,将她送去扬州,或许是祖父同吴家商量之后的决定。

许家出事,罪责再大,可她身为出嫁女,又是嫁到定南王府,确是不必担心受‘牵连’,可祖父必然知道,依照她的性情若是身在京师,不可能做得到不管不问。

祖父和吴家都是打算瞒着她的。

直到她在扬州偶然听到风声,去信给皎皎,才知详细……

也是皎皎帮她查到,许家出事与占家父子有关。

她想过回到京城寻机会杀了占云竹,冷静下来却深知根本行不通。

那时占云竹娶了首辅嫡女,平步青云,她轻易无法接近,且一旦失败,更会牵连定南王府。

镇国公府一夜倾塌,定南王府难道便是坚不可摧的吗?

树大招风。

两家同是开国功臣,当年一同打下齐家天下的,便是先皇与她祖父许启唯,及当今镇南王吴竣。

只是镇南王府出身世家根基更为深厚,有人真想做些什么,还须再三掂量罢了。

可后来时隔不过五年,镇南王府终究还是一把火燃为灰烬了……

“昭昭?”

听得老爷子的声音,许明意回过神来。

看向众人,只见皆是在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祖父,冲喜之事,我认为倒是不必了。”

冲喜要人命这种事情,已经干了一回,总不好再干第二回。

再者,是当真也用不上了。

老爷子愣了愣。

就这么直接拒绝了?

且拒绝的不是那个少年,而是冲喜这件事情?

莫不是姑娘家脸皮薄,觉得找人冲喜这种事情太难为情?

众人所思各异之时,老爷子刚要再说什么,却见孙女示意了婢女阿珠带着堂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旋即便听她道:“明时,我想吃福云桥的芝麻酥饼了。”

许明时皱眉。

这是想吃东西?

分明是要将他支开才对吧!

他心下不满,然对上许明意那双带笑的眼睛,拒绝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

……罢了,许是她觉得这种事情确实难为情,不好叫他这个做弟弟的听到吧。

可支开就支开,为什么偏偏又要打发他去跑腿啊!

许明时满心怨念地顶着烈日离开了熹园。

堂中,许缙不解地看着女儿:“昭昭……”

“父亲。”许明意依次看向家人:“祖父,二叔,母亲。我说不必冲喜,非是碍于颜面。”

众所周知,她许明意虽然要面子,但更爱命。

“我此番并非患病,这怪病,实为中毒。”

这件事情,她不打算瞒着家人自己解决。

因尚不确定凶手是何人,是否有同谋,直接说出来,也好让家中之人都有个防备。

“中毒!”

许老爷子猛然站了起来。

许缙兄弟与崔氏亦是惊异。

见得三人表情,许老爷子愈发惊怒:“……你们竟都不知此事?!”

许明意忙道:“我亦是刚得知不久,还未来得及同父亲母亲说起。”

“昭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如何得知自己是中了毒的?”

几人急急地问道。

“究竟是什么毒?竟连太医都诊不出!”

面对大家的急切不安,许明意道:“是阿葵诊出来的。”

众人的视线霎时间投向阿葵。

阿葵微微瞪大了眼睛。

“……”

她真的就是看了本杂书,从而生出了一点点怀疑啊……

然在这等注视之下,只能硬着头皮道:“此毒十分古怪,且似乎又非是起源于大齐境内,故而太医们诊断不出也是正常的。”

许老爷子脸色难看而紧张:“既是如此古怪,可有解法没有!”

见大家盯着自己的目光愈发急切,阿葵一句“奴婢不知何解”,无法也不敢说出口来。

这时又听自家姑娘开了口。

“阿葵解得了,昨日已经换了药方,眼下中毒时日尚不算太久,想来至多不过二十日,便能恢复了。”

阿葵颤了颤。

姑娘啊……

您是认真的吗?

就凭那来路不明的药方?

提前也没说还要她这么演啊……

“当真?”许缙盯着阿葵问。

阿葵边在心中默默流泪,边点着头道:“是……”

“如此便好。”

众人的心勉强放下一半。

“可知是谁下的毒!”许老爷子坐了回去,面上怒色却是愈盛。

009 这么痛快

崔氏紧紧皱着眉。

若昭昭当真是中毒,身为当家主母,她的责任是最大的。

此时她除了自责还有后怕,当然,最多的亦是惊怒——

她站起身来,朝着镇国公的方向,脸色凝重地道:“此事是儿媳不察,未能照料得好昭昭,待儿媳先将此事查明,再去祠堂请罪。”

“此事出在我自己身上,我此前都未能察觉异样,何况是母亲。”许明意道。

这些日子,为了她的病,母亲忙前忙后,已是十日半月都顾不上打上一次马吊了。

而若真是她猜测中的那个人,那她此次中毒,只能说是自己太不警醒。

可一个从未经过风浪,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本身又能有什么过人的警醒能力呢——许明意在心中替自己找着借口。

“问题也未必就是出在家中。”许缙似有所指。

镇国公府暗中也并非没有仇敌。

加之昭昭是镇国公府独女……

“或许也不一定是多么值得一提的阴谋。”许昀斟酌着道:“若对方有意借昭昭来报复镇国公府,要下的毒恐怕便不止是叫人昏睡这般简单了——”

说着,问道:“昭昭此前可同哪些人有过过节?”

崔氏也忙地问:“或者那次风寒之前,可有同谁接触过?”

毕竟她家昭昭出身好又貌美,即便没有过节,也有得是人嫉妒眼红,万一遇到了什么契机,歹念发作都是有可能的。

这么一说,昭昭也着实太容易招来危险,日后必得十倍百倍地看着护着才行。

崔氏后怕又严肃地想着。

见家人们猜测纷纭,许明意适时开口道:“实则我也有一个猜测,或许,今晚便能看到结果了。”

上一次,阿葵便是死在了这个夜里。

这一回,她要亲自揭开真相。

……

小半个时辰之后,镇国公离开了熹园,虽说满腹心事,面上却已不显。

等在外面的老仆迎上前:“老太爷,前院里的那位公子说是想要当面同您道谢。”

“人醒了?”

“是,齐大夫也去看罢了,说是已无大碍。只是人初醒,身体还未恢复,如今还下不得床。”

镇国公颔首,带人往前院而去。

到时,只见那少年正立在堂中,见得他来,抬手施礼。

镇国公眯着眼睛望去。

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颀长,半束起的墨发披在脑后,面容俊朗,眉眼里蕴藏着少年英气,哪怕身上穿着的只是寻常市布素灰色夹袍,也难掩周身清贵之气。

“晚辈多谢镇国公救命之恩。”

他此时行礼,声音恭敬却并不显得低人一等。

“不是说还下不得床?”镇国公看一眼他尚且虚弱的面色,心中便了然,坐下道:“老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