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青天,若是累了,尚有碎湖呢”

“碎湖”

刘浓轻唤一声,稍稍侧身定眼看着碎湖。

碎湖迷在那漩涡里,眼睛眨个不停,可她却不愿躲闪,一直以来小郎君都是很累的,身上的担子极重,很少见小郎君真正的笑过

稍徐。

刘浓一声轻叹,微眯着眼睛逐着雾海,慢声道:“碎湖,终有一日,我将往洛阳,看看那里的山与水;或有一日,我会至极北,看看那里的风与云。而现下,这里的青山与雾,便是我的根基。我欲往北,再北,却离不得它。是否能鹤唳长空,是否可漫尽长安,皆在于此。”

说着,侧身朝着碎湖深深揖手。

“小郎君啊”

碎湖吓得掩嘴惊呼,身子随之而晃,若不是刘浓伸手拦住便掉下去了,赶紧双手抱住箭哚,却见他云淡风轻的笑道:“莫怕,你可以,碎湖。相信你定能使这根基,愈加稳固。若有事,尚有我”

“小郎君,碎湖”

待天净时,刘浓来至中楼,恰逢巧思与留颜正倚栏而望,见他过来,两人浅着身子万福道:“巧思、留颜,见过小郎君”

刘浓暗暗而叹,低声问道:“娘亲睡下了吗”

留颜道:“主母,刚歇下”

刘浓淡然道:“嗯,那我晚些再来”

言罢,转身而去。

巧思稍想片刻,向留颜撒了个谎,至廊角追上刘浓,轻声问道:“小郎君,是为了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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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彼心可诚

翠燕卷飞,沿着柳树两侧婉转追逐,四辆牛车穿行于其中。赶车的车夫精神抖擞身披白袍,劈啪空鞭你起我伏,来回盘旋于青绿丛中。

待行至一座青山前,车队停顿。

首车辕上的高大白袍,抬首看了一眼前方,浓眉尽舒,回头笑道:“小郎君,到咯”

帘张。

月白单衫自帘中飘出一角,随后踏出一个绝美郎君,纵着剑眉抬眼四掠,见得山前青石道边熙熙攘攘停着不少牛车,微微一笑,说道:“三官大帝香火好旺”

车夫摸着头嘿嘿笑道:“可不是嘛,咱们由拳三元殿,在整个吴郡皆是有名。”稍顿,他想了想,再道:“嗯,不过小郎君,听说吴县太滆寺也挺灵验”

“来福,三官大帝面前休得胡言”一个声音自车后传来。

“哦,主母”

车夫面色一红,神色讪然,赶紧提了小木凳想迎郎君下车。谁知那美郎君却洒然一笑自车辕一跃而下,随后便朝着后面一群莺红燕绿迎去,边走边道:“娘亲,儿子陪你上山”

领头的中年俊妇笑道:“虎头,到得三官大帝面前,自然得上山尽柱香,只是你尚有事在身,若是耽搁不得,待回来时再去亦不迟,娘亲有巧思她们陪着就成”

美郎君笑道:“无妨,碎湖持我名刺去即可。”

打扮与别婢不同的美婢踏前半步,浅身道:“是,小郎君”随后再向中年俊妇万福道:“主母,碎湖先行告辞”说着便向后车碎步行去,身后跟着两名带刀白袍。

这群人正是华亭刘氏,此番刘氏母子皆至,刘氏至此是为给三官大帝进香祈福。而刘浓原本想去由拳见见丁府君询问田籍之事,可半途却改了主意,现下碎湖是内外管事,不如让她先行料理。况且由拳尚有李催在,就算她不方便出面,亦可由李催代行。那丁府君是庶族出身,两家打交道足有五年且相互和气,此次想来理应无甚大事,便想陪着娘亲上山,尽尽孝心。

三官大帝:天官、地官、水官,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最早的道教天神。初为东汉张陵创立天师教所供奉,再经由其子孙张衡、张鲁承扬。张鲁更是以教首身份自治益州汉中等地长达二十来年,最后为魏武曹操击破其政权。张鲁虽降曹,天师教徒却得以离开益州,向洛阳长安等地漫延,分为两个派系:天师,五斗米。衣冠南渡后,天师教入江南,统称五斗米道。

山林清幽,宽阔整齐的青石阶上,往来皆是士庶秀丽女眷。因见刘浓风姿绝美,便纷纷驻足观看,幸而此地乃是三官大帝道场,不然又定是一场围观。

刘氏乐得眼睛都开了花,而刘浓已被看的习惯成自然矣。

故作未知,扶着娘亲边行边打量景色,但见沿着青石路两侧皆植着翠松,在其树杆则挂着别致的小木牌。走近一观,但见木牌上拓着列列字迹,细细一瞅,竟是道家玄论:不欲视之,比如不见,勿令心动;此“动”何解翻开木牌,只见牌下搁有符箓。

刘氏见儿子似乎挺感兴趣,便笑道:“这些符箓皆得三官大帝赐福,若是有人自问能答木牌所问,便可伸手取至观中对答。虎头,你要不要试试”

“罢了,娘亲”

刘浓微笑摇头,携着娘亲继续往上,一路所见这种木牌,皆是张陵所著老子想尔注内容,摘取的言论亦不与老、庄冲突,容易被世家门阀接受。便见已有不少世家子弟皆在看牌凝思,或有人取,或有人摇首而走。心道:难怪五斗米道在江东发展至鼎盛,看来已将眼光由平民转移至世家,而这山中往来之人已有不少世家女眷。嗯,润物细无声哪

牌楼极是清奇,不着琉璃色彩,反倒颇似泼墨山水,只作黑与白。刘浓淡然而笑,此道观的观主倒是个人物,不知是为迎合世家投其所好呢,还是自身便是个风雅人士。

徐徐入内,但见其中建筑亭台迂回,青潭四布,不似道观更若庄园。前后共计三进三落,东西两方皆有厢房,唯余正中内腹为三元正殿。

前进院落有巨大香炉,一大群信众在此供香,辩其穿着皆是平民。此时,一个小道僮迎上前来,笑问:“敢问道信是那家郎君”

刘氏唯恐儿子说错话,便抢先笑道:“华亭刘氏,前来供奉三官大帝”

小道僮淡声再道:“原是华亭刘氏,不知刘郎君可是我三官大帝道信”

刘浓心中微奇,面色却丝毫不改,淡然笑道

:“不知,道僮何意”

小道僮笑道:“若刘郎君是道信,可由左侧入三元殿进奉三官大帝;若刘郎君只是携家眷前来,便可由右侧而入,至清风亭饮茶安待”

尚区别对待

刘浓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小道僮,年约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眼睛乌溜溜的极是灵动;有心尝试其中不同,遂笑道:“先拜三官大帝再饮茶,可否”

小道僮眼睛一转,脆声笑道:“可则可矣,然,刘郎君需知: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既见三官,若心中无存,何意不若至清风亭饮茶吧。”

刘浓笑道:“既是如此,便至清风亭吧”

闻言,刘氏暗中松得一口气,此观极讲心诚,儿子未受三官大帝心印,是以算不得道信。深怕他与人争辩,冲撞了三官大帝,赶紧拉着他