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9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否别有居心,当真也说不好

莫说太子体弱,不可能有争权之心,观自古以来之先例可知,野心历来不会被任何阻碍所约束。

但同样的,此时此刻,待这位皇帝陛下,他们也已做不到深信不疑。

尤其是在一些经历了当年之事的老臣心中,先皇之死并非就没有任何疑点在只是于利益安危权衡之下,没人会在大局已定之下,为了区区疑点而赌上性命去行以卵击石之举。

气氛涌动间,庆明帝已然理智全无:“为大庆朝局虑,朕今日便要当着谢氏列祖列宗的面,处置了这不忠不孝、篡权祸国的不肖子!来人,将太子拖下去,杖罚一百!李吉,便由你来监刑!”

李吉面上血色褪尽。

四下哗然震动。

杖责一百!

太子怕是连二十杖也撑不住!

这分明是打算要了太子的性命!

“陛下,万万不可!”

“事态尚未明朗,怎能对储君施此重罚?!”

“陛下此举,不合法理祖制!”

“请陛下收回圣命”

当下无需解首辅等人开口,反对之声便已是铺天盖地。

眼看着一个个重臣出列挡在了汉白玉阶之下,王通只觉寸步难行。

或者说,他本也不是如韩岩那等唯命是从之人,当下局面如此,孰输孰赢难以预见,如他这等小人物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在皇帝一声声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咬牙拔出飞云刀,指向站出来的周侍郎等人:“奉命行事,还请诸位大人勿要让下官为难”

“事情真假未明之前,今日谁若想动太子殿下,不妨便从老夫的尸身上踏过去!”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走到最前面,因愤怒激动而面色赤红。

如此风雨飘摇之际,怎能有杖杀储君之举!

“好反了,都反了!”

庆明帝暴怒之下,坐在车椅内往一侧倾身而去,伸手拔出了身侧护卫腰间的长刀,颤颤巍巍指向太子:“朕今日就亲自了结了你这讨债的恶鬼!”

看着那对自己喊打喊杀的皇帝、自己的亲生父亲,太子眼中泪水涌出,哑声哽咽道:“父皇已经杀了儿臣一次,竟还要再杀儿臣第二次吗!”

庆明帝握刀的手一紧,一双怒目不可置信地紧紧盯着那男孩子。

这蠢货是何时知道的?!

“两年前,皇后娘娘诞辰宴上,儿臣被心腹近侍推入水中,幸得许家姑娘施救才得以活命而当晚指使那内侍污蔑构陷敬王世子未果的幕后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父皇!”

太子泪如泉涌,双手紧攥成拳:“彼时父皇为了有借口发落敬王府,收回凉州兵权,便要置儿臣于死地当下为掩盖真相,堵悠悠众口,竟还要故技重施吗!”

他历来不是什么大胆之人,当初得知此事真相,受惊之下一病难起,若非许姑娘出手医治,他怕是根本熬不过那一关。

他胆怯,平庸,甚至过分懦弱心软,就连此时说出此事指认父皇,心中亦有身为人子的愧责和恐惧在

可他要说,一定要说!

今日之事,断无回头路在,注定要有人永远地留下他虽力量微渺,却也必须要尽力助明御史和姑母成事!

纵然此中有蹊跷在他也甘愿为人利用,来促成这场“蹊跷”!

大非之前,手段无分对错!

一句“还要再杀儿臣第二次”,在群臣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当初太子溺水,矛头直指敬王世子,待太子醒转之后,敬王世子才得以洗脱嫌疑,而在那之后,此事却是不了了之,只是清算了几名宫人而已。

那时,有人猜测荣贵妃才是幕后主使,碍于彼时其腹中怀有龙嗣在,方才未有深究。

而现下思来

一道道视线隐晦地看过来,庆明帝恼怒至极:“张口便尽是荒唐之言!朕彼时只你一子,岂会拿你来做局!”

这句话听得众大臣心情复杂。

倒也并非只彼时只太子一子,而后也一直都是

而这句解释,放在此时来看,说服力似乎也并不大。

看着皇帝手中无力提着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松开的长刀,众人心中难免有了分辨。

如此之下,便有人重新看向了明效之。

人总是见一思二的,当一件事于众人心中站住了脚之后,另一件相似之事的可信度也会随之被拔高。

太子此言,无疑替明御史争取到了在一个相对有利的环境下继续开口的机会。

庆明帝还欲再言,却难以遏制地急促咳了起来,说是咳,咳声却也分外微弱,只胸口一下下艰难地起伏着,嗓中发出干哑空洞的呼气喘息声。

他通身微颤,忍不住躬起了身子,手中长刀也随之跌落,手掌紧紧按在疼痛难忍的心肺处。

几名太医一阵手忙脚乱。

围上前去的官员却只寥寥几人。

纪栋看着比肩而立的明御史与敬容长公主,心中莫名有预感在预感告诉他,此事至此,这两位站出来,恐怕还只是开头而已。

这位御史大人从来不是退缩犹豫之人,此时站在那里,在抛出了那番石破天惊的话之后,却未有再急着开口说其它

这可不像是明御史一贯速战速决的作风。

与其说是在观时局,静看太子和皇上对峙,倒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似尚算平静,像是踌躇不前,然这平静之下,却仿佛有愈发汹涌的暗潮在悄然酝酿。

四下风静物止。

金色铜盆之内,素帛与祭已然焚成灰烬,再不见一点火星。

然而纪栋却仍觉得脊背阵阵发冷,悄悄往身后看去,陵殿入口处,禁军层层把守,神态肃穆全然不为此处变故所动,冰冷黑色甲胄刀鞘坚不可摧,仿佛将此处护成了铁桶,断无人能够闯得进来。

皇帝虚弱嘶哑而可怜的咳声还在继续,好似随时都有因无法喘息而昏厥甚至崩猝的可能。

解首辅看也未看一眼。

他径直看向了神案前身形直立之人,定声问:“纵然都察院弹劾朝野上下,一贯无需证据,然而明御史声称陛下毒杀先皇,此事关乎甚大,已不可以寻常之事并论之如若拿不出实证来,明御史可知要担上何等罪名与下场吗?”

纵然对方所提出的所谓罪状甚多,但毒杀先皇,此乃最紧要的一条,此事可证,便诸事可证。

明御史目不斜视,看向前方祭台与众人,目色坚定冷然:“诛九族,处凌迟”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休要再做戏妄想蒙骗诸卿与世人!”庆明帝用尽全力仍声音微弱:“将他们,统统统统给朕押下去!胆敢不听朕令者,一概皆以同党论处!”

或因其声微弱,又兼毫无顾忌,竟让这些满挟皇权威压的话,于此时失去了它本该有的威慑。

臣武将,一时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