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只觉得没了半点兴致。
难道就这么回去吗?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冬芄那个管东管西的烦人精——
“郡主若觉得这园中无趣,不如奴带您去马场骑马去?”内监提议道。
藏着心事的桑云郡主却依旧兴致缺缺。
而此时,忽有两道人影从前方一条小径内行出,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桑云郡主心不在焉地抬眼看去。
这本是随意一瞥,却叫她顿时心神一振。
……竟然是他!
女孩子眼睛亮亮,鼓起勇气出声道:“吴世孙!”
吴恙闻声停下脚步,见她向自己走来,遂抬手道:“郡主。”
桑云郡主走近福身回礼,不由问道:“不知吴世孙……这是要去何处?”
“向皇后娘娘请安——”
桑云郡主闻言,忙就道:“恰巧我也正想去皇后娘娘处,倒是与吴世孙同路。”
一旁的内监不禁茫然了——这是哪门子突如其来的恰巧?是刚刚才决定要恰巧一下吗?
吴恙亦觉得面前之人的态度不大正常。
莫不是知道什么了吗?
可若是如此,不是更该懂得避嫌才对吗?
这间隙,桑云郡主已转头向那内监说道:“今日劳烦这位公公了,我与吴世孙同行即可,就不劳烦公公再为我带路了。”
颇有一种被过河拆桥之感的内监还来不及应下,就听吴恙说道:“如此不妥——”
桑云郡主有些怔怔地看向他。
怎么……不妥了?
“吴某同皇后娘娘请安之后,还另有事情要办,无暇替郡主带路。”少年的语气平静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感。
“……”错愕于他的直接,桑云郡主脸色变幻了一下,只见他朝着自己抬手一礼罢,便带着随从大步而去了。
桑云郡主回过神来,连忙向那道背影说道:“那……咱们一起走吧!”
说着,便快步跟了上去。
内监也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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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跟过来的女孩子,吴恙不置可否,未有多言半字。
总觉得对方的做法实在是不太聪明。
“说起来,我刚随父王入京那一日,便见过吴世孙了。”桑云郡主边快步跟在他身边,边说着——实则也不算跟在他身边,因为小七始终不着痕迹地将女孩子隔得更远些。
吴恙飞快地动了一下眉。
燕王入京那日?
他偷偷去送镇国公的时候吗?
见女孩子似乎还要说得更为详细些,而那名垂首而行的内监就在她身旁,吴恙在前面开口,淡声说道:“那日吴某于定安街上,确也见到了王爷入京时的车驾——”
“安定街……”桑云郡主露出思索之色。
吴恙的心情有些复杂。
……看来不聪明的不止是做法。
他本身对不聪明的人并无偏见,但凡是天生之物,皆不该分好坏高低,亦不必有什么所谓优越感,他只是一贯不习惯同不聪明的人来往交谈,因为这对他而言确实十分麻烦。
他向来不喜欢麻烦。
桑云郡主越想越觉得奇怪。
什么定安街?
不是在城外吗?
就是那个什么许将军出征的那一日——
他是不是记错了?
她下意识地正要再说时,一抬眼却见那少年带着随从走在前面,已是将她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她赶忙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但因来时特意换了身更为精致繁琐的衣裙,此时走起路来多有不便,而那少年人又仗着腿长的优势,很快便将她甩远了。
待她辛辛苦苦跟着那内监来到皇后娘娘的住处时,一问才知……吴恙竟已经请罢了安,走了!
421 两家的孩子(铭宝是懒洋洋万赏加更)
桑云郡主心中说不出的憋闷与丧气。
这位吴世孙,怎像是一副尤为不易相处的性子?
还是说,世家子弟眼高于顶,皆是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想她在密州,若主动同哪个男子说句话,对方都不知要如何高兴得意,岂有可能这般冷待于她?
但来都来了,也没有掉头就走的可能,桑云郡主同皇后请安罢,又小坐了片刻,喝了盏蜜茶,适才请辞而去。
“娘娘,咱们可要去太后娘娘那儿?”室内没了旁人,姜嬷嬷遂轻声询问道。
“阿渊才刚走,我若便急着过去,恐会叫人觉得异样。”皇后若有所思地道:“不着急,晚些再过去也不迟。”
姜嬷嬷点头应下。
皇后补了半个时辰的觉之后,睁开眼睛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之色。
“陛下来过……听说娘娘在睡着,便未让人叫醒娘娘。”宫女边替皇后穿衣,边轻声说道。
另一名宫女笑着附和道:“陛下待咱们娘娘一直如此体贴呢。”
“陛下竟是来过么。”皇后语气中尽是讶然。
——她当然知道皇帝来过,毕竟对方说不要叫醒她的话时,声音也并不算低,睡眠一向极轻的她想不被惊醒倒也是一件难事呢。
但戏还是要做的,她若那时醒来,岂不叫双方都很为难吗,如此实在很没必要。
皇后穿戴妥当之后,便去了太后处。
此时太后跟前,正是热闹的时候。
孙太妃,荣贵妃与几位王妃都在。
众人围在一处说着话,直到太后掩口打了个呵欠,孙太妃适才笑着起身,带头告退了。
旋即几位王妃也都相继离去。
荣贵妃是单独走的。
她今日穿着的是银红色玉扣披风,梳的是桃花髻,鬓边一朵月季,愈发衬得人粉面桃腮,媚气天成。
“今日烁儿一直哭闹不停,本宫被吵得耳朵都疼了,此时时辰还早,本宫想四处走走,也好清静清静。”荣贵妃语调淡淡地说道。
心腹嬷嬷闻言低声道:“正因小皇子今日哭闹,晚些时候陛下恐怕会过去,若到时见娘娘不在,恐会龙颜不悦……”
荣贵妃不以为然地道:“那便说本宫来了太后这儿,回来的时候想转一转,便走得慢了些就是了,难道皇上还会因区区小事怪责本宫不成?”
见她主意已定,嬷嬷虽觉不安,却也不好再劝。
荣贵妃望着头顶一轮弯月,扶了扶鬓边鲜花,嘴角轻轻扬起。
……
众人走后,皇后单独同太后说了些明日祭祀的安排。
此时,有宫女寻来,向大宫女知月请示院中事宜,知月屈膝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兰嬷嬷将竹帘轻轻放下,亲自守在帘栊旁。
皇后这才低声说道:“今日阿渊去了臣妾那儿,同臣妾说了两句话……说是要臣妾提醒您,近日在这行宫之中,务必要多加留意些身边之事,以防有人借机对您不利。”
太后听得有些意外。
她意外的并非是这句话,而是——
“这孩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看着皇后问道。
皇后轻一点头:“知道了。”
太后也点了点头,带笑的眼睛里有着感慨叹息:“此次他们父子能够相见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