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现在看着她明显短了一截的手套,皱眉道:
“沈女士的手套不符合标准吧?”
沈浪睨他一眼,笑吟吟道:“我不喜欢手腕被束缚,而且已经消过了毒,您不用担心。”
杜医生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要求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在手术室里。”
她略微颔首,目光放到走廊的不远处——那里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
她笑了声,打了个招呼:“在这里。”
那几个人影缓缓走近,当杜医生和郁泽看清全貌时,不由愣了。
连接着他们就听见沈浪笑眯眯道:“我请这几个人在手术室观摩一下,杜医生不介意吧?”
杜医生回过了神,颇有些恼怒道:“手术室是什么地方,哪能让人随便进!”
但说完这句话他又后悔了。眼前这几个人哪里是一般人,就最中间那个,那可是常常在新闻报道里出现的医学天才,据说也是rg那个科研团队里的一员。
沈浪略微挑眉,轻声道:“郁先生他也同意了的,问您只是走个过场,其实…您的意见可没那么重要。”
说罢,她又扭头睨了几人一眼,轻笑道:“去换衣服罢。”
杜医生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他转头看了郁泽一眼,却见他面上惊讶之色已经散去,转而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几个人啊。”
金发少年模样的郁泽笑起来是很打动人心的,尤其当他真心实意笑着的时候。
杜医生眼睛都疼了。
…
一场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留在手术室里观摩的几人原本以为沈浪只是医学理论上的大佬,没成想实际操刀起来更牛逼。
那手稳得一批,每一步都优雅得像一种行为艺术,就是如今被称为上帝之手的江前辈都未必能与她相比。
几个人的内心已经从崇拜,到膜拜,再到如今的麻木了。
不得不承认,沈浪的能力令他们望尘莫及,花一辈子的时间都赶不上。
等他们眨眨干涩的眼,沈浪已经收起了手术刀,笑吟吟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她轻声细语的样子真的像一个温柔的老师,在认真询问着自己的学生,哪怕在算不上明亮的手术室中,都显得
几人愣了愣,其中一个忽然道:
“老师,植物人为什么需要通过手术治疗?”
国内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一直以来的认知就是,通过药物治疗,或者是其他刺激疗法。还从来没有见过手术治疗的。
沈浪笑了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让他们都先出去等着,她一会儿就来。
果不其然,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沈浪便出来了。
她边往外走边摘下绷得紧紧的手套,上面还沾着许多血,低垂着的眉眼略带几分疲意,露出来的白皙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略微僵硬,她看见等在外面的众人,轻轻笑了声。
“手术很成功。”
一时间,说不清什么感觉,沉寂的气氛顿然消散,有好几个红了眼眶。
沈浪瞥了一眼就知道,那估计是患者的父母,以及哥哥郁泽。
医师护士们一窝蜂地涌进手术室,而沈浪还被郁泽缠着。
“嫂…沈小姐,我妹妹要多长时间才能醒过来?”
沈浪揉了揉眉心,给了个非常确切的答案:“两天之内。”
这下子郁泽彻底放心了,嘴里一个劲儿得说好,望着沈浪的眼里都是感激之色。
原本等在外面的那几个“学生”被严严实实挡在了后面,这会子才得到了喘息,赶紧凑上前来。
“老师…”
“等我去换身衣服,可以吗?”她的语气依旧轻柔,似五月春风轻轻吹过,在湖面漾起淡淡的波痕。
“…”郁泽猛地抬眼,这才发现她眼底些微的倦意。
…差点忘了,这场手术不休不止地进行了八个小时。
只有她一个人,甚至连个能打下手的人都没有。
他倏然从怔愣中回神,不知是不是旁人的错觉,他的眼眶似更红了几分,对着沈浪道:
“你快去换身衣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这样的恩情,我记着。”
沈浪倒是多看了他一眼,不过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几个“学生”见状连忙跟上。
郁泽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有些理解温介执意不愿意放手的原因了。
先生他注孤生【37】
要换做是他,也绝对不会放手。
“叮铃铃…”
蓦然,他的电话铃响了。
来电的是温介。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不想接了。不过犹豫了一瞬,依旧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磁性清冷,如冰缀玉,询问的语句,陈述的语气。
如他温度缺失的声音一般,似乎掀不起丝毫波澜。
他无条件相信着沈浪。
手术能成功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除了成功,他没想过其他第二种可能。
郁泽垂下眼,嗯了一声,“的确很成功,…她说两天之内小蝶就能醒。”
电话里的男人似乎顿了顿,低笑了一声,“两天估计是她给你的保底期限。”
本来是件高兴的事,郁泽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幽幽落在对面惨白的墙上,他倏然问道:
“你觉得喜欢是什么?”
那头沉默了一瞬,似是在想他这么问的目的。
郁泽微顿,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温介缓缓道:“你的经验还少吗?”
“游戏人间和真心喜欢到底不一样。”郁泽坐在椅子上,长腿随意舒展,身子往后一靠,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没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出乎他意料的是,温介居然说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郁泽险些忍不住跳起来,“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某个人?”
“你是说沈浪?”
郁泽嗯了一声,面色不变,只是习惯性翘起的脚尖悄然放了下去,“你怎么确定自己真的喜欢她?”
“我不确定。”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实让郁泽反应了好大一会儿。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耗着她…”
不管出于什么心思,郁泽都不忍心看到沈浪被困在本不幸福的婚姻中,这与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耗着她?我也不想。”温介似乎轻轻叹了一声,语调带着些微狡猾的遗憾,“…可我非她不可,无法克制。”
喜欢是占有。
他想占据她的全部,就会费尽心思去夺取她的目光。
可他并不认为就是喜欢。
如果非要有个筹码作比,那么她大概要比rg重要。
如果要再加一个筹码,那就只有他的命。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似乎也足以相当。
抱着她的满足感是任何东西比拟不了的。
真是奇怪,他这样利益至上的冷血资本家,竟然也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时候。…虽然美人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美人,甚至可以说是平庸无奇的面孔。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了。
都说喜欢是占有,爱是放手。难道只有放手才算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