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禁止犯规 吕天逸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忙之中抽空埋怨了句,是心疼的语气:“您昨天说好的,今天肯定好好休息,怎么说话不算数?”

“哎呀,”叶红君被儿子抓到把柄,辩驳道,“煲汤又不累,妈妈坐在那看着火儿就行,鸡都是人家处理好的……”

霍听澜笑笑,像个高大英俊的侍应生,俯身将托盘上的两个汤盅摆到桌上,劝道:“先歇会儿,趁热喝。”

叶辞咽了下口水,鬼画符式潦草地列了几行算式,匆匆往答案处填了个数,这才搁了笔。

这都高三下学期了,离答应林瑶的年级前五十还有一小段差距,他哪敢松劲。

“唔……好香。”可能是用脑过度,晚饭吃得不少,但写写算算三小时下来又饿了,叶辞揉揉微凹的小腹,掀开汤盅盖子。

一蓬水雾混着鲜香腾起,将他半隐在水雾后的白齿红唇衬得格外鲜活。

浅褐色汤汁极清澈,滤过般不见杂质,但不显得寡淡,勺子一舀,汤水稠密,有胶冻的质感。

简直是专业水准。

叶辞一勺勺喝得起劲,叶红君拖来把转椅坐下,眉眼含笑地瞧着孩子喝汤——自从叶红君搬来,这书房里椅子倒是再也没“少”过,看来就算是霍听澜,在长辈面前也还是得把脸皮戴上的。

“对了,小辞……”叶红君用围裙抹了抹手,看看霍听澜,有些不大好意思,但还是问了句,“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妈妈买给你。”

她回国后霍听澜给她开了个账户,每月转钱,本质上是赡养费——供养自己先生、太太的母亲,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他怕她抹不开面子不肯收,见她时不时下厨给叶辞煲补汤,便说是“买菜钱”。

其实叶红君哪用买菜,霍宅后厨用的食材都是每日专人配送的,况且那么大的金额别说买菜,买几个生鲜超市都绰绰有余。

但叶红君知道霍听澜就是一心想待叶辞的家人好,一味推脱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便道谢收下了。

收下归收下,里面的钱她没乱花,苦日子过惯了,消费观念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就想替孩子攒着,防个万一。

“好像也……没什么想要的。”叶辞犹豫了下,实话实说。

“你哪怕随便说几个呢。”叶红君捋了捋鬓发,慨然道,“生病这两年都没怎么正经给你过生日,妈妈这不是想给你补一补嘛……”

“呃……”

叶辞犯难了。

这一年他被霍听澜照顾得太周全了,是真的什么都不缺,除了考进年级前五十哪还有什么想要的。

这时霍听澜低低笑了下,转向叶红君道:“小辞庆生的事您不用操心,我都准备得差不多。”

叶红君眸子一亮,替叶辞好奇道:“都准备好了,怎么准备的?有用得上我的吗?”

霍听澜垂眸,略一沉吟:“还真有……这个我晚些私下找您商量,不能让小辞知道,到时候要给他惊喜。”

要给人惊喜,哪有当人面说的?

说又不说全,这不害人么?!

“什么啊?”叶辞不干了,扯扯霍听澜袖口,“您话别说一半……”

“对啊,是什么惊喜呢?”霍听澜悠悠模仿着叶辞的语气,似笑非笑,屈指在那鼻尖小巧的软骨上轻轻一刮,“不告诉你。”

叶红君唇角压都压不住,赶紧离开书房掩上门,不打扰这对小夫夫。

门扇轻响,书房里就剩他们两个了。

“撒个娇。”霍听澜轻轻道。

叶辞犹豫了下,凑上去搂住霍听澜,把脸蛋埋在他胸口,左右蹭蹭,软乎乎中透着抹生涩:“……告诉一下吧,就大概说一下。您最好了,最,最喜欢您了。”

“宝贝真乖。”霍听澜亲亲那张红彤彤的脸蛋,随即若无其事地坐回去,拿起看到一半的书继续翻阅起来。

“?”

叶辞愣住。

“您不是……”

“不是。”霍听澜忍笑。

“您都知道我要问什么……”

“知道。”

简直是明目张胆欺负小孩儿了。

——只说让“撒个娇”,又没说“撒个娇就告诉你”。

和老流氓谈恋爱太难了。

叶辞只得饮恨做题。

就这么,叶辞被不上不下地吊了几天,学习间隙中想的几乎全是这件事,期待值也拉满了。

好不容易挨到3月17这天,正赶上周六,学校放半天假,他提着两大袋子同学们送的生日礼物回家。车驶入霍宅院门,何叔早已在等了,叶辞下了车,何叔叫人接过那两大袋礼物,没让他进主宅,而是引他去辅楼旁的宴会厅。

霍听澜不是林瑶那样爱交际、爱热闹的性格,这宴会厅一年都用不了几次,叶辞干脆都没进去过。何叔为他打开大门,午后的阳光朝厅内泼下一片暖光,冰川白的理石地面擦拭得光可鉴人,厅内没开灯,垂地的猩红窗帘遮光效果极佳,远处的事物尽隐在昏暗中,叶辞迈进去,只来得及瞥见些模模糊糊的轮廓,何叔就忙不迭在他身后关闭了大门,那手速,活像个开黑店的在逮人。

门一关,偌大的宴会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霍叔叔?”叶辞叫了一声,因紧张,嗓子轻飘飘的。

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忽然,黑暗中传来“咔哒”的轻响,像是有开关被扳动。

接着,不远处有什么被照亮了。

那东西方正、细高,是个小型展台,有点儿像博物馆中用来陈列文物的那种,乌木台面,柔亮丝缎,就是没扣玻璃罩。那道光柱打得很矜持,像话剧舞台上的追光,仅仅映照出这方寸明亮,远处事物仍看不清。

……上面放的应该就是霍听澜给他的生日礼物吧?

叶辞唇角一扬,雀跃地,快步走过去。

缎面上摆着一封信,一把银制长命锁,信纸是折起来的,纸背上写着“零岁”二字。

叶辞心急那礼物,便先将长命锁拿起来摩挲了下,锁头色泽银灰,锁面上雕刻稚童骑马的纹样,银链缀着四颗小铃,雕工古拙,鎏金浅淡,磨损中透着岁月感,像是传承百年以上的古董。

叶辞展开信纸。

纸面上,洋洋洒洒的,是霍听澜锋锐的钢笔字。

“……19年前的今天,你刚出生。那时我12岁,如果我当时已出现在你的生命中,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霍叔叔’,只能是‘邻居家的小哥哥’……

“……听母亲说,你夜里很少哭闹,才诞生几个月就已经那么乖巧。她还说,在给你锻炼手指的橡皮玩具中你最喜欢一匹小马,可惜已经弄丢了……

“……零岁的生日礼物,正巧可以补给你一个童子骑马的长命锁。这把锁是我曾祖父幼年时佩戴过的,而他离世时已是一百十一二岁高龄,无病无痛,是喜丧。因此我想这把锁一定是十分灵验的……

“……长命锁,锁百岁,一锁富贵春,愿我的宝贝长命百岁,无灾无病,这是当时12岁的霍听澜小哥哥送给你的礼物。”

叶辞攥着那把银锁,是金属,却不冷硬,掌心涌动着柔润的暖。

他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