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0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觉进退两难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不可无礼——”

“世孙!”

近随赶忙收剑行礼。

吴恙走了过来,看向许明意身后的院墙,不由问道:“……翻墙进来的?”

“是啊。”许明意解释道:“白日里人多眼杂,走正门不方便——没打搅到你吧?”

吴恙摇头失笑。

打搅倒是不至于。

况且她来之前也叫人传过信了,提前告知过他她会过来,只是他委实没想到,竟是这么过来的。

“早就叫人备好了茶在等着你,再不来都凉了,走吧。”

吴恙转身走在前面带路,许明意脚步轻快地跟上他。

“茶都凉了,你等很久了?”她说道:“我总得等缉事卫走了才好翻进来啊。”

“知道。”吴恙笑着道:“凉了再换热的就是。”

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近随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

这都是什么情况?

能来个人给他补补课吗!

“缉事卫没发现什么吧?”

堂内,许明意吃了两口吴恙递来的茶,握着茶盏问道。

“没有,让岁江提早做了些手脚。”吴恙看向隔间的方向:“我正打算审一审此人。”

“可要我随你一起?”

毕竟昨晚的法子还算奏效。

虽然这回对方未必有那么好骗了,但她还有新的法子啊。

“我先单独问他几句话——”吴恙似有所指地道:“这样或许更容易问出来。”

见他已有打算,且似乎是另有要问的事情,许明意也就点了头。

眼下也不必多问,她且等着答案就是了。

吴恙没急着进去,而是陪她吃完了一盏茶,问了些有关明时的情况。

隔间里,小七拿剑鞘戳了戳那名黑衣人的身子:“兄弟,醒醒。”

虚弱的黑衣人张开眼睛看向小七,眼里有着戒备。

此人为何要称呼他为“兄弟”?

“感觉如何?是不是好些了?”小七询问道。

见对方对自己嘘寒问暖,黑衣人愈发觉得诡异了。

但……身上的伤口似乎确实好多了。

可被绑在这里一整夜,经历过那样一场剧痛,失血过多又滴水未进,人难免是虚弱疲惫的。

对了,剧痛……

黑衣人慢慢想起了昨夜之事的经过。

昨夜他说出了许家公子的下落,那小姑娘却转身就走了,根本没有履行给他一个痛快的承诺。

他本以为,等着自己的必然就是那姑娘所描述的可怕至极的痛楚。

但没过多久,他就觉得……不疼了?!

那所谓五脏俱焚的痛苦根本没有出现!

当时他说不上是庆幸多一些还是被捉弄欺骗的愤怒多一些。

而因为虚弱脱力的缘故,气着气着就昏睡过去了。

“昨夜许姑娘给你使得并非是什么毒粉,而是特制的金创药——怎么样,现下是不是觉得许姑娘十分心善?”小七蹲在黑衣人身前问道。

虽然事实似乎是当时许姑娘身上没带其它东西。

“……”黑衣人脸色黑极。

原来是金创药!

刚划的伤口,还血淋淋的,立刻撒上金创药,但凡药效强些,可不就是烧灼的那种疼痛感吗!

当时他完全是被吓住了,才会觉得剧痛难忍吧?

“兄弟,许姑娘对你这般手下留情,还给你治伤,作为回报,你是不是该供出内应之人?也省得再受罪了。”

——他还得回报?

黑衣人冷笑一声,讽刺的话脱口而出:“阁下这糊弄人的本领,不入紫星教去负责劝诱他人入教事务,当真是可惜了。”

“糊弄,劝诱?”小七将脸突然又凑近了些,打量着对方问:“照你这个说法,那你不是紫星教的人了?”

“你……”黑衣人眼神一变,皱眉道:“阁下简直莫名其妙!”

362 “急中生智”

“如若不然,你岂会下意识地出言贬低教中事务?这可不像是一个为了紫星教大业甘愿赴死之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啊……”

小七看着黑衣人,认真分析道:“且你这幅心虚羞恼的模样,不正是被说中之后的表现吗?”

黑衣人咬了咬牙,紧紧闭上了眼睛。

他才刚醒……怎么就需要面对这些!

必须要清醒,要冷静!

这时,吴恙走了进来。

“公子。”

小七站起身来,指向黑衣人道:“此人承认了,他确实不是紫星教的人!”

黑衣人猛然张开眼睛。

他什么时候就承认了!

这人是不是有病?!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还请勿要再拿这些不着边际之事来羞辱在下了!”黑衣人忍无可忍地道。

吴恙在椅中坐下,看向他道:“杀不杀你,还需等你答话之后再做决定。”

黑衣人闻言露出自嘲的神情:“难道我还有生机吗。”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外乎是两条路,一是受尽折磨死去,二是相对痛快些死去。

眼下这等局面,他并不觉得自己还有任何活路。

或者说,从知道自己要进紫星教的那一日起,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当然有,只要你肯说实话——”

听得此言,黑衣人有些怔怔地看向坐在那里的少年。

若旁人说这句话,他只会嗤之以鼻,半字不信。

可面前的少年到底是不同的……

此时,吴恙已经径直问道:“你们此番行刺,于行宫之中可有内应?”

黑衣人垂下眼睛:“没有。”

“那你们当初是怎么进的山,昨夜又是如何避开禁军,混进的皇帝住处?”

黑衣人有着片刻的沉默和欲言又止。

吴恙并不催促,只静静等着。

好一会儿,那黑衣人才神色复杂地答道:“当初是混在往行宫中运送蔬果的牛车里过来的,送蔬果的早换成了我们的人,非皇帝亲临之期,平日查验并不严,稍给些好处,他们不会严查。每次混进一人,半月便是十五人。”

然后他们便进了泉河山,藏身在那处山洞中,日复一日挖起了地道。

这法子费时费力,他挖的都要吐了,但银子不够用的刺杀计划就是这样朴实。

“山洞中的地道,有两处出口,一处是昨日许家公子误闯的那一个,平日里用作查探消息,寻些猎物。”

说到此处,黑衣人的语气已经很平静了,像是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另一处则是通往山下行宫,我们昨晚就是从那里出去的,行宫内外早就被柳堂主摸熟了,要避开禁军的视线,一半靠眼力判断,另一半靠运气——刺杀之事,本就是在赌运气。真要有内应,也不必等到被许家公子打乱了计划之后,才决定连夜行刺了。”

若有人里应外合,就该在皇帝入行宫的头一晚、防守还没来得及分备完整时动手。

如今遭朝廷四处剿杀的紫星教,还没有这等可以收买皇帝身边人的本领。

听他说完这些,吴恙不知信是没信,只又问道:“阁下是何方人士?”

这话题转得可谓突然至极。

黑衣人犹豫了一瞬,道:“父母于战乱中早亡,幼时尚不记事,不知故乡来处。”

“可我为何觉得你话中有些宁阳口音——”

黑衣人竭力掩饰着内心波动,还算平静答道:“确实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