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抚掌,“蕴之这小子好福气啊,头回当爹就得个闺女!”
许意晴那几位大哥膝下养的都是小男孩,听到妹婿一举得女,也满脸艳羡,“好福气,真是好福气!”
等谢仲宣抱着那藕粉色锦缎襁褓出来,一群大老爷们立刻团团围上去。见着那眉眼清秀的小女娃,真是羡慕的眼睛都直了,想抱又紧张地不敢抱,只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
“乖闺女,我是你大舅舅!”
“我是你二舅!”
“我是你……”
定北侯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拍开他们这群粗笨男人,“好了好了,一个个嗓门大得很,是要把外甥女吓哭吗?”
定北侯板着脸点头,“就是!一群没出息的,这辈子没见过女娃似的!”
他嘴上这般说着,脚步却很诚实的往谢仲宣身旁靠,张开手道,“来,蕴之,孩子给我抱抱。”
谢仲宣将孩子递给老岳丈。
定北侯一接过孩子,顿时就笑成了花,“哎哟,我这乖孙女真是有灵气,知道朝我笑呢!”
侯府的公子们:“……”
老爹,你牙花都笑出来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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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就有丫鬟来报,说是屋内已经清理好了。
定北侯夫人最是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朝谢仲宣点了下头,“蕴之,你把孩子抱去给意晴看看吧。”
谢仲宣抱着襁褓进了屋,掐丝珐琅花鸟图案的香炉里青烟袅袅,淡雅的苏和香将血腥味掩盖住。
床帷用金钩挂起,许意晴靠着高枕,端着一碗红枣桂圆汤慢慢的喝。
见着谢仲宣来,她忙将白瓷碗递到丫鬟手里,嘴角忍不住上扬,“夫君。”
谢仲宣走到床边坐下,将孩子抱给她看,微笑道,“我们的女儿很漂亮。”
许意晴伸着脑袋看去,只见柔软的粉色襁褓中,那小小婴孩脸蛋红扑扑的,正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她在看我欸!”许意晴觉得新奇。
“是,她睁眼睁得早,方才将几位舅兄也挨个看了遍。”谢仲宣弯唇,想到方才岳母还责怪的拍着几位舅兄,说孩子就是被他们的大嗓门给吵得不耐烦了才睁开眼的。
许意晴又仔细端详了许久,越看越高兴,“她长得可真好,皮肤像你,眼睛也像你。”
谢仲宣道,“都说女儿像父,儿子像母。”
听到这话,许意晴更欢喜了,“那我们的女儿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就像你一样!”
谢仲宣轻轻嗯了声,视线从孩子身上挪开,投向许意晴仍旧苍白憔悴的脸,目光柔和,“娘子受累了。”
许意晴抬眼,对上男人关怀的目光,心头暖意流动,摇头道,“看到女儿就不觉得累了。”
小俩口看了会儿孩子,小家伙就有些饿了,撇着嘴巴哭起来。
奶娘赶紧将孩子抱去侧间喂奶,谢仲宣看许意晴困倦脱力的模样,扶着她躺下,“你也好好睡一觉。”
许意晴乖乖躺着,纤细的手指扯住他的袖子,“夫君,你陪我,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么。”
谢仲宣替她掖了掖被角,“好。”
许意晴笑了笑,过了会儿,她又朝他眨了下眼,面露羞赧,小声道,“夫君,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好不好?”
谢仲宣垂眸看她,见她拉着被角遮脸,期待又羞怯,好似豆蔻怀春的少女般,心底也一片柔软。
“谢蕴之喜欢许意晴。”
他这般说着,又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一生一世,我都是你的人。”
许意晴娇颜羞红,眼角眉梢俱染上甜蜜的笑意,“真好,就好像做梦一样,美梦成真……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谢仲宣将她的手细细的握在掌心,“此生能遇上你,才是我的幸运。”
许意晴笑意绵绵,忽而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夫君,女儿的小名就叫小幸吧?”
谢仲宣莞尔:“好,听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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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遇到那样一个人,你会是他/她的故事主角,是他/她生命中的一道光,是他/她的终极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耶!写完二哥了,后天开始更我们三郎了!
三郎:总算轮到小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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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番外17
【番外17】/晋江文学城独发
永熙三年, 深秋。
刚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院内的金桂落了一地,残香清冷。
头一天夜里乔氏还与晋国公感慨, 今年秋天这么冷,等寒冬来临怕是更难熬。第二日一早,文庆伯府就派人来递了丧讯,说是昨儿夜里伯夫人孙氏没了。
纵是早猜到会有这么一日,但亲耳听到这丧信, 乔氏还是如遭雷劈,愣怔好半晌才回转过来, 跌坐在榻边喃喃, “那样心善仁慈的一个人啊, 怎么就没熬过呢……”
晋国公也颇为感慨, 抚着她的肩头安慰,“人死不能复生, 夫人节哀。”
乔氏眼含泪水, 忆起昔年,“我尚在闺中时就与嫂子交好, 后来她进了我家门, 真是亲如姊妹一般……”
当年同为豆蔻少女,无忧无虑, 谁知多年之后,竟是截然不同的命运轨迹。
在屋里落了一阵泪, 乔氏打起精神, 换了身素净的衣裳,抚着袍袖道,“我哥哥是个糊涂虫, 侄媳妇又还年轻,这会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也没个可商量的人,我得去看看,有能帮衬的地方就帮一把。”
晋国公抚须,“理该如此。”
乔氏又叹了口气,“最叫我记挂的还是玉珠那孩子,下月她便二十了。好不容易熬过白家的三年孝期,两家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都定下了,只等过了这个年,白家就来亲迎,偏着节骨眼上又出了这档事……不行,这事可得跟白家好好商量,绝不能让我们玉珠吃了亏。”
说罢,她也不再长吁短叹,一壁吩咐家仆准备车马去伯府,一壁又派人去衙门告知谢叔南这个丧讯。
半个时辰后,乔氏赶到文庆伯府。
刚下马车,便听得一阵摇山振岳般哭声,只见府们大开,门前挂着两排白惨惨的灯笼和白色绸带,在这凉意瑟瑟的秋风里,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
见着乔氏来,府中少夫人顶着一双红肿如桃的眼睛上前迎接,“侄媳拜见姑母。”
乔氏连忙托起她,眼眶也泛红,“好孩子,你可得振作起来,如今府内后院大小事都要靠你撑着呢。”
乔少夫人称是,引着乔氏去见文庆伯和伯府世子。
见到自家兄长那副魂不附体的落魄模样,乔氏心头有怨,忍不住出声讥讽,“昔年嫂子嫁给你,你说过会待她好。然后呢?人活着你不珍惜,现下人没了倒摆出一副痴情模样,做给谁看!”
文庆伯被她指着鼻子骂,面上好一阵发臊,想发作,但想到自家妹子再不是从前那个伯府小姐,她如今乃是一品国公夫人,膝下三子各有出息,而且就晋国公谢垣那护妻心切的德性,今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