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曾顾忌过她和她的女儿!

旁人也就罢了,可就连本该最亲近最能依靠的丈夫也是这般令人作呕的德性!

她这丈夫,看似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实则活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大小事都要过问他母亲的意思,已然到了令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提一件不害臊的旧事,二人大婚当夜,丈夫与她圆房后,不似别的新婚夫妻那般温存,而是穿衣抬脚出了新房,半个时辰后方才回来。

次日她使了陪嫁丫鬟去打听,才知他昨夜竟是去了伯夫人处……

这是连圆房后的心得都要同他母亲聊一聊不成!

自那后,类似之事数不胜数,她偶有忍不了的时候,稍作些反应,婆母便像是她做了天大的恶事一般,哭着与她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别折磨我儿子”。

她直是觉得自己没被这对母子逼疯,已经是一桩罕事了!

听她当众提起嫁妆之事,崔信神色大怒。

“你这不懂孝道的贱人……竟然还有脸在母亲灵前说这些狭隘之言!文家竟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休了你!”

“你若真敢休,那我真是要跪下同你叩头道谢了!可别只说不做,平白叫人看笑话!”

文氏神情脸色沉极,眼中俱是怨憎之色:“但我即便是走,也要把清儿找回来!我的女儿若是出了差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她说起此事,四下众人脸色皆变了变。

崔信的神情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你还有脸提此事?!”

文氏眼神决然毫不退让:“我自己养的女儿是什么人我心中清楚!”

“……你竟还敢说!”

崔信被激怒,一把重重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崔修,扬起拳头就要朝着文氏挥去。

崔氏忙要去拦。

许明时早已站到崔氏身旁,见状怕母亲被伤到,也跟着冲上去拉人。

“滚开!”

半醉半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崔信根本看也不看是谁,只当是哪个没有眼色的小厮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侧过身抬脚便要踹去。

然而这般拉扯之下,醉了酒的人脚下本就难以站稳,一只脚刚抬起来,身形眼看就要向前扑倒,压向许明时!

而一旁便是燃着烧料的火盆!

许明意蓦地皱眉。

一个醉酒的魁梧大汉硬生生地压在明时身上,火盆再被打翻,后果可想而知——

068 “私奔”

想来上一世大致也就是这般情形了。

不得不说,她家明时这一遭罪受的当真是无辜倒霉极了……

“当心火盆!”

崔修察觉到危险,赶忙大喊出声。

崔氏眼神一紧,眼看阻止不了壮的跟头牛似得崔信倒下,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拉儿子。

视线中,却有一道少女身影快她一步闪身上了前。

许明意动作灵敏地一把拉开许明时,将他甩向一侧。

众人尚来不及反应时,只听那女孩子向堂外的仆人道了句“让开”,同一刻提起裙角,抬脚向那只即将要与崔信的身体接触的火盆踢去。

“哐!”

这一脚快且准,众人待看清时,那只火盆已然飞出了灵堂,砸在堂外的石阶上,滚滚而下,烧料飞洒火苗四溅。

仆人们连忙避让开来。

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的崔信痛叫出声。

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大哥,崔修暗暗松了口气。

万幸。

万幸镇国公府的姑娘身手敏捷,若是此番当真伤到了镇国公府的嫡长孙,他们永安伯府从此后怕是要前途无亮了。

不知是事发突然,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时间守在灵堂外的仆人忙着扑灭火盆,灵堂里的人竟也没有及时上前将崔信扶起的。

便是崔信的长子也站在母亲文氏身后动也没动。

隔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崔修将兄长搀扶起身。

崔信口中骂骂咧咧着,一边喊着胳膊疼得厉害。

许明意看一眼,估摸着是运气好伤到骨头了,随口道:“还是请个大夫罢。”

到底她是不可能管这个闲事的,方才将火盆踢离,不过也只是怕对方这疯狗一般逮谁咬谁的做派,万一被火烫到了回头还要讹上她家明时而已。

崔修点着头,强行将兄长扶着离开了此处。

“大嫂,大哥吃醉了酒总是要说些胡话,你别放在心上……大嫂的为人,我们岂会不清楚。”二太太轻声劝着文氏,叹了口气。

其他女眷也跟着附和劝说。

文氏闭了闭眼睛没说话,一阵眩晕袭来,使她身形晃了晃。

崔氏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让他们先守着就是了,我先陪你回去歇歇。”

文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中却有泪水流出。

崔氏扶着她出了灵堂。

许明意姐弟也跟着离开,走到半途,许明时带着阿九去了前院客房。

崔氏和许明意则陪着文氏回到了世子院中。

“弟妹,清儿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内室中,崔氏低声问道。

文氏坐在榻上,闻言再次落泪。

此处没有旁人,她亦不想再瞒着向来关系颇好的姑姐,点着头拿沙哑的声音道:“清儿她不见了……”

不见了?!

崔氏神色大惊。

哪怕方才在灵堂中听得文氏那句话,心中不免已经有了猜测,但听得此言,许明意亦是大感意外。

上一世她并不曾听闻过此事。

但想一想,她也从不在意永安伯府之事,若永安伯府有意压着此事,自然也没机会传到她耳中。

“好端端地,怎会……不见了呢?”崔氏赶忙问道:“有几日了?”

“已有半月了……”

“……”

竟是这么久了?

崔氏紧紧皱着眉。

片刻后,道:“弟妹,你若还想说的话,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再多问。”

她即便再想得知此事内情,但也是半个外人,若文氏不愿她插手,她也不能强逼。

到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还不清楚。

文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冷静些。

爱女走失,对一位母亲来说是最沉痛可怕的打击,每提及一次便又是一次伤害。

但她认为眼下还没到需要放弃的时候。

说出来才有希望。

“半月前的傍晚,清儿院子里的丫头忽然来寻到我,说是午后申时前后,清儿独自一人出了院子,久不见回来,四处都找不到人……”

“如此找了一整夜,次日一早,才又得知,除了清儿之外,世子身边的书童齐林也不见了……他是自幼被买回来的,今年不过十四五岁,生得颇为俊朗,跟着清儿一同长大,彼此也称得上熟识——可若说清儿会同他私奔,我却是如何也不信的!”

“私奔一说,是谁先提起的?”崔氏皱眉问道。

“是清儿屋子里的丫头说,那几日清儿曾见了齐林两次……且皆是单独说的话。”文氏道:“再有……清儿不见那天,也是独自离开的院子,未让丫鬟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